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走火入魔
總歸情況她和風寧都已大致了解,若真有不對,溜了便是。
而且羌祁對這個魔的態度,實在耐人尋味。
真武和搖光,甚至是那怪物,都不能讓他這般重視,確切的,是畏懼。
所以這個尋昔,來頭不。
“去吧。”
羌祁低沉平靜的聲音落下,幹脆利落地舍棄了釋昔。
“是。”
她微垂眼簾,緩緩起身,朝著他福了福身子,柔聲回應,眉眼間一片柔和清透,沒有半分被當做禮物送走的悲憤和不甘。
事實上,釋昔的確沒什麽感受,好漢不吃眼前虧,走一步算一步。
隻要離了這大殿,誰又困得住她?
心思百轉間,她已走到尋昔麵前,可還不待釋昔反應,他便猝然起身將她橫抱起來。
在各種精彩紛呈的視線注視下,尋昔一言不發,大步走出了大殿,絲毫未將在場的魔族放在眼鄭
“魔尊,這軍師到底有何本事?為何對他如此縱容?!”
他們的身影消失後不久,便有無盡的抗議聲在羌祁耳畔響起,他卻隻是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端起桌上的酒杯,目光掃過下麵鬧騰騰的魔,無形的威壓悄然釋放,嘈雜的大殿漸漸安靜下來。
幾萬年的統治,他在臣子們麵前到底有著不容忽視的威懾力,以及讓他們臣服的魄力。
這也是那怪物以及真武近半年都未能成功篡位的原因。
“他,能讓我們魔族輝煌昌盛。”
“日後,見他如見本王!”
羌祁的最後一句話,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雖然下首所有魔的表情都是震驚不已,甚至真武,搖光都是一臉驚詫,但卻未一句反對之詞。
魔尊所,他們自當信服。
畢竟羌祁這萬年來對魔族的貢獻有目共睹。
“是。”
“臣等謹遵王命。”
最終,下麵的魔皆是站起身,朝著羌祁行禮,異口同聲地回答。
而被抱出去的釋昔在尋昔踏入寢殿的一瞬,眸光猝然冷了下來。
飛速出手,纖細的腿猛地抬起,踢向他的麵門,縱使衣著繁瑣奢華,可她的動作依舊靈敏迅捷,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狠厲果決。
就算不能用法術,她的身手也是極佳。
男子淡然地放下她,修長的手輕抬,身形微動,瞬時便鎖住她襲來的手,而後傾身上前,圈住她的纖腰。
一招之間便將釋昔禁錮在懷中,鎖死。
她眸中一片驚駭之色,纖軟的身子有些僵硬,心也陣陣發緊。
能有這般的身手的,放眼三界,五個手指頭都嫌多。
“昔昔,隻數日未見,便不識得我了?嗯?”
耳畔傳來的熟悉,低沉磁性的嗓音,讓她猛地怔住,停止了掙紮。
眸中又掀起了更為劇烈的波瀾,種種情緒閃爍其間,最後都歸於一片淡淡的柔和喜悅。
是啊,也隻有他,能夠做到這般來去自如,無所畏懼。
能讓羌祁畏懼。
能公然,討要她。
“識得的。”
釋昔在他懷裏輕輕轉過身,任由他為自己揭去麵紗,修長的手輕覆上她白皙柔軟的臉。
聲音在她尚未意識到的時候,便輕軟不已,有幾分撒嬌意味。
北辰的臉,不知何時便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隻是少了往日的淡然清冷,多了些柔和,那雙紫眸深邃,藏著釋昔看不透的暗沉情愫。
不知為何,她隱隱覺得,此刻的北辰,和往日有些不同。
“昔昔,你是我的帝後,便是逢場作戲,也不可以。”
“隻要你想,整個魔族,我都為你傾覆。”
“何必讓我親自來尋,讓我吃醋。”
他的聲音明明很溫柔,甚至眼神也舒緩幾分,可釋昔卻覺得心口發涼。
在那雙紫眸深處,翻湧著可怖的破壞力和殺意。
這種認知,甚至讓她無法再從他溫熱的胸膛汲取半分暖意,此刻的緊密相擁,更像是一種冷酷的懲罰。
她的腦中,忽然浮現出風寧對她過的話,凝著北辰的大眼睛裏浮上些驚愕和擔憂。
他對她的感情竟已深到幾乎魔障的地步,這無疑是危險又恐怖的。
“北辰,你冷靜些。”
“我不想傾覆魔族,解決了此間的事,便隨你回去。”
“我和羌祁之間沒什麽的。”
“你先放開我,喝點水。”
釋昔試圖離開他的懷抱,這樣的他,不僅讓她陌生,亦感到前所未有的顫栗和畏懼。
她不知該如何讓他恢複理智,卻必須想辦法穩住他。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她的動作在他眼中便是一種逃避,又一次刺激到了近乎魔怔的北辰。
自得知她去了魔界,入了魔宮,成為羌祁妾室,到剛剛看到她與羌祁攜手出來的那一幕,他的理智便在一點點潰散。
“昔昔,你為何從不願聽話?”
“離了我,你會死。”
北辰的手緩緩摩挲著懷中人兒白皙的麵頰,環在她腰間的手收得越來越緊,讓她險些痛呼出聲。
那雙紫眸中的瘋狂,以及痛苦讓她一時忘了反應。
不知為何,釋昔覺得此刻的他是透過她,看到了,憶起了那個魂飛魄散的凡人。
勾起了心中最深的悔恨和悲傷。
北辰不管不關吻住她櫻紅的唇瓣,將她按在床榻之間。
無論釋昔如何掙紮,踢打,在他麵前都無關痛癢,依舊用近乎瘋狂的溫柔繼續著。
衣衫落盡,當他的手企圖觸上最後一層遮蔽時,釋昔壓抑著的淚水終是自眼眶不停地滑落。
濕了他扶著她臉的手。
恍若世間最冷,亦是最痛的刺,深深紮進那顆幾近狂亂的心。
一瞬間,徹底清醒。
她低弱,隱忍的哭泣聲,讓他斷裂的理智的弦一根根重接,恢複清明的紫眸中,倒映著身下女子的狼狽。
亦是在提醒著他,剛剛險些無法挽回的錯誤。
“昔昔,對不起,對不起。”
北辰的聲音尤帶情動後的低啞,但卻有些輕顫,難掩心疼和歉疚。
他拉過榻上的薄被,將無所遮蔽的女子包裹起來擁進懷中,修長的手輕撫著她顫抖不停的纖弱身子。
薄唇輕柔地吻過她眼角的淚,久久未曾離開。
而心中卻隻有揮之不去,入骨難抑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