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所以，是我小氣了？
她一畢業，嚴家便提議讓兩孩子結婚。被她直接拒絕了。
??理由很充分，她不能辛辛苦苦讀了這麽些年書，一畢業就被塞回家相夫教子。
??大家問她想做什麽？
??“我要當攝影師，很出名的那種攝影師。到時候，一線大牌排著隊，等我去給他們拍照。”
??家長尊重孩子想法，兩家太熟，不擔心鴨子會飛。
??開店的錢，是她向父親借的，沒拿嚴家一分錢。秉著有借有還原則，她給陳父立了借據。陳母說她搞虛假主義。
??她不甘心：“媽，你就等著看吧。不出三年，我肯定還爸爸錢。”
??******
??“妖妖，你給我們說說，你這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怎麽突然不想當這金絲雀了？”陳沫給兩人倒著酒。
??南涔不能喝太多，明日課有點多。
??黎漾撐著腦袋，喝下半杯：“這不是跟你學的嗎？”
??“切。我還不了解你。肯定是受了刺激。不然，你哪有勇氣下這麽大決心？不過，這一年多來，鹿溪聞確實把你養得很好，白白嫩嫩的。看著，就想撩一把。”
??“滾。”
??喝了一陣，兩人沒入舞池，搖曳身姿，像是兩條致命毒蛇，可柔，可攻。
??她獨坐沙發，喝著飲料，霓虹之下的巧笑倩兮，似霧，似風，揣摩著你按耐不住的心動。
??有男人端著酒走過來，年歲四十開外，穿做不俗：“小姐，我能坐這裏嗎？”
??“不能。我朋友待會就回來了。”
??“小姐，怎麽不一起去跳舞？”看來，觀察多時。
??“不喜歡。”
??男子還是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她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他自顧給她倒著酒：“小姐，常來這裏嗎？”
??她不語，起身要走。卻被攔住了去路：“我覺得小姐看上去很麵熟。”
??“大眾臉，麵熟自然。”
??“小姐，看上去年歲不大？”
??“所以覺得我很好欺負？”
??男子笑笑，散開一室曖昧：“怎麽能說是欺負？既然大家都是出來玩，何不開開心心地一起玩玩？”
??她嘲諷一笑：“大叔，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他右手臂搭在靠背上，坐姿微微傾斜，顯現出成功人士的怡然自得：“小姐是覺得我哪裏不行？”
??“先生，我對這類遊戲沒興趣。我有男朋友。”
??“沒興趣培養培養不就有興趣了？”他有點動手動腳。
??南涔往左，他便往左，她往右，他便往右。縱酒笙歌場所，這類情欲之事，見多不怪，無人上前幫忙。
??突然，一隻酒瓶對準男子的後腦砸下來。
??是黎漾。
??男子捂著有些出血的後腦轉過身來，大吼一聲：“誰？”
??南涔眼疾手快，趁著男子還未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她，一手拉一人，飛快地朝酒吧外麵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隻覺周圍的一切都在倒退，她們一路狂奔，衝破黑暗之鏡。停在了不知名的地方，三人氣喘籲籲。看著彼此，笑意漣漣。
??******
??找工作，黎漾並未費力。幾日後，便成為了某豪車4S店的銷售人員。因她漂亮，麵試主管當日便與她簽訂了用人合同。
??鹿溪聞對此不表態，隻問：“為何選了銷售？”
??“誤打誤撞吧。”
??“不做金融了？”
??她搖頭：“不是很想。”
??他叮囑：“小心些。”
??她懂，又不懂。
??漂亮總是惹人嫉妒。黎漾行業新手，一月未到，進來的客人若是見了她，直接點名要她介紹。當她簽成一單，免不了被大家竊竊私語。
??這些時日，回到家中，電話短信比之前多了許多。鹿溪聞覺得，她這銷售竟比他集團總經理還要忙。
??某晚，黎漾在洗澡，有電話進來。他接通，態度還算客氣。
??對方狐疑他身份：“你是妖妖的？”
??“我是她男朋友。”
??對方哦了一聲便掛了電話。她擦著頭發出來，問他是誰？
??他壓抑醋意：“客戶。”
??“這個時間打電話找我，有沒有說什麽事？”
??“沒有。”他語氣多少帶了一點怒。
??她將帕子扔在一邊，坐到他大腿上，抱著他：“你吃醋了？”
??“沒有。”他抱著她坐到床邊，自己到盥洗室拿來吹風給她吹著頭發，循循善誘：“阿漾，你要不要考慮換份工作？”
??妖妖！
??他厭惡其他男人這樣喚她。
??“我這工作剛剛上手就換，不好吧？”
??她坐起身來，寬慰他內心的不喜：“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他們隻是我的客戶。”
??他僅是沉默。翌日午間，他未提前通知她，便去了她工作的店。恰好看見她正繪聲繪色地給一男子介紹，而那男子的視線未曾從她的身上挪開，赤裸裸地目光。
??他是男人，明白男人。
??他置接待人員不顧，徑直走過去，失了日常理智，擁著黎漾就外走。
??她掙紮：“你幹什麽？”
??有人叫來了店麵經理，見是他，恭謹上前：“鹿先生，這是？”
??他停住，未放開她：“你是這裏的經理？”
??“是是。”
??“從現在開始，黎漾不做了。”他將她胸前的工作牌扯下來，扔在地上。不顧所有人詫異的目光，強行將她帶走。
??“鹿溪聞，你放開我。”
??他將她塞進車裏，彎腰給她係著安全帶。黎漾一拳拳地打在他肩背上：“你憑什麽幹涉我的工作？”
??他雙手撐在副駕駛座位的兩側，星火燎原的目光：“我是你男朋友。”
??“那又怎樣？”
??“黎漾。”
??他在克製。她能感覺到。
??她心底也有火氣，不願低頭，言語更激：“我跟他們又沒有怎麽樣。給他們看一兩眼又不會少塊肉？”
??火勢竄燃，她有了怕意。將座位往後仰去：“鹿溪聞，我們彼此彼此。你不知道嗎，博衍那些女的每次見你，眼珠子都快掉到你身上去了。你看我有沒有跟你發過火？”
??“所以，是我小氣了？”
??“可不是。”她翻身，往後排座位縮去。他一手，就將她拉了回來。
??“妖妖！剛才他們是這麽叫你的吧？”
??“不就是個稱呼嗎？你、阿南、陳沫不都這麽叫過嗎？”
??“一樣嗎？”他步步靠近。
??“不一樣嗎？”
??他手指輕佛在她的臉頰上：“妖妖，我覺得你膽子似乎變大了？”
??她推著他雙肩，掃到路人落在兩人身上的打量目光：“咱們有什麽，能回去再說嗎？大家都在看呢？”
??“明天給我回博衍上班。”
??“我不。”
??“那你就給我待在家裏。”
??“鹿溪聞，你不能這麽霸道。”
??“我鹿溪聞的女人不需要靠賣笑為生。”
??她用力一推，他跌坐在外麵地上。她下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攔下一輛出租車就走了。
??“shite。”他從地上起來，責罵自己。為何每次與她爭吵，總會沒了理智，濫用詞匯？
??這不是他的本意。在她麵前的他，似乎沒了其他領域的信手拈來。擺在他麵前的，好似漿糊，他抓到什麽便是什麽。
??話語之傷，是利刃的溫柔，在你猝不及防之間，切中他人要害。你懊悔，怨惱，質問，一切的一切，將你逼回了不會說話的小孩。
??抬腳踢在車門上，泄不掉他的自責。一次，兩次，三次。他想要保護她的敏感國度，卻總是事與願違，出言相傷。
??他給黎漾電話，被掛斷，信息石沉大海。原來，這段感情的維護，需要小心翼翼地從來都不止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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