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南下報信
蕭讓定了定神,便匆匆提著燈籠,去尋戴宗。
還好兩人住處相距不遠,夜色中,路上蕭讓倒也遇見兩撥巡邏的士卒,人皆認得他是在驛站幫忙的蕭先生,倒也無人為難,說笑幾句,也就放他過去了。
蕭讓來到戴宗住處,敲門後不久,戴宗便穿著拖鞋給他開了門,也不多說,當即側頭,示意他趕緊進去。
兩人進了屋中,蕭讓便將公文取出,給戴宗看,
戴宗看了,頓時也嚇了一跳,急忙起身,“這份公文,先生從何得來?”
蕭讓道:“一名女真信使,因耽誤了公事,把耶律合住大罵一頓,某心中疑惑,故此設計讓耶律合住請信使吃酒,待他兩人吃的醉了,便從信使身上,搜出此封文書。”
戴宗陰沉著臉,來回在屋中走了幾步,突然便停下,問蕭讓道,
“會不會是挑撥離間之計?須知金國乃是我朝盟友,前些日子,完顏希尹還曾派人去大宋,商討交還雲州之事,
為何僅短短幾日,便又要對我大宋,拔刀相向?
此外,大軍出動,糧草先行,這文書口口聲聲讓完顏婁室準備兵卒,卻未提及糧食草料之事,豈不是古怪?”
蕭讓急忙解釋,“戴院長有所不知,這女真用兵,一向是以戰養戰,到了當地,便劫掠老百姓的糧食為草料,劫持百姓為民夫青壯,所以他們出征,不需準備糧草,
這一點與我大宋截然不同,
此外,完顏希尹此人奸詐狡猾,當初就是此人設計,陷害鎮北王,離間君臣關係,
他派人商討交還雲州,隻怕是緩兵之計,故意麻痹我朝,讓我朝不做防備。”
戴宗聞言,頓時大驚,一時間隻得叫苦,
“既如此,該如何是好?”
蕭讓道:“金兵殘暴,一旦南下,定然生靈塗炭,百姓死傷慘重,流離失所,此事必須盡快稟報朝廷得知,早做防備。”
戴宗說:“蕭先生言之有理,但我等不過區區草民,人微言輕,便是說出此事,恐怕也無人相信,
更何況,官家乃是昏君,專一任用佞臣小人,連寧策他都信不過,
此事便是報上去,隻怕也會被這些奸臣壓下,不敢稟報給官家,便是報給官家,隻怕他也不信。”
蕭讓想了想,便道:“如今隻有你我二人,我梁山好漢,忠義為先,此事不能不管!
戴院長可帶著文書,施展神行之法,前去汴京,將文書交給張順,
張順在汴京多年,消息比你我靈通,或許會有辦法也說不定,
至於在下,則前去燕京,太原,真定府等地,於民間散布消息,讓官軍、百姓早做準備,如何?”
戴宗想了想,便點頭答應,“蕭先生言之有理,正該如此,
事不宜遲,我等這便動身,恰好我這有套道士服飾和文牒,可送與先生。”
戴宗匆忙將道士服飾取來,尺寸大小恰好與蕭讓無異,
蕭讓急忙將舊衣脫下,放入灶中燒掉,自己卻換了道士服飾,拿了拂塵,文牒,便與戴宗匆匆出門,兩人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冷風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慢慢地亮了起來,水波的衝擊下,床榻微微搖晃,寧策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
穿著和服的真田雅美,跪坐在地上,對著寧策彎了彎腰,
“王爺,您醒了?”
寧策嗯了一聲,
真田雅美急忙起身,先給寧策倒了杯溫水,而後來到窗前,將窗簾拉開,明亮溫暖的陽光,頓時便隨著清新的海風,飄進船艙之中。
寧策站起身來,真田雅美上前,開始幫寧策穿衣,
她的臉色紅紅的,目光中帶著崇拜之意,潔白的玉手每次碰在寧策身上,臉上的紅暈,似乎就變得更紅了一點。
更衣後,真田雅美又打來洗臉水,幫寧策洗漱,女子身上的香氣陣陣襲來,聞之欲醉。
片刻之後,寧策帶著真田雅美,出現在餐廳中,這時楊誌,王寅等人早已等待在這裏,他們麵前的早餐,都是一口沒動。
早餐都是剛捕撈上來的海鮮,什麽螃蟹海參鮑,魚龍蝦之類,直接用水一蒸,就是難得的美味,此外還有小米粥和鹹菜,饅頭。
寧策來到長桌中間坐下,先喝了一口粥,眾人這才跟著紛紛動筷,
一邊吃飯,寧策一邊處理公事。
眾人紛紛向他稟報,
這次在南毗國的時間,出乎意料的長,
宋映雪出任南毗國女王後,羅義家族和王室的餘孽,對此並不認同,私下組織了好幾次叛亂,不過都被寧策以鐵血手段,給鎮壓了下去,
然後周圍的幾個城邦,得知南毗國出了變動,自以為有機可乘,也紛紛出兵入侵,結果卻遭到精銳宋軍的迎頭痛擊!
這些當地土人的軍隊,怎麽會是寧策麾下虎狼之士的對手?
幾場戰役下來,宋軍勢如破竹,連戰連勝,周邊城邦則是精銳兵力損失殆盡,再無一戰之力,
宋軍順勢開疆拓土,到了最後,南毗國的疆域,比之前足足擴大了一倍有餘,逼迫這些小城邦,不得不向南毗國低頭投降。
疆域大了,人口多了,棉花種植的麵積也增加了,但需要安撫,管理這些新到手的土地和人口,倒也花費了寧策大量精力,算是甜蜜的煩惱。
所以寧策不得不在南毗國,又待了四個月,直到今日,一切方才步入正軌,
周圍小城邦已經自認是南毗國藩屬,並且派遣精銳兵馬前來,成為南毗國的仆從軍,
種永言的勢力重新建立起來,並且比以往更強大,他會成為女王宋映雪的有力臂助,
史進帶來的八百新兵,也會被寧策留在此地,他們是宋映雪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憑借這些兵,足以讓宋映雪震懾住國內的不軌之徒。
當地的官員,也慢慢地服從了女王的統治,在宋映雪指示下,開始全力推進種植棉花之事,
宋映雪已初步掌控南毗國,寧策再留在這裏,也沒有太大意義了,
楊誌放下粥碗,向寧策稟報道:“屬下派遣五十名士卒,將種永言的家眷保護了起來,免得再次重蹈覆轍,被人偷襲,
種永言對此感激萬分,他托屬下,向大人表達謝意。”
寧策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種永言到底是海上梟雄,又是新近投靠,為了確保他的忠誠度,寧策隻能用這種辦法,先控製住他的家眷,打消掉此人的背叛之心。
而種永言顯然也明白寧策的用意,他托楊誌表達謝意,也是委婉地在表達,他對寧策絕對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