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相同嗎
“他來了？現在在哪裏？離我們還有多遠？”紀墨不顧還在疼痛的額頭，連忙了解情況。
“紀墨哥哥，你別急。還有一段距離，我的煙霧小鬼在五百裏之外探到的他，即使他移動速度再快，到我們這裏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啾咪出聲安慰到紀墨。
“是嗎？那就好，那我就還有時間調整一下狀態。不知為何，此次修煉過後，與之前都不相同。我感覺極其的勞累。”紀墨將自己的情況表述出來，也慶幸還有時間可以調整。
“紀墨哥哥，我們把你喚醒的最主要原因，其實就是你發生這種狀況的緣由。現在，這是我們最需要解決的問題。”啾咪一改之前軟糯可愛的狀態，語氣裏滿滿都是嚴肅。
“我的狀態，你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你被影響了，紀墨哥哥。”咕嚕將理由說出。
“我被影響了？被誰？”
“雖然不是個好消息，但是，還是得告訴你。紀墨哥哥，你被他影響了。”啾咪說出了答案。
“這怎麽可能，我與他素未謀麵，也未有過接觸，他怎麽可以直接殺進我的神識裏來，對我造成這樣的影響。”紀墨表示不敢相信。
“紀墨哥哥，這是真的。你剛剛差點就被他同化了。”咕嚕的語氣似乎有些衝動，對著紀墨說話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紀墨哥哥，你是不是看到了一堵無形的牆？”
紀墨還未搞清楚啾咪是怎麽知道他體內情況的。但是，看著啾咪正式不容反駁的臉，紀墨也沒時間去想那麽多，隻是也同時正式地點了點頭。
“那堵牆，是不是綿延千裏，上不見頂？”
紀墨再次點頭。
“你想要過去，對那堵牆做了無數的努力，但是卻一直功虧一簣。”
“沒錯。”
“但是，就在剛剛，那堵牆，不知道被從哪裏來的力量，突然間打碎了！是不是！”隨著問話的不斷推進，啾咪的音調也開始漸漸提高，情緒也開始愈加不穩定。
紀墨覺得此刻開口安慰並不會有什麽作用，按照啾咪的話，把問題答完可能才是更好的安撫他情緒的方法。
“沒有碎。那堵牆，沒有碎。”紀墨將不符合事實的部分講了出來。
“沒有碎嗎？是真的沒有碎嗎？”聽到紀墨的回答，啾咪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仿佛看到了希望。
“是的，那堵牆沒有碎。”紀墨再一次給予了啾咪肯定的回答。
啾咪看著紀墨的眼睛也越來越亮，像是有喜悅緩緩爬上眼角眉梢。
“但是，那堵牆裂開了，有一道巨大的裂縫，和無數一指多寬的裂縫。”雖然看啾咪開心的樣子很好。但是，紀墨還是打算實事求是，將實情實實在在地都說出來。
謊言再美好，真話再傷人，謊言最終還是比不過真話的。
“那你碰去碰那些裂縫了嗎？”本來閃閃發光的眼睛，此刻瞬間像是泄了氣一般，連問紀墨的話語，都顯得那麽小心翼翼，細細一聽，還可以聽到其中微不可聞地顫抖。
真是個傻孩子，傻的讓人心疼。
“我是想碰的。因為我已經對著那堵牆壁三天了，一點進展都沒有，好不容易有看到牆壁那邊的希望了，我當然想去試一下的。”紀墨將心中所想如實說出。
不料紀墨話還未說完，便招來了一連聲的罵。
“你多大的人了，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能信嗎？就沒有點防備心理嗎？參悟高階心法本來就不易，三天算什麽？你就這麽急嗎？”
“你三天看下來，什麽都沒發生，突然就給了你一個可以窺探對麵真麵目的機會了，你就沒想過是陷阱嗎！你還摸，氣死我了你！”
啾咪一點不停地，指著紀墨的鼻子快速地罵完了這一大串的話，讓紀墨插話的的機會，一丁點都沒有留下來。
此刻啾咪氣的呼呼的直砸吧嘴，臉更是鼓成了一個小包子，圓乎乎，軟綿綿的，紀墨想手感一定不錯，如果不冷手就更好了。
紀墨盯著那氣成一個白包子的啾咪，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你還笑！你還有臉笑！”啾咪看著這個死不悔改的混球，登時火氣更大了。
“啾咪，有沒有誰告訴過你，你長得和你的包子們好像。”紀墨指著啾咪，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那當然像，我的包子都是照著我自己畫的，每一個都是玉雪可愛的。”啾咪對於自己的畫技似乎十分滿意和驕傲。
“哈哈哈哈哈，你說你和你的包子長得像，真是白瞎了你這張笑起來甜死人的臉了。”對於啾咪的迷之自信，紀墨笑的肚子都疼了。
“咕嚕，你和他一起幾百年了，你就沒好好和他談談他的畫技嗎？”紀墨轉頭問著一直在旁邊一臉輕鬆的咕嚕，看來，他已經轉過彎來了。
“如果我說有用的話，你覺得那些該死的包子，幾百年了，能一點進步都沒有，繼續長成那種瞎眼的模樣嗎？”咕嚕語氣寒涼地回答著，似乎根本不想在乎那個一直吹捧自己神畫技的某隻鬼的自尊。
“我畫的明明很好來著，你們少汙蔑我的畫！不對，不對，你少轉移話題。我還沒罵完呢！你還笑我。”啾咪突然醒悟過來紀墨是在轉移話題，迅速將話題又拉了回來。
“噓。你別急，你聽我說啊。”紀墨將手指在嘴邊一比，做出一個噓聲的動作。
啾咪雖然還想說什麽，最後也還是嘟嘟囔囔地停下了嘴。
“啾咪，我剛才說的是，我本來想碰的，不是我碰到了，這本來一詞，表示我原本有這種想法，但是，我最後並未付諸行動，這都聽不明白嗎，小傻瓜。”
紀墨看著低著頭還在絮絮叨叨的啾咪，笑的寵溺，解釋的語氣也是春風化雨般的溫柔，畢竟，？哄孩子這件事，是個技術活，紀墨根本不行。
既然哄孩子不行，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開始就別惹孩子生氣，那就不用哄了。
果然，聽到紀墨的話語以後，那一直低著的小腦袋，突然就不再嘟囔了，繼而那雙小巧的耳朵動了動，似乎在接受著信息。
而後，一雙葡萄般黑亮水潤的大眼睛便明亮地望著紀墨：“你真的沒碰到嗎？”
“我騙你有好處嗎？”紀墨聳聳肩問道。
“少囉嗦，我問你碰沒碰到，直接回答我！別繞圈子。”啾咪聲色俱厲地問著紀墨，但是此刻早就沒有了那種氣勢，就是靠著那點自尊在硬撐著不垮台而已。
“沒，碰，到。”紀墨像是怕啾咪聽不清一般，一個字，一個字頓開告訴給啾咪。
“現在滿意了嗎？”紀墨笑笑問道。
“嗯。滿意。”啾咪也沒有矯情，非常乖順地點點頭，然後下一秒就紮進了紀墨的懷抱。
紀墨被啾咪這一下給整懵了，他有多久沒和其他人有過親密接觸了，還是別人主動的那種。
像是啾咪這種完全信任地將自己交代在他懷裏的，紀墨自家族滅亡以後，再未有過，一時間竟然是楞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了。
“你這時候應該回抱我，這是禮節，懂嗎？”啾咪在紀墨懷裏有些命令地說著，但是想想，更像是蒙著強橫表麵的撒嬌。
紀墨笑笑，便將這小小的身體擁進了懷裏。
“歡迎回來。你能好好活著，真是太好了。”在紀墨擁住啾咪的同一時刻，紀墨的耳畔同時響起了這句話。
聲音輕輕的，軟軟的，帶著高度緊張以後的如釋重負，還有一種真心實意盼望他歸來的喜悅。
這懷抱裏的身體，冰涼沁骨，沒有絲毫的重量，但是，此刻的紀墨卻覺得擁抱著一個小小的太陽，重於一切，讓自己的身體從內到外，慢慢地溢出一股溫暖。
紀墨緊緊地摟著啾咪，然後鄭重地回了啾咪一句：“嗯。我回來了，你們久等了。”
紀墨似乎聽到了脖頸處有笑聲在顫動，雖然沒有溫熱的氣息打在皮膚上，紀墨卻覺得脖子那處有些絲絲的癢意。
不一會兒，紀墨便感受到了，回來的小家夥開始掙紮了起來。
也對，一個男童，一個男人又不是父子兄弟的，這麽抱著實在是太奇怪了。
紀墨見啾咪掙紮，也連忙放開了啾咪。
紀墨見啾咪摸摸鼻梁，低著頭，聲音依舊小小地說：“我是鬼，身上的陰氣太重，和我在一起待久了。對紀墨哥哥你的身體不好。”
最後的最後，還是在考慮別人，真是個傻子。
“沒事。我身體沒有那麽嬌弱。你們剛才那麽焦急地問我那些問題，原因是什麽？和他，又有什麽關係？”紀墨快速整理狀態，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去。
畢竟，那個他，是時時刻刻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利劍，沒被摘下來之前，誰都不敢他會什麽時候突然掉落，然後要了他們的命。
“相同的。紀墨哥哥，你和那個他的星辰之力的變化上，有一部分是相同的。”咕嚕極為冷靜地將這個事實告訴給了紀墨。
“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