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順藤摸瓜
“爺爺，這就是傳說中的‘八門秘鑰’嗎？”氣氛凝固了一下，張小坎兒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寂。
張老坎點點頭算是默認，隨即突然清醒，追問道：“那人還留下什麽別的東西”。
“還有一塊裹玉的絲巾”張小坎兒趕緊從垃圾桶裏翻出紗巾，“對了，還留下一個鑰匙，鑰匙盤兒正麵寫了一個男賓06，背麵寫著清華園浴池，估計剛才是老太太坐沙發的時候，無意中從褲兜裏溜出來的。不過怎麽是男賓的鑰匙牌兒”張小坎兒如實說道，一轉頭一看張老坎嚇了一跳，隻見老爺子手裏緊緊的攥著那條紗巾，緊盯著紗巾的雙眼都已微微含淚，整個人身子禁不住些微微顫抖起來。
“爺爺，怎麽了”張小坎看著老爺子這副激動的表情，不由得擔心起來。
“這紗巾是沝兒的”張老坎喃喃的說。
“難道這條絲巾是大姑的”張小坎繼續追問。
“對，當時還是我送給她的，慶賀她考上大學。我還記得當時我買的急，也沒挑，回來發現絲巾這裏有點挑絲兒，還被你大姑埋怨來著”張老坎與其在回答，倒像是在回憶過去。
“難道大姑還在人世，還有‘八門密鑰’也再此出現，是不是大姑暗示我們去救她”
“對，對”張老坎突然醒過悶兒來，心裏燃起一絲希望。
“爺爺，依我看，不如我們啟動八門密鑰，看看過去發生了什麽”張小坎靈機一動。
“那隻是個傳說，再說如果能啟動，我二十年前早就啟動了，據老輩兒說‘八門銀鑰’當時光滑閃爍，現在是暗淡如死玉，應該是失了效力，沒了能量。何況這是八門金鑰，就算有了能量，也隻是能預測未來而已”
“可爺爺你怎麽能肯定這個八門金鑰是真的呢”張小坎一聽很喪氣，敢情爺爺也是道聽途說。
“這‘八門銀鑰’是八門聖物，我自打一進八門就被提溜著耳朵，灌輸這寶貝的鑒別方法。因為當時這寶貝已經遺失，有朝一日，它重現江湖的時候，八門的人，看見了勢必要千方百計尋它回來”
“那爺爺你是如何鑒別出，這就是八門金鑰的呢？”
“你看，玉佩的外圈，微雕著一溜鬼書”
“鬼書？”張小坎兒拿著放大鏡，仔細看確實有一溜，細小的奇異文字。
“這個文字是一種給鬼寫的文字，也叫‘殄文’，懂得這門文字背後意思的人極少，八門一般用它傳遞一些機密消息；還有就是做一些基本的標記記號，留給後麵人知曉或警告。為怕今後遺失特意在‘八門密鑰’上做標記。”
“就像現在防偽碼，但仍可仿造啊，照著雕刻也不是什麽難事兒，這鬼文筆劃又不難”
“筆劃倒是不難，但在這種微雕技術現在已經達不到了，這雕刻的還是當年艮門的技聖鑽兒爺的手藝，當時就獨步天下。你看這也絕不是激光雕刻的，走筆還是有瑕疵的。特別是這兒”張老坎拿著放大鏡，對準玉佩的外圈的一點，指給給張小坎看，接著說：“這個地方還有八門骷髏標記，這可是如假包換，八門才有的記號”
張小坎湊過去仔細看，那個綠豆粒大小的刻痕，在高倍放大鏡下看，竟然雕刻的是一個小骷髏頭，雖然隻有寥寥數筆，但栩栩如生，甚是詭異，不由得驚道：“我靠，這手藝絕了，爺爺你不說我以為雕的是一個綠豆呢，筆觸這麽細，手上功夫暫且不說，關鍵得拿什麽工具刻上去的？！”
“這手藝已經失傳，甚至這微雕用的牛毛刀都沒有傳下來”張老坎恍恍惚惚答了一句，又陷入了沉默……
“那就是這個絲巾有問題，要不再在火上燎一下，看有什麽隱形文字啥的”
張老坎冷不丁猛地給了張小坎後腦勺來一個火栗子，張小坎疼的“哎呦”叫了一聲。
“這麽薄的絲巾，火一燎，還能要嗎？”老爺子氣憤的說，“你大姑就留下這麽一件念想，還要讓你小子給毀了”老爺子哀歎道。
“爺爺誒，這不是在分析推斷呢嘛，幹嘛這麽激動，好像我真的燒了大姑的絲巾似的。”
“那就沒別的線索了？隻有這個浴池男賓鑰匙了”
“去，拿著鑰匙去那個浴池看看”張老坎突然催促道。
“這也許是麻雷子坐沙發的時候掉出來，然後漏進沙發縫兒裏”張小坎懶得去狡辯道。
“胡說，麻雷子怎麽可能有錢去清華園浴池，快去，甭跟我跟這兒囉嗦”張老坎的語氣不容置疑。
“在八麵糟呢，公共汽車得倒兩次呢”
“打車去”老爺子平時摳的很，這回竟毫不猶豫的拍出兩張百元大超。
“我去，我去，如果啥也沒有，二百不退啊？”張小坎一看兩張大票，心裏一樂，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從老爺子手心裏摳出錢來，怕爺爺反悔急忙拿著錢，轉身出了門兒。
老爺子一想不對，趕緊在後麵喊“打麵的啊!!”
張小坎兒聽到後麵喊聲，心中一樂，老爺子可真操心，打什麽的，省出錢也不會退給你啊。
一路無話，張小坎打車到了遠近聞名八麵糟的清華園浴池，當時在老北京可是最高檔的浴池。張小坎其實自己也好奇著這一最後的線索到底是真是假，交了錢進領了鑰匙進了男賓部，此時還早沒到上人的時候，澡堂裏沒什麽人，找到06號櫃的時候，竟然有點緊張，心裏莫名奇妙的砰砰狂跳，開櫃門的時候還做賊心虛的四處張望。
鑰匙對板兒，放衣服的櫃門被打開了，裏麵隻有一塑料紅皮筆記本，封皮上寫著“大海航行靠舵手，幹革命靠***思想”兩行燙金大字，中間是五角星，下麵寫的中國共產黨，後麵幾個燙金小字已經磨損脫落的模糊不清。張小坎環顧四周，這公共浴池也不是仔細研究的地方，順手把筆記本往懷了一揣，交鑰匙牌兒，就出了大門。男賓部櫃台招待員很奇怪，這小子沒進去幾分鍾就出來，絕對是一位喝豆漿，點兩碗，喝一碗，倒一碗的傻缺。“咦”招待員驚奇的發現，這傻缺怎麽交了兩把櫃門兒鑰匙，正要問個清楚，抬頭一打眼人已經不見了。
張小坎在大街上招呼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張家古玩店，路上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一來一回打的車費就要50多，八麵槽的清華園浴池很高檔，啥服務沒有的澡票就要158元，這裏外裏算起來還要虧十來塊錢，怪不得老爺子說要打麵的呢，這老東西算計的可真準啊。
張老坎自打張小坎出去之後，就開始後悔不安起來。他一看牆上的日曆，早上已經被張小坎撕到1998年8月10日，二十年前同樣的日子，自己的女兒張沝自此失蹤，了無音訊。同一天，同一件事，同樣都是八門金鑰惹來的事端，甚至二十年前八門秘鑰到手的情形都如出一轍，難道自己親孫子也會，步沝兒的後塵……，張老坎不自覺的開始朝壞處想。張小坎突然回來，讓他胡思亂想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怎麽樣了？”老爺子看見張小坎急忙問。
“咳，去清華園浴池，入場最低的澡票就要158，來回打的就要58，裏外裏我還搭了16塊呢”
“給你”張老坎急於知道是否有張沝留下的線索，毫不猶豫的又拍給張小坎兩張大團結（100元），接著問：“我是問從澡堂裏找到什麽？”
“找到一紅皮筆記本”張小坎答道。
“關店門，裏麵談”
正在這時，店門突然被打開，進來一人，兩人的同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