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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章不到最後不算劈腿

  事情分個輕重緩急。


  蘇晃打天暄太子怎麽說都是膽大包天,事情發生在程府,程太傅來不及多想,衝元寶抱歉作揖,隨小廝離去。


  雲景禾自然要去坐鎮。


  挑眉,懶洋洋道:“好戲開始了,小寶不去添個戲子麽”


  元寶手一頓,想來冉竹也該雲雨晴帶過來了。


  撒下筆,想外走去,紫裙飄飄,漸行漸遠。


  雲景禾隨之踏出門口,思索片刻,又收回步子,朝案幾走去……


  ——


  蘇晃一棒槌敲宮晨腦袋上時,並不知道這人的身份,等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都被侍衛擒住,動彈不得。


  蘇月人被這場變故嚇得麵容失色,一身濕淋淋的坐在椅子上,渾身冷得顫抖。


  纖細的雙手狠狠摳進掌心,直至血肉模糊。


  蘇晃怎麽會來?


  她出門前可是將人鎖到柴房的,莫非是爹爹為討好景王殿下,將他放出來的。


  想到這,蘇月人氣得青筋暴起。


  門外身影閃過,宮晨已包紮好傷口折回來,換上清爽幹淨的錦服,端端坐到蘇晃麵前。


  額前帶血的紗布襯得麵色愈發陰沉,蘇晃背後冷汗直冒。


  看著蘇月人像沒事人一樣坐在一旁,索性破罐子破摔,嗓門挺大: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蘇月人本就是草民的發妻,宮太子與她拉拉扯扯還有肌膚之親,就是不對的,所以,草民打太子也是情理之中。”


  蘇月人慌了,厲聲製止:“你閉嘴,太子殿下,這種刁民暴打皇室,行為惡劣,必須好好教訓一番才是。”


  她簡直恨死了蘇晃。


  宮晨目光複雜。


  蘇晃敢當眾說出這些話,想必極具真實性,加上蘇月人的偏激反應,更讓他堅定了一個事實。


  他似乎,被蘇月人這個女人耍了。


  冷聲問:“那你說,你真是他的妻子?”


  “我……”蘇月人欲言又止。


  蘇晃見縫插針,立馬開口:“在場的不少貴家公子小姐,都來蘇府吃過喜酒,再者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這種破鞋,宮太子也瞧得上?”


  眾人沉默不語。


  也算是間接給了宮晨一個答案,心裏怒火中燒。


  蘇月人臉色蒼白,腿軟的連椅子都坐不穩,緩緩滑落在地上。


  與最初的溫婉賢淑判若兩人。


  “蘇公子說什麽呢。”宮逸推著慕白姍姍來遲,暗紅錦服修飾身姿高大巍峨,劍眉星目,氣質直接超越宮晨。


  又繼續說:“這愛情來了啊擋都擋不住,我家皇兄看重的是蘇家小姐的心靈美,自然不會在意其他。”


  宮晨怒目:“宮逸!”


  “皇兄息怒。”宮逸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這話可是你親自說的,你們都聽見的吧。”


  看向不遠處幾名麵熟的少男少女。


  幾人很給力,忙不迭的點點頭。


  此時蘇月人也顧不上身段,爬到宮晨膝下,水靈靈的大眼睛哭得紅通通的,著實讓人心疼。


  含著哭腔,字字帶著顫音:“太子殿下,是他強迫我的,成親那日我被人迷暈,醒來後就……月人瞞著殿下是不對,可是眼下月人隻能依靠殿下了。”


  被一個動過心的美人依賴到底讓宮晨有幾分猶豫,畢竟蘇月人確實很符合他的口味。


  沉默片刻。

  瞟向蘇晃:“你強迫民女,可知罪?”


  眾人皆愣,這是什麽反轉。


  強迫民女?


  蘇晃瞪大眼睛,他的婚事可是皇上準許的,試著掙脫束縛,無奈侍衛身手不凡,反被禁錮得愈發緊實。


  說:“太子殿下怕不是問錯人了,草民與蘇月人的婚事是景王殿下提出,可是得皇上頷首的!”


  是南越帝賜婚……


  宮晨有幾分猶豫,雲景禾向來與他對著幹,沒想到連他看上的女人都被提前安排。


  為維護男人的尊嚴,宮晨眉頭一皺:“你毆打皇室,應該打入大牢。”


  好家夥,重新換個罪名。


  “皇兄,這是南越的大牢,不是你家的。”宮逸笑意融融,在這壓抑沉重的氣氛裏,顯得格格不入。


  言下之意,這事你說了還真不算。


  “三弟今日是和本宮杠上了?”宮晨臉色青黑,早知宮逸這般煩人,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他同行來南越。


  宮逸不以為然:“我和你抬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皇兄還沒習慣啊,矯情。”


  眾人嗤笑,到底不敢笑出聲,個個臉都漲得通紅。


  宮晨臉色越來越難看。


  蘇月人雖埋著頭,卻在心裏將宮逸謾罵得體無完膚,咬緊牙關。


  “這麽熱鬧呢。”雲景禾慵懶倚在門框上,鳳眼冷冷瞥向室內。


  一身涼氣,發梢略帶濕意,才來不久。


  程太傅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有景王殿下在,他倒是不太擔心此事不好解決。


  雲景禾諷刺得彎起嘴角:“南越國法第三百零二條,偷情屬實,罪男應當閹割,罪婦理應沉河。”


  “景王殿下怕是言重了。”宮晨不悅,他才親了蘇月人一會兒,其他什麽事都沒做,怎麽就叫偷情了。


  言重?

  雲景禾並不覺得,雲淡風輕的尋個椅子坐下,丫鬟立馬上前斟上熱茶。


  眾人嘴角抽了抽,怎麽他們來的時候,就沒有這種待遇。


  他把玩著茶盞,漫不經心的開口:“依太子殿下的意思來看,沒到最後一步便不叫劈腿了。”


  宮晨不可置否。


  雲景禾微微偏頭,勾唇而笑的模樣邪肆風流,又緩緩道:“那蘇晃也沒將你打死,傷口總歸會好的,所以蘇晃毆打皇室這個罪名,不成立。”


  宮晨沉聲:“景王殿下這話怕是不妥,蘇晃終究該受處罰。”


  不妥?


  雲景禾意味深長的看向蘇月人,一貫莫寒的模樣:“那她呢,宮太子要包庇禍端起源?”


  眾目睽睽之下,宮晨就算心有不甘,也不能表露得太明顯:“自然不是,她既不守婦道,不如剃發為尼,送去護國寺清心修行,景王殿下覺得呢?”


  他想的是,隻要活著,一切都會有轉機。


  可雲景禾並不想給他這個機會,眉眼清明猶如遠山,薄唇輕啟:“本王覺得,不怎麽樣。”


  話音剛落,門口有閃過幾道身影,光影晃動,眾人抬眸。


  為首的女子靚麗紫服,一行一動之間,裙尾海棠悄然盛開。


  五官柔和精致,娥眉間隱約流動的冷傲讓人不由生畏。


  還真是熱鬧,連景王妃都來了。


  元寶還未說話,雲雨晴已經發瘋私似的跑出去,揚手給了蘇月人一個耳光:“蘇月人!我拿你當姐妹,你竟趁機挖我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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