第17章 死侍
張夜的話讓楚天驕一激靈，是啊，為什麽周圍沒有車了！
??楚子航本想問張夜在和老爹說什麽的，有人就在這時候，在外麵敲了敲車門。
??“那麽大的雨，誰還在外麵呢？”楚子航楞了一下，看見一個黑影投在車窗上，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把車窗降下來。
??忽然極大地恐懼包圍了他，這輛邁巴赫正以120邁的高速飛馳在高架路上，且不說高架路上沒有人行道，誰又能以追趕一輛邁巴赫的速度前進，同時伸手敲門？
??門外的人再次敲門，不是一個影子，而是三個五個更多的人影聚集在車門外，仿佛隔著沾滿雨水的車窗凝視楚子航，居高臨下。
??楚天驕因為車窗玻璃被雨水衝刷並沒有聽見，張夜身上寒毛倒豎，真實的這一幕比遇上鬼還恐怖，張夜連忙抱住險些降下車窗玻璃的楚子航。
??“怎麽了？”男人察到了楚子航和張夜的動作回頭問道
??楚子航連發出聲音的勇氣都沒有了，隻是伸手指了指窗外，窗外不知什麽光源，把刺眼的水銀色投進車裏來，照得楚子航的臉慘白。
??張夜有些後怕的開口道：“妹的，以後我一定把自己嘴巴堵上，說什麽來什麽，這玩意好醜。”
??“別開門！雖然我很支持你的做法，但我想你不可能會那麽老實的堵上你的嘴巴。”男人低聲說，男人的聲音也在顫抖。
??楚子航連忽然明白為什麽在外麵的人敲門的時候他瞬間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一輛飛奔的轎車裏，因為忽然間絕大多數聲音都消失了，在男人關閉音響的瞬間，車輪和地麵之間的摩擦聲、經過不平路麵的震動聲、經過完美調校的悅耳的發動機聲，全部消失了，車外傳入的聲音隻剩下一種……暴風雨傾斜在車頂上的嘩嘩聲。
??邁巴赫好像在平滑導軌上滑動，沒有一絲震動，沒有一絲聲音，指針顯示著速度不斷加快，片刻就突破了限速達到了180邁。
??還在加速，滑行……滑行……仿佛滑向……
??地獄！
??四麵八方的都有水銀色的燈光投入，就像是體育場夜間亮起的氙燈，不知多少看不見的黑影圍繞在邁巴赫周圍，沉默著。
??仿佛死神環繞！他們一同睜眼，金色的眼睛仿佛一對對螢火蟲飛舞在黑暗裏。
??楚子航甚至沒有喊叫，而是抱著頭蜷縮起來。張夜和楚天驕知道這是他龍血被強製喚醒了。
??張夜的黃金瞳也亮起，他已經服下了c級龍血強化藥劑，現在係統給他的評價是c級之上，B級以下，他問過係統，龍血強化藥劑沒辦法幫他突破極限進階血統，最多就是替他無限接近下一個等級。言靈突破需要其他機遇。
??楚天驕對張夜道：“快用言靈，讓這群家夥別扒拉我車了，上漆很貴。”
??吟唱中的張夜沒好氣的白了眼楚天驕，現在是說爛白話的時候嗎？
??言靈冥照籠罩住三人，張夜出聲道：“領域範圍一米，他們隻要不對無人駕駛卻開著的車感興趣我們就沒事。”
??楚天驕沒心情去理張夜，那些東西顯然對這“沒人”開的車很感興趣，他們爪子不減反多，不斷的拍著車窗。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楚子航猛地驚醒，那些人影以同樣的節奏拍打著車窗，隱隱約約能看見那些蒼白的手掌印在玻璃上，沒有掌紋。
??“走開！走開！走開！”楚子航使勁揮手，那些蒼白的手掌像是要打碎玻璃拍在他的臉上。
??張夜過來穩住他，讓他暫時先邊亂動不然不小心把窗子搖下來就完了。
??“別說話，他們聽不到。”男人低聲說。
??楚子航詫異地從後視鏡裏看到男人的臉，出人意料的平靜。就連他身邊的張夜。雖然緊張但也比他冷靜的多。
??男人仍舊緊握方向盤，直視前方，前方光明如海洋，沒有掌紋的手拍在前擋風玻璃上。
??“兒子，你要記住幾件事，”男人說，“一會無論你看到什麽，都不要告訴別人，因為沒有人會相信。”
??他沉默了很久，伸手撓了撓頭，“也就這件事了……想起來有很多話想告訴你，再想想都可以不必說，你將來就明白了。”
??這算什麽？周圍鬼氣森森，此時此刻覺得大家都要死了，死了還有什麽將來？
??張夜保持言靈維持狀態，不打算在楚天驕死前在說些什麽，讓他把最後的遺言說完，這是他能做到的，他們根本沒有上那坐高架橋，但還是進入了尼伯龍根，他沒有實力救下兩個人。
??男人伸手向車門，那裏插著一柄雨傘，男人拔出了漆黑的傘。楚子航忽然看清了，那不是傘，而是一柄修長的日本刀，漆黑的刀鞘，雕刻金花的刀鐔，男人平靜地抖掉刀鞘，刀光清澈如水。
??張夜則是雙眼泛著金光，嘴巴裏不知道在念著什麽，他正在用言靈試圖屏蔽奧丁，但這是徒勞，他在人家的世界裏，怎麽掩飾自己也不可能騙過他
??怎麽會有這種事？男人是那個看起來再熟悉不過的男人，可他在做些什麽奇怪的事？他不是個司機麽？張夜又是在做什麽，為什麽雙眼有金光。
??男人回頭對楚子航尷尬地笑笑，“其實這刀插在這裏不是給我用的……我也就是試試。”
??張夜也無奈的說道：“我說我這是黃斑病你信嗎？”
??男人裸露出來的手腕上忽然跳出怒蛇一樣的青筋，他反手握刀，直刺車門。長刀竟然把全鋁製的車門洞穿，刀嵌在車門裏，半截刀身暴露於車身外。
??男人把油門踩到底，發動機轉速驟然提升，邁巴赫在幾秒鍾內加速到二百五十邁的高速，水花飛濺到一人多高，車輪在地麵上滑動，接近失控的邊緣。
??噴湧的血在暴風雨中拉成十幾米長的黑色飄帶，又立刻被風雨洗去，半截刀身把車身左側的黑色人影一氣斬斷，而他們甚至沒有發出哀嚎。
??張夜有些興奮，但他沒辦法對那些扒在車外的東西動手，隻能看著。
??楚子航看激動的張夜和突然如此可怕的老爹，仿佛是在看兩個陌生人，但一個是他親生父親，一個是他認識了好幾年的兄弟，如今他們是如此陌生。
??張夜看著楚子航道：“安啦，我又不是變態，隻是楚老大殺的不是人，那些家夥連公民權都沒有”
??“不是人？那是什麽，你之前要讓他說又是什麽？”楚子航感覺腦袋亂七八糟的，他有太多的疑問，一時間他不知道先問那個好。
??隨即是刹車到底，始終無聲無息的車輪終於因為刹車片的劇烈摩擦而發出了刺耳的噪音，噪音如同利刃一樣切開了詭異的已經，外界的聲音再次湧入車中。地麵因為雨而變得極其濕滑，車輪鎖死，車身卻仍在路麵上滑動，在空蕩蕩的高架上旋轉。
??男人伸手到後座上，溫暖的大手按著楚子航的頭道：“老爹還是老爹，張夜也還是張夜，不是變態。”
??“這些問題，之後讓張夜告訴你告訴你，之後我不適合經常和你見麵。”
??“扣上安全帶！”男人低聲說。
??張夜替楚子航扣好安全帶，自己確什麽安全措施都沒做。
??男人再次發動引擎，變速箱切換到手動模式，隨著油門踩下，發動機轉速飆升，檔位被男人推動著上升，直至轉速進入極限的紅區。
??10秒鍾裏，這台車已經達高到200邁的高速，沿著來路直衝回去。楚子航聽見車輪下傳來令人心驚膽戰的裂響，那是……人體被壓碎的聲音麽？而前方傳來的震動顯然是他們直接撞擊了那些黑影的身體，連續撞擊，油門始終踩到底。男人簡直是把這台車用作了屠殺的機器，而那些黑影，居然是真實存在的。
??他們死了麽？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張夜看見楚子航的表情解釋道：“那些東西叫死侍，介於生和死，類似於喪屍，但又不是喪屍。”
??邁巴赫把一個影子猛地撞在高架路的防護欄上，影子吐出一潑黑色的血，潑灑在前擋風玻璃上，仿佛一朵黑色的花盛開在那裏。影子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張夜微微前傾，但坐的依然很穩，他已經把係統自動恢複給打開了。他現在完全不用擔心體力問題，隻要坐穩就好了。
??男人再次換擋，楚子航見男人開過無數次的車，卻沒有一次看見這麽巨大的車身在男人手心裏好像玩具似的輕盈。邁巴赫在空無一人的高架路上急速前進，後麵的暴風雨裏站著些漆黑的影子，黃金色的眼瞳飄忽閃爍，靜靜地看著他們遠去。
??張夜開口道：“我們現在並不是在現實世界，這裏相當於一個與現實重疊的地方，但這裏除了我們，沒有活人。”
??楚子航看向楚天驕，他想知道張夜說的是不是真的，而楚天驕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楚天驕點點頭道：“張夜說的差不多，我們現在在的地方，除了沒活人沒信號外，和外麵也沒什麽區別，”
??楚子航拿出手機，確認了自己父親和張夜不是犯了神經病。隨後仿佛被抽光了力氣一樣躺在座椅上。他花了十四年建立的世界觀崩塌了。
??速度表上顯示這輛車以誇張的250邁奔馳，接連跑了差不多十分鍾，算下來他們跑了大概60多公裏了。那些黑色的影子不見了，被他們遠遠拋下了60多公裏，周圍又隻有狂落的雨流，可是男人還是使勁地踩下油門，楚子航看得出他的緊張一點都沒有緩解。
??“我們……我們去哪裏？”楚子航哆嗦著問。
??“不知道，他們還在……還沒走……因為雨還沒有停。”男人說。
??雨還沒有停？什麽意思？暴風雨是說停就停的麽？雨和那些影子又有什麽關係？楚子航覺得一團亂麻。
??張夜也是懵逼的看著楚天驕，他並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雨和尼伯龍根有什麽關係，
??龍四裏，雨不是奧丁搞來的嘛？說是弄什麽祭壇，難道現在也是那種情況？楚天驕是怎麽知道的，難道卡塞爾裏有人知道奧丁的身份？是那個風騷的老頭還是那個神秘沒露麵的校董？
??張夜也覺得頭疼，這是江南當時留下沒填的坑，他現在麵對那些沒填的坑反而都不清楚，所以他感覺有許多雙大手在幕後操作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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