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認清事實
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紀墨沒有任何停頓地就否定了咕嚕說出的話語。
與那個他擁有相同形態的星辰之力，紀墨對於這件事情，發自內心的有著抵觸，仿佛這樣一種判定，就在一瞬間將他判定進了一種讓他避之不及的狀態。
通過吞噬他人的力量來強大自己，最後為了力量喪失自我，成為一個麵目全非的怪物，紀墨對於這樣的描述是完全拒絕的。
也許可以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這是你與對方有著實質性差距的時候，才可以悠然自得脫口而出的借口和自我安慰。
如果說，你一開始知道對方的行為和狀態都與自己有相似之處，而你自己甚至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你自己和那個你所厭惡的人，是有相同之處的，這種情況下的反應是截然不同的。
本來就對這種情況避之不及，自己心底裏也在極力地否認，自我洗腦到你自己都快相信，你與對方一定是截然不同的，這個時候，卻有一個極為客觀的聲音，冷靜而有理有據地告訴你，沒錯，你和他在本質上是一樣的。
麵對這種情況，那些曾經被自己可以忽略的各種疑慮和擔憂，都在這一瞬間同時爆發出來，將你本來就不甚堅定的決心，瞬間摧毀成齏粉。
而在這一刻，除了在第一反應上死不承認以外，可能很難再做出其他的反應了，這個決絕地否定，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再脆弱易折，你也隻能緊緊握住它，希望它可以帶你逃離這駭人的深淵，吃人的泥沼。
紀墨在聽到咕嚕話語的瞬間，在否定完之後，便陷入了一陣恍惚，他其實是有感覺的，畢竟，整整三天的時間，自己沒有絲毫進展，而那個他出現在自己周圍的一瞬間，就取得了不可思議地進展。
隨便想想也是該知道的，怎麽可能毫無關聯。
隻是紀墨不想承認罷了。而現實隻不過在逼著紀墨承認而已，沒有故意汙蔑，沒有坑害，就僅僅隻是現實而已。
不過，也因為僅僅隻是現實，所以才格外地讓人難以麵對，因為，這是一個沒有商量，必須接受的結果。
紀墨低著頭，小聲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直到聲音漸漸消失，紀墨的口型還是在訴說著這幾個字。
“紀墨哥哥，你抬起頭來，看著我！”咕嚕強行將紀墨的頭抬起，讓紀墨的雙眼與自己的雙眼相對。
“這是事實，無可逃避。”咕嚕口氣堅決，沒有絲毫可以轉圜的餘地。
紀墨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雖然已經逐漸冷靜下來了，也在快速消化這個事實，但是，還是忍不住縮了縮瞳孔。紀墨，還是在緊張。
“紀墨哥哥，你應該知道，事實這種東西，是沒有所謂的好壞之分的，它是一個中性詞，好與壞，是這個事實所對於的人來說的。”
“我明白的，隻是一時間有點失態了。”紀墨勾了勾唇角，想勾起一個微笑，但是，很明顯，他失敗了。
“你在瞎胡想什麽呢？我不是說了這個事實是沒有好壞之分的嗎，到底怎麽樣是要看人的，你怎麽還這副死樣子。”看著紀墨這強顏歡笑的樣子，咕嚕真想上去給他一個腦崩。
不過，其實誰都一樣，麵對一直擔心的事情，突然就在麵前發生了，一點準備的時間都不給你，誰都會發蒙的。
像紀墨這種否定完以後。，快速接受事實的人，其實並沒有多少。大多數人，都需要漫長的時間去將這些事實慢慢消化，還有部分人，可能會通過逃避，來度過剩下的時光。
紀墨算是相當優秀的反應了，隻不過，這個時候，微危險將至，紀墨現在這樣的反應，也是不應該的，所以才急得咕嚕想給紀墨狠狠地來個腦崩，讓他趕快回過神來。
不過，最終咕嚕也沒下得去手，就是深吸一口氣後，繼續說了下去。
“我有說這件事對你來說是個壞事嗎？你就急裏忙裏地覺得這對你一定有壞處。”
“嗯？”紀墨突然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味。
“剛才啾咪都急成那樣了，還不是壞事？”紀墨反問道。
“啾咪急的事情和我現在說的事情是一件事嗎？分明是兩件事，是有關聯的兩件事好嗎？”
紀墨瞬間就知道自己剛才反應過度了，就是因為心中一直擔心的事情，以一種相似地境況發生了，太過在乎，而忽略了其中的不同之處。
既然恢複了機智，情緒也冷卻了下來，那麽，之後地問答就可以很順暢地進行了。
“現在我很清楚是兩件事了，那麽，現在你給我整理一下其中關聯。我想了解整件事的狀態。”紀墨很快地將情緒逼退，開始著手問題的解決。
“好。那先解決你現在心頭一直懸著，最期待解決的問題。你與那個他，星辰之力有相同部分的問題。”
“嗯，你說。這個問題解決了，我心裏也就沒什麽疙瘩了。”
“紀墨哥哥，你與那個他，星辰之力有相同的部分，並不是偶然的情況，而是必然發生的。如果，一點相似地地方都沒有，你才該感到絕望。”
“哦～看來，我之前一直難過錯地方了？”紀墨聽地饒有興趣，覺得咕嚕這話說的有意思，自己這之前擔驚受怕的方向，竟然是徹底反了，更加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對，但是並不是全對，你擔心是對的，方向也沒有跑偏多少，隻是在現在這種狀況下，你的擔心出現了跑偏而已。”
“你這小鬼，顯示自己有文化，也別這麽說話繞來繞去的吧，雖然我理解起來沒什麽困難的，但是，聽著累啊。”紀墨看著咕嚕那一本正經地嚴肅表情，就想稍微逗他一下，其實，咕嚕不用說那就話，紀墨看看他的眼神，就已經對咕嚕的想法有所了解了。
“嫌累你就別聽了，剛好我講著也累，走了走了。”咕嚕和紀墨一對視就心照不宣地知道了，紀墨就是在逗他玩兒。可惜自己不是個軟柿子，可以任紀墨揉圓了，搓扁了的，不就是玩兒嘛，誰不會啊。
咕嚕說著話，轉身就要走。
卻被啾咪一把撈回來，然後對著他和紀墨兩個人，一人背上都來了狠狠地一巴掌，這次啾咪絲毫沒有留情麵，疼的紀墨和咕嚕都一抽一抽的。好家夥，真的狠。
“大敵當前，懂不懂？現在是互相逗著玩的時候嗎？敵人什麽時候殺過來，有多強大，全都是些未知數，你們兩個在幹啥？有沒有大局觀。”啾咪突然力大無比地將一人一鬼揪著給扔到同一處了。
紀墨和咕嚕，一人一鬼，雖然覺得又疼又苦的，但是，確實是他們兩個不對在先，也不敢亂抱怨，就乖乖地調整方向，對坐著，終於開起來一場嚴肅地討論。
雖然背上那個巴掌印還在隱隱作痛，但是，將精力集中起來，那巴掌印的疼痛也很快便感受不到了。
“之前我們救治啾咪的時候，你是不是感覺到有股力量壓製你的煉獄大法的釋放？”
“沒錯。一股並不是很強橫的力量，甚至算得上溫柔。在我運轉煉獄大法時，在一直抑製著我。”紀墨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股力量，是我。”咕嚕直直地盯著紀墨，沒有閃避。
“為什麽？”
“這就是你和那個他力量相同的地方，你自己應該也感覺到了，自從修行了煉獄大法以後，你的星辰之力有了某些，你說不出來的改變，是嗎？”
“沒錯。”
“那是因為，這煉獄大法會改變你星辰之力的狀態，加重其陰性的那一麵。”
“有什麽作用嗎？”
“這與煉獄大法後來的實戰有關，這股力量是可以安撫亡靈，也可以使其狂暴。簡單地來說，就是對亡靈的控製，你這股力量越強，那麽。對於亡靈控製的數量和精度也會越高。”
“我與那個他，相同的就是這股陰邪之力吧。”紀墨聽到此處，終於了然。
“對，但是不盡然。”又是同樣的肯定與否定。
“那，錯在哪？”這下次紀墨沒有去貧嘴，而是選擇繼續去詢問情況。
“你們相同的不僅僅是這股陰邪之力，而是，你們擁有這相同的心法。”咕嚕輕輕勾了勾唇角，語氣清淺，卻又爆出了一個讓紀墨愣神地情報。
“你沒聽錯，你和那個他，你們都擁有這同一種心法，而那個心法的名字……”
“煉獄大法。”還為等咕嚕說完，紀墨便將話接了下去，所有的一切都解開了，啾咪的表現，突如其來地牆壁破解，還有，那個即將襲來的敵人。
“這也就是，你之前聽到我拿到煉獄大法的時候，那麽肯定地告訴我，這個心法的實戰能力極強的緣故吧。因為，你不光見過這個心法，你還見過這個心法的實戰效果！”紀墨對著咕嚕，將心中所思一一說了出來。
“一點就透，和你說話真輕鬆。沒錯，我見過實戰效果，而那個心法的使用者，就是那個他。”
咕嚕緩緩地說出了這句話，表情冰涼，像極了黑沉沉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