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夏長安歎著氣,將情況一一跟雲初起,講到激烈處也是憤憤不平,為皇後的做法而咬牙切齒。
屋外又響起了亓公公的聲音,兩人出門一看,果不其然,皇後有以權謀私,下了旨意。
“雲氏善妒,心術不正,自嫁給皇室以來未有所出,還謀害妾室,現證據確鑿,但皇後宅心仁厚,賜雲氏和離書,自行離去。”亓公公讀著旨意上的字,感覺腿肚子都在抖,夏長安終於忍無可忍,將懿旨直接奪過。
亓公公歎了口氣:“戰王,東西我已經送到,就先走了。”
夏長安將旨意又重新送到亓公公的手上:“告訴你家主子,東西送錯了,我與雲初的婚事一直是由皇上做主,幾時又輪的上她來話了?今我也不多追究,就給她原路送回,請她之後別再這樣大意。”
亓公公左右為難,接也不是,如果就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戰王!”
夏長安一口鬱氣悶在心裏,幹脆一甩袖子,朝門外走去:“跟我進宮一趟,我倒要看看她一個後宮女子有沒有資格掌管王爺的婚嫁。”
亓公公快步跟上:“王爺使不得,使不得,這是您的長嫂,還是皇後娘娘,您消消氣,別激動,不定,過上幾,這事情就過去了,到時候您再把王妃給娶回來就是的。”
夏長安也不回答,直接大刀闊斧的坐上了亓公公來的嬌子,亓公公不敢和夏長安爭奪,隻好苦苦的在後麵追著。
夏長安一路直衝,累的亓公公喘不上氣,他看著眼前架勢不妙,害怕皇後殺雞儆猴,半路思量了一會,放下夏長安,向著後宮跑去。
皇上此時正巧無事,正在美滋滋的吃著葡萄,夏長安猛地進來,直將最近一直擔憂命的皇上嚇得不輕。
皇上撫了撫胸脯,又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你這今急急忙忙的是有什麽事情?都多大的人了還這樣沒個正行,我像你這樣大,孩子都生了兩個了。”
夏長安氣得頭頂冒煙,平常都懶得理會自家哥哥的管教,更何況是在現在?他將一路上緊緊攥著的懿旨甩到皇帝懷裏:“你看看這個林靜,簡直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沒有理智的亂咬人!”
皇上一聽又是皇後的事情,頓時無奈的沒了脾氣:“她又幹了什麽,都沒幾活頭了,竟然還如此猖狂。”
夏長安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自家哥哥一眼:“我看你是根本就打算從輕發落。”著夏長安向前逼近幾步,高大的身軀的陰影透射下來,將皇帝全然籠罩住:“今我就問你,你的媳婦公然打你的臉,你給我娶得王妃善妒惡毒,你準備怎麽辦?”
皇上浸洇權數多年的腦子一下子就反映了過來:“你這隻壞蛋真是壞點子多,還跟我這些虛的。”
“來人。”皇上叫來身邊的公公:“傳旨下去,戰王夫婦作地和,自此以後誰再膽敢從中作梗就是蔑視君威,以下犯上!順便告訴皇後,叫她多管一管太子,最近的吃相實在太難看,我不,並不是不知道。”
皇上還沒完,殿外就傳來了皇後娘娘嫁到的傳報聲,等到令裏,該聽的也聽得差不多,不該聽的也沒少多少。
皇後瞬間身影一晃,有些站不穩了,她強笑著,向皇上問道:“這是怎麽了,為何皇上的表情如此嚴肅。”
皇上把被夏長安丟到懷裏的懿旨向皇後身上砸去:“林靜,我自認為這幾十年與你舉案齊眉,恩愛有加,你如此逼迫親王是想要逼人謀反嗎?”
夏長安被的翻了個白眼,他這大哥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奸詐壞心,竟然以他作為幌子,來拉大旗。但是此事本就是為他出頭,夏長安此時也不好多。
“皇上,冤枉啊!”皇後被扣上了這樣大的帽子,膝蓋一軟,又為表忠心,直直的跪了下去:“皇上,我隻是為了能夠為您分憂,戰王如今年紀早就不,膝下還沒有一個孩子,更何況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還是早早地開枝散葉的好。”
皇後低著頭,手絹掩麵,一副楚楚可憐之景。
“這麽,要幹預王爺婚嫁,你還不滿意,竟然句句紮心,還詛咒我戰死沙場?”夏長安步步相逼,完全不給皇後機會。
林靜原本是想留個錯處,叫皇上抓住之後從輕發落了,沒想到戰王實在處處逼人:“戰王此言差矣,我這是跟你交心,才出真言,隻想要戰王多多為自己考慮,莫要被狐狸媚子勾住了身心!”
皇上一拍桌子:“夠了!林靜,你看看你現在像是什麽樣子?哪裏還有半點皇後的樣子從今開始你就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寢宮裏待著吧,如果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進去,就算是太子,也要給我打出來。”
皇後本以為這次跟以前一樣,又會是雷聲大雨點,假惺惺的擠出了幾滴眼淚,依依不舍得被看著回了寢宮。
皇上站起身來:“真是越愛越不像話了,沒想到近些年我朝邊關一直不安定,如今好不容易平定安康,竟然從裏子裏就腐爛了開來,若不是林家終於賊膽外漏,這叫我如何能夠發現?”
夏長安看著每操勞,比本來應有的年紀要老上十幾歲的皇兄,本來對於他的拳拳懟心,也不剩下什麽了,夏長安認真的看著皇帝:“皇兄,我問你,你是打算權衡朝堂,還是真被再開清明?”
皇上看著難得認真的弟弟有些無奈,這種東西他哪裏想過:“自從我接下父皇的爛攤子,都沒有想到過還能真的把他給扭回來,現在除了丞相當年雲妃身死,大傷元氣,淪為清流之外,又有哪家是真正幹淨的?我的好皇後為你納上的側妃,雖然表麵上是皇後一黨,但是私底下不是照樣還是和楚國侯有所勾結?我倒是想要肅清亂黨,就是害怕咱們倆沒有這個命啊!”
夏長安對於皇兄的膽深有體會:“我曾經以為父皇如茨看中你,主要就是因為害怕再多上一個暴君,夏朝就直接完蛋了。”
雲初在一旁也聽得咂舌,大牢裏的殺人犯都知道自己罪行,這位祖宗竟然能夠扭曲成這種樣子,實在是令人費解。
夏禹鴻又咳嗽了兩聲,像是終於忍不住一樣,發出了兩聲呻吟,隨後就被飛快的止住。
額前的碎發雖然整齊,但是不再像之前一樣被整整齊齊的箍住,像是粘上了血汗似的,微微的黏在了一起。
“我本是想要壓你來到祖宗牌位之前懺悔訴罪,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必要了。”夏長安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夏禹鴻感覺這個幾乎是被自己一點點看著長大的孩子是如茨陌生。
奇特的三觀和詭異的言行,視性命如草芥一般,就像是缺失了應該有的情感,不管是做什麽,都為所欲為。
夏禹鴻眼睛裏帶著夏長安看不懂的色彩:“就算是我在此認罪,我能夠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享受我的榮耀嗎?”
夏長安還沒回答這個顯而易見的答案,夏禹鴻就自己回答了下去“既然這個罪名已經確鑿,我如何都不會改變,那我為什麽要為了區區的你們心安,就愧疚懊悔啊。”
夏長安被夏禹鴻奇特的邏輯的無力反駁。
雲初在一旁默默的聽著,發現這兩個人1已經將最初的目的給扯遠了,連忙趁著機會,插話問:“你這了這麽多,無非就是自認為比不上戰王的才華,害怕在你父親麵前不值一文,被看不起嘍?因此才設計將回京的戰王親衛埋伏身亡!”
夏禹鴻的目光像是狼一樣,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怎麽可能,就他這樣的膽鬼,我無非就是嫌棄他擋住了我的道路了罷了,為什麽要害怕!更何況當初埋伏是因為他的功勞太大,若是生出野心來,豈不是一呼百應,我怎麽可能讓這種情況出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山多路遠的,若是一不心,遇上了難以抵擋的災難,區區的三千人肯定很簡單就被抹去。我也認了,隻不過是命不好,誰能夠想到如此精妙絕倫的想法,都能被你給躲避了去,這福星高照,真想把你的運氣都全部拿走。”
雲初九的激將法還沒有完全試出來,夏禹鴻就把罪行完全應了下來。
夏長安狠狠地揪住夏禹鴻的衣領,將人半提起來:“我大夏將士英勇浩氣,豈是你們這等汙遭之人可以隨意汙蔑?”
雲初九害怕夏長安的心情太過激動,連忙上前兩步,解下太子的衣襟:“可是你父皇對你可是真心實意,你為何要聯合林宇軒使用奸計,聯合謀害皇上?”
雲初的話仿佛刺痛了夏禹鴻,讓他的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夏禹鴻見秘密已經被兩人知道的差不多了,幹脆也就無所謂什麽禮意廉孝:“那個老東西,就會一心向著你,反而對著我態度平淡,哪裏是真正當爹的樣子?更何況這宮闈之中哪裏會有什麽真正的親情存在,下熙熙,皆為利來,下攘攘,皆為利往。你看這生活了十幾年的夫妻,因為一點事就生死不定,更別對我什麽愛護了。無非是必須要做出的表演而已,你還想讓我相信?我又不是像你一樣的傻子。”
夏長安皺眉,看來皇後真的已經把太子教的無法理喻:“這是你的父親,嘴巴放幹淨點,不要像是無知民一般無力。”
夏禹鴻冷笑:“別再在我的麵前表演,現在夏明已經太過愚昧,年紀也大了,已經可以到了為我讓位置的年紀,你們倆對我而言都像是雨的爛泥,讓人惡心的壞了心情,又阻擋我前進的腳步。現在你們沒有自知之明,不自行退去,那就讓我親手將你們拔出。現在好了,夏明不久就會意外而亡,哈哈,就隻有我最有可能登上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