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傳說 五
拿起台下有人遞上來的擴音筒,年輕的主持有些興奮起來了,大聲的喊道:“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前來觀看布隆城奴隸拍賣大會,今年為大家準備了視覺大戲,一定讓大家一飽眼福。你們準備好了嗎?”
場外,隨著主持人的話音剛落,刹那間,一片狂歡的呐喊聲似乎要響徹整個布隆城。
主持人示意大家先靜一靜,“首先先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今年的拍賣會,大會一致同意,允許個人富商參加拍賣出價,為保證各位的權益,整個拍賣會秉承一貫的公正、公開、公平,每位拍賣的得主隻需向大會委員會繳納百分之十的手續費,就可以帶走您拍得的奴隸。在此,祝您今天拍有所獲。”
主持人說完,拿著擴音筒走下了台,頓時許多人開始談論著什麽,以前的拍賣會,出了七位比較有勢力的家族以外,是不允許其他人參與拍賣的,奴隸隻是直接像貨物一樣供給貴族,拍賣會隻是讓奴隸上台“表演”一些節目而已,各個貴族之間相互競拍,出價者最高的拍得。
就在許多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台上上來了六名女奴隸,每個人都帶著沉甸甸的手銬、腳銬,一根鐵索連接著手腳,蓬亂的頭發,髒兮兮的臉,絕望的眼神中她們似乎已經看不到自己生活的路。她們走上台的同時,三個“道具”也被士兵抬上了表演台。
那是三張木板,每張木板上麵有五個鎖緊皮圈,由上往下依次是固定頭、雙手、雙腳。準備就緒之後,一名身材高大,有些肥胖的士兵走上台,拿著擴音筒,大聲喊道:“首先,現在為大家帶來的是蒙眼打靶表演。”
拍賣場所謂的“蒙眼打靶”其實就是台上六人自行選擇自己的搭檔,將一人固定在木板上並用鎖緊皮圈綁緊,另外一個人則蒙上眼睛,將早已準備好的飛刀投擲向木板上的人。
這“遊戲”都是貴族所鍾愛的,奴隸對他們這種高貴階層的人來說,就是一種物品,能為他們帶來收益或者觀賞樂娛。他們從來都不在乎奴隸的死活,看著他們自相殘殺,是一種享受,是一種樂趣。
肥胖的士兵賣力的在台上繼續喊說道:“今天在台上的六名奴隸隻有三人能走下台!自行選擇你們的搭檔,每人各三把飛刀,必須全力以赴將一人殺死。三把飛刀全部飛出,若對方沒死,雙方交換位子,以投擲金幣的方法選擇誰先將被固定。”
“親愛的觀眾們,現在可以按照奴隸身上的標碼,在兩側的下注區進行下注了。”主持人說完人們像瘋了似得,向兩邊的下注台擁擠而去。
“現在讓我們好戲開場吧!”
主持人的話音剛落數以千計的觀眾開始沸騰了,狂歡的聲音幾乎要籠蓋整個布隆城。
其實這種比賽的結果是不想而知的,誰首先被固定到木板上,誰被殺掉的幾率就非常的大,幾乎沒有生存的可能。等到觀眾下完注,抽簽開始,不一會就有三人被固定到了木板上,任他們的在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
三人一起蒙上眼睛,第一把飛刀同時飛出,木板上的三人已經有兩人斃命,分別被刺中了心髒和頭部,現場的觀眾一片噓聲,這是因為他們下注的對象死了。等到另一個人將第二把飛刀飛出後,木板上的人仍然沒有被刺中,順著她的頭發插進了木板。
這時,這名投擲手明顯的有一些緊張了,最後一把飛刀握在手裏,略微的有些顫抖,她自己明白,自己這次如果不能一擊致命的話,死的就是自己了,猶豫不決中她扔出了手中的飛刀,飛刀直接向著木板上的女奴隸的麵部飛去,驚險的一幕發生了。
現場的觀眾都同時驚呆了,有些父母用手將身邊孩子的眼睛捂住。就在飛刀刺中她的時候,她硬是用自己的牙齒將飛刀死死的咬住了。
觀眾驚呆片刻後,立即又響起了一片歡呼聲,口哨聲此起彼伏。最後這一組,開始交換位置,原來的木板上的人蒙上眼睛,手拿飛刀,非常的沉穩,但是先前擲飛刀的人被固定在木板上,一臉絕望無生的表情,嗖,手臂一揮,飛刀直插對方咽喉,她贏了。
這使得下注的觀眾之中,又相當的一部分人贏了不少金幣。此時坐在看台上的阿蘭家的族長,臉上露出了一絲幾乎看不到的滿意笑容。向身邊的自己家的總兵長悄悄的使了個顏色,總兵長非常明白他的一絲,點頭示意了一下。
奴隸拍賣大會,每當一輪表演結束,就會開始競拍。這也是活著的人才有選擇的權利,同時他們的“表演”也是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為自己提高競拍的價碼。
這第一輪的競拍,以往各個貴族的競拍是相當的保守,但是本次拍賣會又平民參與,拍賣的出價竟然驚人的一路飆升,前兩位奴隸分別讓一位富商和看台上的一個貴族拍得,等到第三個女奴隸報價的時候,主持人直接說道:“由於這個奴隸時分的出色,她不參加競拍。”
此話一出,一些觀眾開始提出了抗議,但是主持人開口隻說了一句,全場的人都鴉雀無聲,不敢再有任何的異議。“這個奴隸已經被阿蘭家族的族長,韋恩·阿蘭大人直接購買,所以不參加本次競拍。”
全場的觀眾盡管有人氣憤,但是阿蘭家族的勢力實在是強大,沒有一個貴族或者是所有的其他貴族聯合起來敢於向阿蘭家族挑戰,這些平民觀眾就更不用說了。有的觀眾怒視著看台上那個一身銀灰色鎧甲腰間佩戴著長劍,頭發金黃、眼睛深陷、一臉金黃色的絡腮胡,左手的食指上帶著一枚老虎圖案的戒指的人。
“讓我們的拍賣大會繼續進行,我們為您準備了非常之多的奴隸,他們都是最優秀的奴隸,有幸拍得他們,不會是您有所損失的。下麵,讓我們請出第二組奴隸選手……”
安德爾等人已經各自進入了自己的位置,時刻的注視著拍賣會的情況。阿東看的出安德爾的專注,自己一個人很安靜的坐在安德爾身後的空地上。
馬場前溪水對岸。
幾間房子像往常一樣,喝酒閑聊,旁邊的火堆上架著一隻他們從山上打來的野兔,門外也有一個人把手,現在除了水流聲,鳥叫聲,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老摩爾斯打開裝有剪枝的箭簍,拿出自己用了大半生的那張弓,老摩爾斯手指在弦上一鉤,一拉,一放,嗡的一陣顫動回傳開來。估計估計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老摩爾斯點著箭枝上的用酒浸泡過的棉布,搭弓,上箭,右腿往後稍退一步,鉤在弦上的手指一放,帶有火的箭枝嗖的飛了出去。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馬場的糧倉和幹草飼料。
同樣的動作重複了幾十次,不一會連成一片的房子都已近變成了一道火線。但是似乎一旁房子裏的守衛沒有任何的察覺,這樣的話老摩爾斯的計劃不是就要落空了?
這樣肯定不行,得讓他們去向阿蘭家族去報信。老摩爾斯果斷的向著守衛的房子連射數十枚“火箭”。
少頃,守衛的士兵一個個衣衫大解,東倒西歪的從房子裏跑了出來,眼前的一切頓時令他們幾個人立刻酒醒。幾人立即救火,一個人騎上馬,快馬加鞭的往阿蘭家族的方向駛去。後麵一個士兵突然的喊道:“大人可能在奴隸拍賣大會哪裏……”馬上的士兵頭也不回的招了招手,示意知道了。
火海連天,趁著一股不大的風,火勢漸猛了幾分,一直燒到了糧倉後麵的木林旁邊。這裏都是阿蘭家族的家產,如果說損失了這些糧食、飼料,這些士兵毋庸置疑的會被殺頭,這山上的林木可是阿蘭家族的重要財力來源,後果可想而知了。
老摩爾斯收拾好自己的弓和箭,慢慢的出了林子,走上了大道,往拍賣會的方向走去。
此時拍賣會已經進行了一半多了,拍賣會的看台上,韋恩·阿蘭對於自己今天的收獲是非常的滿意,不時的向身邊其他的貴族首領談論著什麽,來炫耀自己的財富以及實力。
安德爾全神貫注的注視著拍賣會以及街道上的一切。眼睛來回的在這兩者之間交替的移動著。就在這時,他的眼睛鎖定在了一批飛奔而來的快馬上,馬上坐著的正式馬場的看手兵。
衣衫不整,一臉驚慌失措的神情,在馬背上的一路顛簸更是精神不振。安德爾心中大喜,父親成功了。這樣的情況,同在馬路斜對麵的艾爾和其他兩名夥伴也看到了。
馬匹駛入到了有士兵把守的地方被攔了下來。馬上到的士兵大聲嚷道:“混蛋,快讓我進去,有重要事情要找韋恩族長大人!”
“你是誰呀!總兵長命令:拍賣會期間,任何人不得闖入!違令者立刻緝捕。拒捕著,殺!”
“我是馬場的守衛!你們還不讓開,耽誤了事情,你們是要掉腦袋的。”
一聽到是馬場,幾位攔馬的士兵心中不由的已經,猶豫之後說道:“你進去吧,但是讓我們陪同你進去。下馬吧。”
馬場的守衛兵很無奈,但也隻能這樣了。在擁擠的人群中一群士兵打開了一條通道,一行幾人來到總兵長身邊。
“大人有情況稟報!”
“大人,馬場起火了,糧食和飼料全部燒了.……”馬場的看守士兵說完之後,跪倒在地。身邊的幾位士兵聽完,神情大驚。
總兵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一步說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