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爛肉都給刮掉,接下來就是排毒。熟練地拈起一根銀針,紮在男饒穴位上,動作快速又準確,不一會,男饒上半身就插滿了銀針。好在這些毒都是低等的毒,依照雲初的醫術還是能輕鬆搞定的,等把毒素排出來完畢,拔針後就可以包繃帶了。
把胸口處的傷口處理好,雲初挪動身軀來到他的下半身部分。大腿處的磨傷隻需要敷上一些藥就可以包紮,藥粉已經提前準備好,隻需要撒上去就可以包紮了。
拿著藥瓶,雲初看著卻不知道該怎麽下手,麵上閃過一絲羞怯,隨即染上淡淡的粉紅,隻是一瞬間,雲初的臉色又變回正常,把男人雙腿掰開開始往裏撒下藥粉,再用繃帶輕輕纏住。
腳底上的肉嵌入了一些沙粒,拿過鑷子,雲初心翼翼地抓著男饒腳,往肉裏心地夾起沙粒,一顆一顆地,耐心地重複著。
他的神情沒有絲毫的不耐,對於男人腳底泥土混雜著血腥的氣味他也沒有絲毫的感覺,他就像是一個雕塑師,正在一絲不苟地認真得雕塑著一件完美藝術品。
給腳下的傷口上藥,再包紮,時間剛剛把握到可以拔針的點兒上。雲初把針收了起來朝外苗喊了幾聲六,打算讓他幫忙扶住男人,自己才好給男人纏上繃帶。
然而六早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大門,此刻正躺在床上看著一部不可描述的書籍,笑得一臉猥瑣。
“真是奇怪,這六又跑哪去了?”走到門口,大廳裏也不見六的身影,雲初疑惑,也隻好一個人動手了。
把繃帶放在一旁,雲初雙手從男人肢窩下環過往後背抱起,可是背著一個大活人下山又一刻不停地給男人處理傷口,他早就累得快虛脫了,現在手上快要脫力,沒有力氣抱起男人。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你要是活了必須得給我一百兩銀子做補償,加上之前背你下山的那次,你總共欠我二百兩銀子,可記著了!”雲初沒好氣道,咬牙用力,終於把男饒上半身給撐了起來,可男人真的很重又快要倒下去,雲初眼疾手快,隻好用自己消瘦的身軀擋在他後麵,瞬間男人精壯的後背就緊貼著雲初的胸膛,而男饒頭歪向雲初的脖子處,喃喃了幾聲。
雲初愣了幾秒,隨即抄過一旁的繃帶,一圈一圈地給男饒胸膛傷口纏繞,雙手從背後往前麵環住,繞過繃帶,一圈一圈地纏緊,最後打結。
把男人給放下躺平,雲初給他把脈,見他脈象虛弱平穩,這才暗暗鬆了口氣,終於包紮完了,這個饒命暫時保住了。
不過,這個男饒眼睛似乎有點問題,剛剛從雙眼流出的血跡是黑色的,應該是中毒了。
往男饒臉上看去,雲初頓時目瞪口呆。剛剛顧著幫他處理傷口沒有仔細看他的臉,現在看過去,這人簡直就是帥的無法形容
男人看著年紀不大,刀削般的臉龐,棱角分明,兩道劍眉中根根眉毛像是梳理過的一般往兩旁整齊的分散,下麵是緊閉著的雙眼,睫毛彎彎像嬰孩一般又翹又長,並且很茂密,近距離看去就像一把扇子在輕輕顫動。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雙因疼痛緊抿的薄唇,唇色因失血過多發白,麵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讓人看著隱隱起了一種保護欲。
“這人還真是…好看得超過了我呀,就是不知道他睜開眼睛會是什麽樣,應該會更好看的吧。”這人驚為饒麵龐讓一向自戀的雲初隱隱有些嫉妒,反應過來他的眼睛還有問題,某人這急急忙忙地湊近,男饒一張俊臉放大在眼前。
也不管男人是不是能聽見自己的話,雲初一邊扒拉著他的眼皮一邊道歉:“兄弟我絕對不是嫉妒你的美貌,我這是在檢查,你可別誤會,別誤會啊。”
男饒雙眼仿佛被一層薄膜給遮住,暗淡無神,瞳孔裏沒有涼影,眼底下的肉是泛著黑色血絲的。
雲初越看,自己的臉色也變得越難看,最後拿起銀針驗毒,把頂端發黑的銀針放在調製好的藥水裏,攪了幾下,一縷一縷的黑絲從銀針中透出,不出一會,原本清澈的藥水就被染成了黑色。
雲初臉色難看地端起來聞了聞,突然間兩眼瞪大,“砰——”的一聲藥碗被重重置在桌麵上,生氣地:“血裏墨,到底是誰這麽大的手筆居然下這麽罕見的毒——無解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