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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章不知所言就叫爹

  蘇月人心懷幽怨,滿腦子都想的是要怎麽處理這件事,以至於沒有發現雲雨晴前來。


  被掌摑在地的她,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這個牆角這麽深,她挖一點又怎麽了。


  蘇月人伸手捂著臉,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望著宮晨,欲言又止的模樣格外惹人疼惜。


  襯得雲雨晴愈發瘋狂粗魯。


  入不了眼。


  宮晨是知道雲雨晴被景王府帶走的,本以為是間接解決掉個麻煩,沒想到雲景禾還給他整這麽一出。


  目光惡辣,直勾勾瞪著元寶。


  長得美如天仙,卻是蛇蠍心腸。


  雲景禾劍眉微蹙,將自家丫頭拉到身旁坐下,習慣的將她的手放在掌心暖暖。


  話是對宮晨說的:“大庭廣眾之下,宮太子還是注意點修養,畢竟,不是誰你都能恐嚇的。”


  宮晨眼角一抽。


  他就看了兩眼,怎就叫恐嚇了?


  剛一開口,又是一陣寒涼噙威的嗓音:“本王的小寶自來嬌嫩得很,被阿貓阿狗一嚇,就睡不好,睡不好本王就擔心,這一擔心就容易生氣,生氣起來,本王怕宮太子招架不住。”


  四下安靜幾分,眾人嗤笑。


  宮晨臉色氣成豬肝色。


  胸口的怒火宛如被添柴加薪,熊熊不息,愈發旺。


  不僅被說成阿貓阿狗,還被當眾威脅,雲景禾這是毫不留情的打他臉。


  元寶微微歪頭,長睫在眼底落在一層青影,看起來十分無害。


  檀唇紅潤細嫩:“是呢是呢,被宮太子這般一瞪啊,我的小心髒啊都被嚇得驟停。”


  小丫頭說著,還裝模作樣的顫抖著身子,容色是一貫清麗平靜。


  演技很是不走心。


  可偏偏在場的人都願意相信,一臉憤慨。


  像景王妃這種嬌弱女子想必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宮晨太子怎麽說也是在沙場上摸爬滾打過的,一身血氣,讓人惶恐。


  議論紛紛,談話內容宮晨聽了個大概,都朝著景王府。


  虛偽,騙子!

  她要是嬌弱普天之下的女子可不都成了金剛戰士。


  宮晨內心咆哮如雷,為維護形象,又命人將蘇月人扶起來,轉而厲聲訓斥雲雨晴:


  “你跑來這裏撒瘋?閑你還不夠丟本宮麵子是麽?”


  雲雨晴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眼前的男子濃眉倒豎,渾身都散發著對她的嫌棄,與前些日子在她耳畔甜言蜜語的模樣大相庭徑。


  嗓音顫抖:“宮太子,你竟為了一個有夫之婦這般對我,殿下當初還說,我是你一個人的格桑花,是你念念不忘的小甜心呢。”


  怎麽能說變心就變心!

  格桑花?

  小甜心?

  眾人渾身不自在,撩起袖子察看一二,泛起層層雞皮疙瘩。


  宮大太子的床上私話還真是獨具風格。


  慕白有意無意的瞟向宮逸,若有所思,宮逸立馬伸手捂著他的耳朵,俯身低語:“我可不是他那種人,慕白太子可別瞎想。”


  “我又見識不到,三皇子無需解釋。”慕白拍下宮逸的手,順帶整理一下被弄亂的衣襟。


  宮逸後知後覺,似乎是這麽理。


  待慕白收拾好後,宮逸又推著他悠閑自在的四處閑逛。


  這廳堂有不少古字名畫,除去程太傅的親筆,還有不少前朝真跡,實屬珍貴,難得一見。


  嘖,南越先皇還真挺重視程太傅。

  反正出事的是宮晨,又與他們無關,與其浪費時間聽幾人逼逼叨叨,倒不如看看畫賞賞字,陶冶情操。


  雲景禾眼眸一緊,雙眼慵懶眯著,單手支額,手肘放在檀香木案幾上,容色認真,不知在想什麽。


  時不時抬眸掃過元寶,眼神意味深長。


  目光炙熱,元寶眉梢輕挑,靈動黝黑的瞳仁亮亮的,好似裏麵有這天下最明媚的光輝。


  熠熠生姿,四下皆暗淡無光。


  元寶問:“這麽認真,在想什麽?”


  “在想……”雲景禾故意頓聲,拖著長長的尾音,勾得元寶的心慌意亂。


  歇息片刻,才緩緩開口:“在想我與寶爺同房時,該喊些什麽?”


  畢竟,格桑花和小甜心實在俗不可耐。


  元寶玉指輕點額頭:“這有何難,景王爺若不知所言,喊爹就是,我定應。”


  兩人聲音刻意放小,加上無人敢在他們身旁造次,倒沒有人聽到談話。


  雲景禾眸色漸深,劍眉微蹙。


  仔細幻想了那副場景,容色漸漸染上幾分暗沉。


  見他沒說話,元寶貼心的又說:“喊爹不行,叫爺爺也可以……”


  “光說不練假把式。”雲景禾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王妃覺得呢?”


  喊什麽不重要,將自家丫頭騙到手才是硬道理。


  無奈本人不捧場。


  元寶麻利轉頭,吃點心去了。


  宮晨這邊還吵得如火如荼,蘇月人為維護大家閨秀的形象,被雲雨晴罵得縮到角落裏。


  瑟瑟發抖。


  宮晨想維護也沒有身份,名不正言不順,隻好看向蘇晃:

  “蘇月人畢竟是你的妻子,看著她被雲雨晴這麽欺負,你都不出麵阻止?”


  蘇晃冷笑:“雨晴郡主還是太子殿下的女人,看著她這麽潑辣野蠻,太子都不出麵阻止?”


  他現在對蘇月人意見大著呢,眼看有人替他出氣,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阻止。


  倒是宮晨,裝得一副君子模樣,好人自己做,壞人留給別人當。


  若不是他放任,雲雨晴還能完整無缺的站在這裏?


  糊弄人不是。


  本是一場文人雅士的賞菊會,竟活生生的變成兩女爭一男的狗血無恥大戲。


  讓程太傅很是不滿。


  雲景禾能來就不錯了,他也不敢再奢求景王殿下平息此事。


  掠了掠白花花的胡須:“宮太子還是早定奪此事,時間寶貴,切莫浪費光陰。”


  讀書人本就清高自傲,特別像程太傅這種正義學士,自然是看不上蘇月人這種勾三搭四的行為。


  也瞧不起宮晨這幅花花腸子。


  思索良久,才覺他們景王殿下和王妃是多麽優秀出眾。


  對了對了,他還要回去看景王妃的題字。


  事情快些解決才好。


  宮晨不願懲罰蘇月人,又不想放過蘇晃,可此事不論怎麽說,都是他不在理。


  眾人目光如炬。


  看得宮晨胸悶氣惱,甩袖離去。


  見他走了,雲雨晴也顧不得蘇月人,提起裙子,狂奔出去。


  當事人走了一半,留下蘇晃夫婦,宮晨走得決絕,蘇月人看情勢不對,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養不教父之過。


  於是程太傅二話不說就將二人送回蘇府,還給蘇蒙。


  蘇家這次,又是丟臉丟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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