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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抓藥

  以後,再也不用看泫澈的臉色,還能用夜槿歌要挾他。


  他抑製不住喜色,眉梢間盡是愉悅,蘇氏推開屋門,身後的丫鬟端著銀耳蓮子紅棗粥。


  她親自放在桌子上,溫柔寫意的:“殿下,這是妾身給您鈍的銀耳蓮子紅棗粥,您嚐嚐。”


  他渾不在意拿起信紙又閱了一遍,眼神絲毫沒有分給賢淑的蘇氏:“你先下去,本殿還有要事要忙。”


  她福了福身,並沒有帶著粥一起離開,走遠以後丫鬟埋怨的:“太子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就這樣還您白跑一趟,您為了做粥手都差點燙傷。”


  她捂著胸口往前走,製止住貼身丫鬟道:“莫要再了,殿下是太子,是儲君,怎麽可以和普通男兒一般沉溺閨房之鄭”


  丫鬟眼神晶亮,若是殿下登基,蘇氏就是妃子了,她的身價也是倍增。


  以後,院子裏的丫鬟奴才再也不能狗眼看韌了。


  白風軒從後院回去,找到夜槿歌,她正在看書,看到白風軒來找她,淡淡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又把目光盯在書頁上,他來與不來,她都知道他想什麽。


  白風軒暗忖,這妹妹是真的不服管教?連他都可以無視。


  纖細的手指和一雙眼睛都放在書頁上,白風軒抽出她的書,坐下和她交談,夜槿歌生悶氣,瞥了他一眼道:“如果哥哥是來給她求情的,那就免了吧!”


  她十分不配合,甚至雙目看向了窗外,湛藍色的空,氳漾著白紗似的雲,把白風軒拋之腦後。


  “槿歌,我知道你並不喜歡她,我的要求也不高,你隻要表麵謙恭即可,不喜歡可以不用和她見麵,她畢竟是你的嫂嫂。”


  夜槿歌聽著他的話十分不爽,斷然道:“哥,不是我非要和找機會她過不去,是她自己往我身上湊,我唯恐避之不及,況且我從來沒有承認過她是我的嫂嫂。”


  “槿歌,我都聽她了,是你曲解她的好意,她不過是想向你道歉,反而是你不依不饒,讓她難堪。”


  “曲解,她上來示好我並未不依不饒,是她自己非要問我和泫澈的關係,話裏話外都是打聽,她一個知書達理的夫人怎麽學的和大街上的大嬸一樣長舌婦。”她怒氣衝衝的:“我看她就是別有居心。”


  那個女人肯定添油加醋她不好,夜槿歌想到她那副羸弱的體態,三言兩語即可定乾坤的手段,她腦仁兒就疼的厲害。


  一個沒安好心的傾城女人,威力比罪犯還要大,她還不安分,非要把大家攪得翻地覆。


  夜槿歌暗暗詛咒她趕緊離開,省的禍害她哥。


  “槿歌,她不過是擔心你才多嘴問了幾句,你知道你和泫澈的關係已經不為世俗所容了嗎?若是被死去的父母知道,我沒有保護好你,他們又會怎樣想。”


  白風軒搬出爹娘,夜槿歌臉色蒼白,無力反駁,不過依舊倔強著:“哥,她一個青樓女子,你都娶了,你還想以身作則管我什麽呢?若是被娘親知道,她第一個不肯承認江雨濃。”


  戳到了白風軒的痛處,他臉色一陣青白,江雨濃的身世是他無法言語的痛,她的身世並非她所願,隻是她從受盡苦難折磨,才流落至此。


  見白風軒不話,夜槿歌才繼續道:“除非你休了江雨濃,我才能把她當做普通人對待,否則在你妹妹心裏她以後還是皖香居的當紅頭牌,更不可能是我嫂嫂。”

  白風軒勃然大怒:“夜槿歌,她現在是你嫂嫂,以後也是你嫂嫂,這是你必須接受的事實。”


  夜槿歌驚嚇到了,她穩住身子,不冷不淡地陳述那個事實:“我不會承認的,你你死了那條心吧。”


  白風軒第一次吼自己,她自然心急如焚,隻是江雨濃不安好心,嫁給他隻是利用。


  “槿歌,你現在太令我失望了。”


  白風軒麵容冷峻,推門離開,兩個人不歡而散。


  前世,如果沒有江雨濃,她哥哥也許不會死,都是她,難不成還要重演一遍哀傷?

  可是,殺白家的不是泫澈,是太子,他們遠不是太子的對手。


  夜槿歌暗自傷懷,如果她的哥哥沒有被她迷住該多好。可是,現在還是被那個女人迷住了,無法自拔,連基本的事實都看不清楚。


  夜槿歌覺得聽雨閣氣氛壓人,受不聊出府散心。


  世間繁華,也與她相隔甚遠,她身在其中,又遠離他們。


  街上賣糖饒老伯,走街串巷賣糖葫蘆的大叔,還有賣繡鞋的老婆婆,她看在眼裏,卻沒有看近腦海。


  浮光掠影,一瞬即過。


  漫無目的的走,最終決定去繁華的街市逛逛,那裏人煙多,待著也舒服些。


  無意間遇見匆匆忙忙的江雨濃,她目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看她手中提著食盒,局促的笑了笑,立刻上前摩挲著食盒對夜槿歌:“這是我買的點心,若你喜歡我回去給你送過去。”


  白雨濃淡淡瞥向她,“不用了。”她呼吸一滯,略微尷尬的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夜槿歌越過她繼續走,江雨濃輕呼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追問她幹嘛了,她的手心因為緊張生了一層薄汗,濕噠噠的捏了捏手心,握緊食盒繼續行走,麵容時刻都可以展現笑意,隻是臉上帶著濃濃的疲憊。


  大街上人來人往,她也覺得乏味,剛剛碰見江雨濃,更是把她的心情打擊到極點。


  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和那個女人不期而遇,難不成是前世的冤家。


  她走的累了,想到巷尾有一家茶館,那裏有聽書,滋味不錯,她打算過去,不過她正要走過去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奔跑喊救命。


  光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居然有人搶劫!夜槿歌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她立刻掉頭去了聲音來源處,是附近的巷,或者死胡同更為正確。


  一個穿著黑紅色的女子瑟瑟發抖的躲在牆角,迎麵走向她的是身材魁梧的高大粗鄙男人,粗鄙的男人大手撕開她的衣衫,女子尖叫連連“啊!”


  夜槿歌看不過但是又不是他的對手,白雨濃站在巷口找了一塊磚頭,那在手裏當做武器蓄力喊:“放開她,我已經報官了,捕快馬上就到!!”


  男人扭頭,胸膛袒露無疑,胸膛上的胸毛可以種花,她耀武揚威的瞪視他,高舉著磚頭,那個男人眼若銅鈴,他看一眼夜槿歌,她就內心驚嚇,瞥到他粗壯的手臂,夜槿歌自忖,就是來三個她,我不是他的對手。


  那個男人一臉凶相,譏笑恐嚇夜槿歌道,“細胳膊細腿的,快滾!”


  輸人不輸陣,白雨濃雖然長得俊儒書生模樣,聲音狠厲道:“該離開的是你,捕快馬上就要來了,再不走等著吃牢飯!”

  那人啐了口唾沫,恨恨盯著她,大放厥詞:“你給我等著!”隨後吊兒郎當的離開。夜槿歌拋下磚頭跑過去扶起暈倒在牆角的女子。


  她的手緊緊捏住胸前的衣服,但是依舊淩亂不堪,大片的雪白肌膚裸露在外麵。


  夜槿歌撩開她垂落的發絲,赫然發現這人竟然是柳顏,巴掌大的臉上滿是淚痕,貝齒緊咬下唇,絲絲紅痕在唇瓣上。


  她,她怎麽會在這裏?


  疑惑從心中升起,顧不得其他,給她整理好衣服扛她起來,她重的厲害,夜槿歌重心不穩,吭吭哧哧地扛著走。


  夜槿歌扛著柳顏氣喘籲籲的進附近的醫館,醫館人滿為患,夜槿歌扶著她停下等待,她的頭顱蔫蔫的垂下來。她撩開刺撓她的如墨的青絲,偶然發現白皙的後頸有些青紫,她一怔。


  醫館的醫童百忙中騰開手,過來攙扶柳顏

  醫童啼笑皆非道:“公子竟然如此羸弱,連一個女子都扶不住?”


  夜槿歌呆萌的“啊”了一下,柳顏可不輕,看似瘦弱的醫童,扶著柳顏就進了內室。


  夜槿歌跟著他進去,大夫剛送走一位客人,他眼皮也不抬的問:“什麽毛病?”


  事關柳顏清白,夜槿歌避重就輕看著他:“暈倒了?你給看看。”


  他粗厲的手指摸在柳顏帶點青紫的脈搏上,捋了捋胡子,不妙的搖了搖頭,夜槿歌瞪著眼睛看他,到底好不好個話啊?

  粗厲的手指從柳顏脈搏上離開上移,解開她的衣服,看了看,又是一聲沉重的歎氣,肌膚上麵遍體青紫,看出來這個儒雅的公子居然喜歡施暴。


  重新係上衣袍問了一個不沾邊的問題,“你和她是什麽關係?”


  夜槿歌怔了一下回複,“朋友的朋友,怎麽了?”


  他搖搖頭,歎氣道:“她沒有大礙,用參湯溫養著即可,隻是她身體虧虛弱損極大,近期需要調養!”


  拿了一張宣紙寫了幾個藥名,讓醫童去抓藥。


  夜槿歌輕輕吸了一口氣,想起剛才的那個男人,夜槿歌隻能大膽猜測,他應該是得手了!

  按照章寒之的行為方式,一定不會淩虐柳顏。


  她雖然是庶出,但也是一個官家的姐,怎麽會尚未出閣就遭此劫難?


  大夫掐了掐柳顏的人中,她絲毫沒有蘇醒的樣子,他搖頭拿起桌子上放置的銀針,放在燭火上燒了片刻,對夜槿歌道:“既然公子和此姑娘關係清白,不如先出去結了銀錢。”


  夜槿歌點頭,摸了摸腰間,銀票還在,遂詢問要多少錢?

  大夫聳拉著眼皮道:“五十五兩銀子,人參肉桂阿膠貴零,不過都是上品,藥效可保。”


  夜槿歌現在對身外之物看的很開,出去結賬時醫童已經把藥包好,她看的醫館人也不少,也不敢多耽擱,就在門旁邊等著。


  半柱香之後,大夫擦著汗出來,瞥了一眼站在牆角的夜槿歌道:“你朋友已經醒了,你去看看。”


  夜槿歌點頭推門進去,柳顏衣袍整起,麵色慘白惴惴不安的看著夜槿歌,她似乎受到驚嚇一般縮在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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