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將目光望向自己救回來的男人,雲初眯著眼,聲音冷了下來:“你又是誰,能被下這麽手筆的毒,明你的來路也不。總之,你最好是個好人,遇到我這唯一能解這毒的人。否則…我能救活你,照樣也能滅了你。”
把毒水浸染的藥水給潑到一旁,雲初站了起來,幹淨利落的收拾好東西,深深望了一眼昏迷中的妖孽男人,把眼底的冷意斂去,又掛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走了出去。
這個男人來曆不明,等他醒來後還是薩讓他走吧,放著這種人在身邊,總覺得心裏非常地不安。
“雲初公子,”六在外頭等了快三個時辰,早就急了,一見雲初出來,就拉住他問道:“怎麽樣?”
雲初皺著眉搖搖頭,麵色凝重:“是血裏墨。”
六聞聲立刻瞪大了眼,他習醫幾年,對血裏墨自然是如雷貫耳,可還從未見過。據這毒造價之高不亞於稀世解藥,他到底是什麽人,竟惹得仇家如此之恨。
雲初癟著眉長呼一口氣,轉身拿了幾塊毛巾:“六,我要去備一些草藥,白秋離回來你便告訴他,不必等我。”
六麵露難色,有些欲言又止。
“。”雲初看了他一眼。
“雲初,你真的要救他嗎?”六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出來。畢竟那男子仇家肯花這麽大的代價,他來頭肯定不會,若是惹上了麻煩……
雲初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本來這藥鋪便是不起眼的店,若是因為一個陌生男子得罪了大族,白秋離也肯定會遭到牽連。
“且當是租了你們的店麵,若是有人上門尋仇,便全推給我。”雲初罷,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血裏墨這毒雖然難治,解藥卻隻需幾味尋常藥材,獨獨有一味難得的,就是雪蓮。雲初頭痛的揉揉太陽穴,雪蓮之難找,也不亞於製血裏墨了。
血裏墨的恐怖在於,其毒性不致死,但卻有很多不可預料的並發症,比如,那男人現在的失明。而解毒就需要根據他的症狀去解,比如,失明就需要清除毒素的雪蓮。
附近最近的雪山,也要走上半了,連夜趕路的話,應該亮就能回來。雲初拍拍腦袋,摸了摸隨身帶著的刀還在,便馬不停蹄的朝雪山的方向走去。
快四個時辰,雲初才覺得有些疲了。雖是夜裏,但雲初視力極好,遠遠望去已經看到了月色下泛白的山頂。雲初一喜,心裏暗歎自己的腳程還不錯,然後立刻朝雪山走去。
沒過一會,雪山已經在雲初的眼前,半山程開始泛白,而雪蓮長在接近山頂的地方。
雲初艱難的朝上爬去,寒冬的山石堅硬冰冷,沒一會雲初的手就已經磨破了一層,而他就跟沒有感覺似的,打算一口氣爬到山頂。半山腰,雪已經變得鬆軟,每一次落腳都要踏兩次,以防突然滑落。雲初左右打量著,快到山頂了,雪蓮應該不遠了。
“有門兒!”雲初不覺大叫一聲,心底一陣驚喜。腦神經一鬆,手就差點沒抓住,雲初趕忙抓穩,一點點朝雪蓮的方向移去。
雲初蹬緊了一塊石頭,右腳懸空,左手死命扒住上麵。
差一點……還差一點……
雲初手尖已經幾乎碰到了雪蓮,指尖都有了陣陣涼意。
“碰!”就在雲初做最後一次嚐試的時候,雪蓮猛地被連根拔出,然後是頭頂人腳落地的聲音。
“誰?”雲初反應也很快,立刻也一蹬上了山頂。那人一身玄衣,麵容全被擋住,看不清容貌,隻有一雙眼裏藏著不可一世的傲氣,不屑的看著她。
“雪蓮還我。”雲初努力壓住怒氣,盡量克製著像男人道。
男人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轉身。雲初氣急,正要拉住他,隻見他從山頂一躍而下,再看就隻有他左右跳躍的背影。
雲初花了一分鍾平複心情,也不知那人是誰,竟如此猖狂,而武功竟然還挺強。雲初無比痛心那一朵雪蓮,她費了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就差那麽一點點了。
雲初歎口氣,再重新找一個吧。
繞著雪山頂一圈,雲初隻找到了一個雪蓮,藏在石頭後麵,躲得嚴嚴實實的。
雲初心翼翼的抓著山上的斜樹,一腳踩著石頭,幾次嚐試險些摔下山去。雲初心髒跳的像打鼓,顫顫巍巍的懸在山上,心差點就把老命搭進去了。
磨蹭了十多分鍾,終於是采到了雪蓮。雲初無奈的看著這雪蓮,還未成熟,藥效太,但還有一絲希望。雲初歎口氣,心裏默念著:往後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命吧……
雲初飛快的原路返回,回到藥鋪試已經蒙蒙亮了。雲初一進門就看到白秋離用手撐著腦袋,坐在門口打瞌睡,一聽到腳步聲編立刻驚醒了過來。
“回來了?”白秋離揉揉僵聊脖子。
雲初心頭一暖,是不要等他,他還是等了。隨即點點頭,朝屋內走去。
那男子平躺在床上,紗布已經換了一遍,用上了好些的膏藥,有些還加了去疤的草藥,想必是白秋離的傑作。
雲初無奈的搖搖頭,這麽好的藥換幾輪,簡直是燒錢。
“他情況不太好,”白秋離站在雲初身後默默道,“你去采雪蓮了吧,我把剩下的藥草備好了,你去煎吧。”
雲初看著白秋離一時無言,明知道這樣做可能會給藥鋪帶來滅頂之災,但他還是救人。這讓雲初懟他的好感又多了一層,於是點點頭,抱起草藥進了廚房。
這藥見了足足兩個時辰,直到太陽出來約莫早晨七點,雲初才滿頭大汗的端著一碗出來。
“你去睡吧,我來喂他,”雲初拍拍白秋離,“能不能醒,就看他的造化吧。”
白秋離也沒再堅持,轉身去了房間。
雲初幾乎是一勺一勺給他慣下去的,這麽一碗藥,他敢吐一口他都想殺人。喂了不知道多久,雲初端著碗的手已經開始不自覺的抖起來,那藥總算是喝完了。
雲初又給他換了一次藥,果然還是好藥管用,那男子已經漸漸的有柔軟的新肉長出來了。
雲初歎口氣,遭人虐待至此,也是可憐之人。他轉頭又看了他一樣,打了個哈欠回了房。
若是能醒,也不枉費他千辛萬苦的找雪蓮。雲初咂咂嘴,毫不猶豫的一頭栽倒床上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極沉,雲初醒的時候,已經入夜了。他算了算時間,如果今那人醒不了,明就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