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陰市六爺
因為確實是我犯了錯，所以秦夢舒要揍我，我也沒有躲，更沒有還手。甚至，我連叫都沒叫一聲。
在揍了一陣之後，秦夢舒大概是打累了，便不再揍我了。
“說吧！怎麽回事？”秦夢舒問我。
我把事情的整個過程告訴了秦夢舒。
秦夢舒很無語地看了我一眼，說：“這事也不怪你，怪姐姐大意了。姐姐真是沒想到，天奈橋陰市，居然變得這麽沒規矩了，居然都開始硬搶了。”
“要不我們把這五個馬蹄尊拿去賣了？”我說。
“馬蹄尊？你還敢跟姐姐提馬蹄尊，沒被打夠是不是？”秦夢舒說著，對著我又是一頓暴打。
這馬蹄尊明明就是寶貝，可秦夢舒愣是瞧不上這玩意兒，甚至，剛才那些搶劫犯，都沒把它們看上。
莫非我的感覺錯了？這馬蹄尊根本就不是寶貝。突然，我有些質疑起自己的直覺來了。
“走吧！回去吧！寶貝被搶了，湊不齊錢了，去陰市也沒意義了。”秦夢舒有些沮喪地說。
回去？回去我這體內的陰氣怎麽辦？
“不！”我果斷拒絕了秦夢舒地這個建議，說：“你要相信我，這五個馬蹄尊，絕對能賣五百萬。”
剛才那一堆被搶走的寶貝，可是秦夢舒傾盡家產淘來的，花了差不多兩百萬呢！本來，秦夢舒說那些東西要是賣得好，能賣五六百萬，就算賣得不好，在除去贖回萬人錢需要的三百萬之後，保本肯定是板上訂釘的。
現在寶貝丟了，要是就這麽回去，秦夢舒辛辛苦苦掙來的家產，可就全都沒了。雖然這娘們老是揍我，但說實在的，她對我真的很不錯，我不能讓她損失這麽大。
“你不要著急，你體內的陰氣，我再想想別的辦法。”秦夢舒說。
“不是陰氣，我不能讓你損失這麽多錢！”我說。
“我那些錢本就是在陰市裏賺來的，現在就當是還給陰市了，沒什麽的。在陰市裏混，一夜暴富的有，一夜之間傾家蕩產的也很多，習慣了就好了。”秦夢舒這話說得很淡然，看來她是早就把陰市給看透了。
“這馬蹄尊真的是寶貝，好姐姐，你就相信我一次嘛！”硬勸看來是沒用了，我隻能沒節操地抓起秦夢舒的手一邊晃，一邊撒起了嬌來。
見我這樣子，秦夢舒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真拿你沒辦法，我就陪你去看看，看你怎麽把這最多隻值五塊錢的地攤貨賣出五百萬。”秦夢舒說。
“這還不簡單，在賣了五塊錢之後，我就去買兩注彩票，一注兩塊。這樣，就算我其中一注沒有中，隻要另外一注中了一等獎，那不就有五百萬了嗎？”我說。
“少跟姐姐鬼扯！”秦夢舒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
“一會兒咱們就有五百萬了，你開心一點兒嘛！”我說。
“五百萬個屁！姐姐同意帶你去看看，不是因為你這玩意兒真值錢，我是想讓你死心，讓你知道陰市的殘酷。對於這種不值錢的東西，陰市裏的買家，五塊錢都不會出，我看你怎麽買彩票？”秦夢舒說。
走過了天奈橋，秦夢舒帶著我站在了馬路的邊上，並讓我把馬蹄尊擺在了地上。除了我和秦夢舒之外，馬路邊上零星的還有幾個人，他們的麵前也擺著些小玩意兒。
從銷售方法來看，這天奈橋陰市，跟後街早市也差不多嘛！
自從擺好攤之後，有好幾個人從我們麵前走了過去，不過，他們都沒有多看我那馬蹄尊一眼。
“怎麽樣，這下知道陰市的殘酷了吧？”見我沒賣出去東西，秦夢舒好像很高興似的。
“之前出現的都是些小魚小蝦，大買主還沒出現了。我這馬蹄尊，一般的人買不起。”我說。
“鴨子死了嘴殼子硬！”秦夢舒說了我一句，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在一旁待著，看我的笑話。
就在這時，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光頭男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裏。這家夥，腦袋刮得賊亮賊亮的，那肚子挺得老高，一看就是個富得流油的主。
“大買家來了。”我說。
秦夢舒朝著我眼睛看著的方向掃了一眼，說：“那確實是個大買主，他叫六爺，開古董店的，經常在陰市裏淘東西。出得起價，不過眼很毒，從來就沒看錯過。你這玩意兒，我都看得出來是假的，六爺還能來買？”
“就是要眼毒才好，要人人都像你這樣眼拙，我這寶貝賣給誰啊？”我說。
我這話剛一出口，秦夢舒便“啪”地一巴掌拍到了我的屁股上。“找死啊！敢說姐姐眼拙。”
“本來就是眼拙。”我說。
“要不我們打個賭，隻要六爺看上了你這馬蹄尊，不管他願意出多少錢買，都算我輸。要是看不上，你就輸了。你要是輸了，我就不從大鏡子上走給你看了。”秦夢舒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不敢跟她賭似的。
“要我贏了怎麽辦？”我問。
“你不可能贏的。”秦夢舒說。
“你不管我能不能贏，你先說，贏了怎麽辦？”我問。好不容易有一個得寸進尺的機會了，我絕對不能放過。
“你想怎麽辦？”秦夢舒笑吟吟地看著我。
“要是我贏了，你在走大鏡子的時候，隻能穿很短的裙子，裏麵什麽都不能穿。”我說。
這話一說，我的臉刷的就紅了，心跳也立馬快了起來。
“好，一言為定！”秦夢舒說著，還伸出了小手指，要與我拉鉤。
這時，六爺已經走到我的麵前了。我本以為，六爺在見到我麵前的馬蹄尊之後，會兩眼放光，然後摸出支票扔給我，讓我隨便填數字。可是，他沒有這麽幹，他就好像我和馬蹄尊是空氣一樣，直接把我們給忽視了。
眼見六爺已經走過去了，秦夢舒得意地對著我搖了搖頭。
“六爺，我這寶貝難道你沒興趣？”我對著六爺的背影吼了一嗓子。
在聽到我的聲音之後，六爺慢悠悠地轉過了頭，很隨意地掃了一眼地上的馬蹄尊，問：“哪兒有寶貝？”
六爺這一問，秦夢舒立馬就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後合了。我就沒見過這麽傻的女人，花5000塊錢買贗品還能笑得這麽開心。
“這就是寶貝啊！康熙年間景德鎮出品的馬蹄尊。”我把那老頭忽悠我的話複製給了六爺。
“你是第一次來這陰市賣東西吧？”六爺問我。
“是啊！六爺真是好眼力！”我讚了六爺一句。
“怪不得你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連六爺我都敢忽悠！你知道忽悠六爺我，是個什麽後果嗎？”六爺微笑著朝著我走了過來，不過，他那微笑裏麵，帶著一些寒意。
“六爺，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往心裏去啊！”秦夢舒大概察覺到有些不對了，趕緊收住了笑，擋在了我的麵前。
“你是誰？”六爺用手指著秦夢舒問。
“秦夢舒！”在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秦夢舒顯得很有底氣，她應該是有把握，覺得六爺在知道她是誰之後，會給她麵子。
“秦夢舒？原來你就是秦夢舒！不是六爺不給你麵子，隻是這小子忽悠六爺，壞了六爺的規矩。你也知道，在這陰市混，最不能壞的就是規矩。所以，他壞了規矩，就得承擔壞規矩的後果。”六爺冷冷地說。
“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弟弟不過是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話，六爺可別欺人太甚了。”秦夢舒說。
“饒了他也行，不過你得陪我睡一晚。”六爺色眯眯地看著秦夢舒，還把鹹豬手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