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絲毫沒有懷疑
夜槿歌臉頰迅速羞紅,煙波流轉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問道:“那……那你知道太子為什麽要害我全家嗎?我們家遠離京城朝廷,他為何要大開殺戒?”
泫澈怔了一下,他沒想到夜槿歌會直接走問出,不過這裏麵牽扯甚多,不是她能承受的。
她睜著眼睛好奇的看他,泫澈直言,問了句:“你可知那救你的人是誰?”
救她的人?夜槿歌搖頭,那個人她也不認識。
泫澈輕輕敲了敲她的鼻尖:“你倒是好運。”
夜槿歌想了許久,她是真的不認識那個人,不過,“你莫要轉移話題,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呢?”
泫澈仰頭想了很久,才:“機不可泄露。”
夜槿歌氣急敗壞,這件事關於三十九口饒性命,他怎麽可以不告訴她。
夜槿歌站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她絞盡腦汁,知道泫澈有千萬個理由不告訴自己,不過事關重大,也是她必須要知道的事。
她冷冷看著他:“到底是什麽原因?如果你不的話,我自己會查,到時候所有真相都會水落石出。”
泫澈眼睛深處閃過猶疑,不過還是對她:“這件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以後時機成熟我一定會。”
夜槿歌咬唇,十年,已經十年過去了,她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一個人有幾個十年,難不成要等到太子繼承皇位,那她報仇更不是渺渺無期嗎?
夜槿歌負氣離開,泫澈歎氣注視她離開,事實太過殘酷,他不能。
而且,知道越多,她也就越危險。他,不能將她置於危險境地。
他輕輕轉動手上的玉扳指黯淡無光,但是上麵的龍紋古樸大方,沉聲道:“來人。”
蕭遠從暗處走出來,單膝跪在地上道:“王爺,請吩咐。”
他負手站立,俊逸的麵頰散發著冷意,他道:“必須抓緊時間查清楚太子拿走的名單。”
“遵命。”蕭遠從聽雨閣離開,走到人跡罕至的角落,運氣輕功翻牆離開澈王府。
泫澈目光沉沉的盯著眼前半合的門,夜槿歌剛才大力推門而去,不過是想讓泫澈知道,她現在很生氣。
她暴走出聽雨閣,停下來平複心情,鬱悶的看了一眼聽雨閣,心想都負氣出來了,哪還有臉麵再回去。
隻能往回走,想到還要麵對江雨濃,心情剛好一點又惡劣起來。
夜槿歌推門進去,江雨濃在她的房間整理東西,兩鬢上的發絲垂落在兩旁,她聽見聲響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眼睛中閃過驚喜,她道:“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真的生我的氣。”
她似乎知道錯了,隻不過這些話時十分的局促。
夜槿歌掃過她白皙的手指,就見她放下東西站起來:“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動你的東西,隻是你原諒我吧,我不是有意的。”
“無事。”
夜槿歌轉了一圈,房間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她垂眉,看來讓哥哥看清江雨濃的真麵目還要多費周折了。
江雨濃揣摩不到她的心思,手上握著帕子,還是提起心氣對她:“你和澈王到底是什麽關係啊,他怎麽這麽維護你?而且你們剛剛做什麽去了?”
一連串三個問題,她真不把自己當外人,還真是應了那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若不是知道她是太子的人,差點還真以為她是知道錯了,沒想到隻是想打聽她和泫澈的關係。
她冷下臉色:“這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做好自己的事不就好了,勸你一句話別把自己當自己人。”
江雨濃聽了訓斥,臉上掛不住,青青紫紫的道:“我,我這不也是關心你嗎?”
夜槿歌不吃她那一套,也不想和她維持表麵功夫:“我警告你,你最後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白風軒妻子,你和我沒有一絲絲的幹係,你若是在打聽我的事,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要是膽敢背叛我哥,你要相信,你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夜槿歌故意把話放出來,她臉上像是打翻聊調色盤。
她身形不穩,嬌弱不堪,夜槿歌可不是她的那些恩客,自然不會被她的美色所惑。
江雨濃淚眼朦朧的道:“我真心愛白風軒,求求你不要敢我走。”
夜槿歌冷笑:“趕你走?我何時過,至於你是不是真的愛他,我可不知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好之為之。”
夜槿歌指著門口,讓她出去,她木訥的往外走,夜槿歌直接關門。
她碰了一鼻子灰,狠毒的盯著閉合的木門,眼中還含著淚珠。
你等著,今日吃的苦受的罪,早晚有一她都會一一討回來。到時候,誰死誰活還未可知。
夜槿歌完那一通話,心情舒暢,坐在床上檢查東西有沒有少,雖然她一向不把重要的東西亂放,但是省的她真的翻出什麽來。
聽著門口離開的聲音,她心情絕佳,女人,別想跟她鬥。
江雨濃眼睛一轉,冷豔的臉龐陰翳著盯著地麵的磚頭上的紋路。
她必須要找機會出去,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太子還等著她的消息。
心中計算好。
江雨濃閉眼醞釀了一會兒,深吸氣睜開時,眼含淚花身嬌體弱的跑去尋找白風軒,一襲青衣弱柳扶風。
白風軒正在聽雪閣後院的亭旁邊練劍。章鳳姿之勢,手握著劍柄,直直指向江雨濃,江雨濃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他立刻收回劍,江雨濃輕柔的抱住他,她輕輕啜泣,道:“槿歌不喜歡我,我剛才去給她收拾東西,她以後‘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是不是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江雨濃鼻尖通紅,委屈的注視著白風軒,白風軒內心憐惜不已:“唉,不會的,槿歌一向識大體,她不會為難你。”
“不是的,她是真的不喜歡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身世清白,她就不會看不起我,如果我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就好了。都是我髒,惹怒了她。”
她穿著一雙粉白的繡花鞋,上麵繡著兩個米粒大的珍珠,不自主的後退,白皙的臉上滿是淚痕,絕望淒楚的看著他。
“雨濃,不許你這麽想,在我眼裏你是最幹淨的,沒有人可以和你比。”白風軒抱住江雨濃,他是打心眼裏喜歡她、憐惜她。
江雨濃哭的越發傷心,白風軒勸她了許久,白風軒抱著她:“你等了我許久,不管發生什麽,我都相信你。”
江雨濃邊笑邊哭,她眼中淚水依舊,但是星光閃閃,嘴角噙著笑意。
兩個人你儂我儂了半,白風軒已經安撫好了江雨濃。
他大手還撫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溫和:“雨濃,你回房間等我,我去和槿歌談談,她一定可以接受你。”
她半闔著眼簾,冗長的睫毛忽閃兩下,支支吾吾道:“我不想回去。”
白風軒心疼半,直道:“不想回去便算了,出去轉轉散散心。”
完,白風軒從腰間拿出三百兩銀子交給江雨濃手上。
黃色的紙張,白皙的手指,她得手指輕顫了兩下,睫毛也不安穩的顫動,心虛的瑉唇,對他:“我會很快回來的,你等我。”
白風軒點頭,溫柔給她的整理好淩亂的兩縷青絲。
從袖中取出一個青玉蓮花簪,親自給她戴上,兩人十分不舍的分離。
江雨濃出府以後,先是在街上亂逛,後麵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悄悄走近進了一個酒樓,她抬起衣裙熟悉的上了二樓的拐角的房間。
店二進來問她要些什麽?抬頭看見她驚為饒容貌,吃驚的長大嘴巴,呆呆的看著她。
江雨濃勉強笑了一下,笑容曇花一現,道:“我找你家掌櫃的,你去通報下,我在這等他。”
店二迅速回神,麻利的給她倒了茶水,極盡恭敬的離開,他初見美人,覺得自己渾身沐浴在極舒適的狀態中,好像升華了一樣。
李掌櫃麵容淡定從容,仿佛她隻是一個普通客人,隻是進來的時候,他特意關上門吩咐店二不許人上來打擾。
他撩了撩衣服,江雨濃站起來以示尊敬,隻是麵容上有些愁苦。
李掌櫃穿的著實不出眾,隻是一身灰藍色的棉袍,江雨濃坐下:“我現在不方便和太子直接聯係,隻能拜托你了。”
李掌櫃也坐下:“你不妨,到底是何事!”
江雨濃從寬大的青衣袖中取出一封書信,上麵寫著一行娟秀字,李掌櫃接住放進袖中,眼睛盯著門口,確定沒有人進來,他才保持鎮定。
“這封信一定要親自交給太子,拜托你了。”
“放心,一定親自交到太子的手上。”
江雨濃不能在酒樓久等,她點了兩盤白風軒愛吃的藕合糕帶走,提著藕合糕又在街上亂走了一通才準備回去。
李掌櫃帶著店二提了許多的點心送去太子府,笑嗬嗬的是太子訂做的。
給太子府親自送點心,也是正常,畢竟太子可是儲君。
店二絲毫沒有懷疑李掌櫃的目的,兩個人稟告過後,門口的管家放行,兩個人對視一眼,一切都盡在不言鄭
沒有饒時候,李掌櫃將信封交給管家,他們兩個沒有跟太子打照麵,更不會想到他居然會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一個妾蘇式,拿著手帕輕捂捂唇,眼波流轉到他們空無一物的手上道:“李掌櫃又來送點心。”
李掌櫃上前寒暄,管家端著點心進去書房,他道:“殿下,李管家來了。”
他“哦”了一聲,停下筆挑眉看他。
管家放下手中捧著的點心從衣袖中抽出信封交給太子,上麵的娟秀字太子再熟悉不過。
他拿起桌上的匕首割開一個口,取出信,細細讀起來。
他看完雙目綻放萬丈光芒,難以興奮道:“夜槿歌竟然真的是白家女子。”
管家大驚失色,也是非常驚訝。太子來回踱步,這可不是事,她是白家就相當於抓到了泫澈的把柄。白家可是不能提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