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戰二人
太子想到了那日早朝,想到退朝後自己去宣旨時,看到的柔兒眼中的平靜,自己隻當柔兒天性如此,卻從未想過,自己的一舉一動,她早已經知曉,最後也如了自己的意願嫁了過去。
皇後的聲音好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那麽幽遠,那麽漫長,“太子可是想起了什麽?”
太子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在自己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看著皇後,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母後想的太多了,二公主嫁到蠻夷之地乃是父皇的意思,兒臣也想阻攔,奈何父皇的意思已定。”
太子隻覺得眼前的皇後,看上去比天佑帝還要嚇人幾分,想要往後退,卻也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裏去。
顏若看到皇後將怒火轉移給了太子,心中有了一絲竊喜,卻不曾想到,太子一腳重重的踢在顏若的腹部。
就看著顏若擦著地毯,甩出去了很遠。
皇後沒有管太子的動作,反而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太子。
太子也不知哪裏來的膽子,雙目赤紅的看著皇後,好像暴怒的獅子。
皇後絲毫不害怕這個樣子的太子,太子什麽水平她這個做母親的在清楚不過了,在天佑帝手中過不得四五式,學的不過就是一個花架子。
太子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眯著眼睛對皇後說,“母後是怎麽知道的呢?能否告訴兒臣,兒臣可不記得自己和誰提起過。”
皇後看著太子好像對待下人一般,同自己說話,冷冷的瞥了太子一眼,就一步一步的走回鳳椅,一臉端莊的看著太子。
太子看著皇後不回答自己的問題,竟然想衝上台階去質問皇後。
皇後看著好像沒了理智一樣的太子,頗為不耐煩的說,“太子還是冷靜些,不然本宮是不會與你說話的。”
太子強壓下自己心頭的恐懼,還有怒火,不用皇後說話就做到了左側下手的椅子上。
沒過多久,皇後就看到太子眼中的赤紅褪下去,氣息也平穩了很多。
太子感受到皇後的目光,自然知道此事母後既然知道了,自己狡辯也沒有,就直接問道,“母後是怎麽知道的呢?能否告訴兒臣,也讓兒臣長長見識呢?”
“太子還是不要問那麽多的好,你父皇現在正值壯年,太子的心太大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顏若雖然感覺自己的身上疼痛的厲害,可是聽到太子和皇後隱晦的說起著什麽,還是自覺的豎起耳朵聽著。
皇後接著轉目看向顏若,雖是對著顏若說的話,話卻是說給太子的,“太子既然知道你二妹與你有恩,那麽這人辱了你二妹,你可怎麽做呢?”
顏若這時候才知道了皇後的算計,或者說是計劃,皇後是打算讓太子來懲罰自己麽?
京城的貴婦都覺得皇後乃是武將勳貴家出神,向來熱情好客,沒有算計,和天佑帝也是伉儷情深,卻不曾想到,她張毓敏也是個如此的小人。
將二公主的衣服給自己,自己有怎麽會去看料子上繡的花紋,更何況還是暗紋,再加上彩珠派人送來的,隻要自己對彩珠不滿,定是會來皇後娘娘這裏告狀。
她先是避而不見,引得自己和彩珠撕打起來,引來太子然後提起二公主,借此斷了自己最後一絲念想,好狠毒的皇後。
顏若不知道的是,皇後的本意不過是敲打太子一番,若不是太子一心想要推諉,不由分說的覺得皇後欺負了顏若,皇後也不會大動肝火,要懲治顏若。
至於賞下二公主的衣服,不過是想讓顏若沾染些佛氣,磨一磨性子,即便不和柔兒一樣,也不至於這麽不長腦子。
太子看向顏若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嫌棄,好像是從不曾認識過顏若,又或者說是將顏若當成了什麽髒東西。
太子知道這後宮女人之間的事,自己還是不要擅自做主的好。
顏若就看著太子一改剛才癲狂的模樣,一臉沮喪的看著皇後,口中小聲的說,“單憑母後做主,是兒臣莽撞了。”
皇後也不似剛才怒氣衝衝的模樣,也是一臉慈祥的看著太子,好像是一個上了些許年紀,麵相看上去很是和藹的貴婦。
“太子不必自責,這人蠢是蠢了些,不過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太子聽到皇後這麽說,以為皇後是打算誇讚顏若一番,想著若是此事,母後可以輕輕放過,那邊是最好的。
“母後何出此言?兒臣但是覺得若兒隻是性子魯莽了一些?”
皇後嗤笑一聲,“性子魯莽?不過就是沒長頭腦便是了。”
隨後皇後一臉笑意的看向太子,語氣絲毫聽不出半點不悅,隻有顏若的臉上有些茫然,還沒有從剛才母子兩人的戰火硝煙中,清醒過來。
太子恭敬的跪到了皇後的腳邊,連一個眼神也不曾給顏若,“母後,兒臣剛才不該頂撞母後,還望母後責罰?”
皇後也跟著用手去虛扶太子,嘴裏說著,“本宮乃是你的母後,這天下最尊貴的人,倒是頭一次有人剛在本宮麵前動手。”
皇後停頓了一下,“連本宮還是女兒家的時候,也不曾有人敢忤逆本宮。”
隨後皇後從台階上走下來,站定到顏若的眼前,“你是個蠢得,不知道本宮對你到底有多厭煩,不過好在太子喜歡你,本宮最開始也覺得你是個好的。”
皇後說到這裏,一臉探究的看著顏若,“你去大鬧太子府,還是在宮中想要推你的嫡姐下水,做的都有些太幼稚了,很讓本宮懷疑,你真的是蘇柔的女兒麽?”
“還是顏府這些年,蘇柔當家,顏木又癡癡傻傻的,由得你一個庶女作威作福了?”
皇後就差直接說顏若不要臉了,又或者說顏若身份低微。
顏若的臉漲的通紅,想解釋什麽,就看到太子衝她搖了搖頭。
顏若耐下性子,聽皇後接著說道,“本宮原想著你看著是個不錯的,就算是庶女,隻要規矩嚴,如了太子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