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啞妃不侍寢> 第197章 結巴了

第197章 結巴了

  牧盛氏的渾濁的眼睛裏麵,似有點點光亮:“你們的陛下,和我兒在牧盛關外,跪在蒼茫的大地上,在滾滾的黃沙中,歃血為盟!牧家保邊關太平,泫家保盛世安平!”


  “那一年,老身三十五,我的丈夫三十七,我的兒子十六歲,你們的陛下才十四歲。”牧盛氏轉過身,看著看台上的皇親貴族,目光似鷹般鋒利。


  “此人,是我的兒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牧嶼,今日是他四十六歲的生辰。”匣子一揮手,匣子嘭的一聲關上,她提步走到下一個匣子麵前,牧穀楠看著在森羅台上從容不迫的老人,捂住自己的嘴,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夜槿歌忍不住動容,心中一股情緒突然的湧了上來,轉頭看著旁邊麵色冰冷,毫無變化的男子。


  拐杖一下一下的敲在地上,卻又像是一下一下敲在看台上這些皇親國戚的心裏。


  “這是牧家嫡長孫,牧塵,十二歲便跟著他的父親駐守邊關,十三歲第一次晉升,殺敵近千人,留下數十道刀疤,全是為了赤罹,為了你們陛下的江山!”


  “住口!”監斬官大喝一聲。


  今日的森羅台並不是隻要看台上的皇親國戚,為了以儆效尤,還特地放進了一些平民百姓,若是牧盛氏再繼續下去,還不知會出些什麽。


  “老身為何要住口!”牧盛氏把拐杖往地上一拄,嘭的一聲,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哢擦的細想,一道的裂縫從拐杖底部開始向外蔓延。


  “大膽牧盛氏,損壞森羅台,該當何罪?”


  “該當死罪,誅九族。別急,老身的九族已經誅完了,隻剩老身一人,便利的很。”一句話,堵死了監斬官想要出口的話。


  “那高位上坐著的,就是我的女兒,六皇子的生母,牧穀楠。”


  “囡囡,別哭,不值得。”牧盛氏朝著牧穀楠搖了搖頭,“牧家的兒女,不為這種人哭。”


  “六皇子,勾結牧盛關守將朱章,意圖造反,我牧家是幫凶,助紂為虐,是亂臣賊子,該殺!既然已判我牧家是亂臣賊子,不如老身將這個罪名坐實好了。”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牧盛氏將拐杖用雙手分開,那裏麵竟是一柄長劍,眨眼間長劍便貫穿了一名士兵的胸口。


  “母親!”牧穀楠聲嘶力竭,卻被兩旁的侍衛死死的扣住,任憑怎麽掙紮也不放鬆絲毫。


  終究還是老了,牧盛氏被一名士兵,拿著長槍刺穿了胸口,牧盛氏低頭看了看從後背穿出的牆頭,朝大笑:“竟不知,我牧盛氏為赤罹守邊關十三年,沒有被蠻人殺死,卻死在了自己用命保護的赤罹子民手上。”


  “母親!”牧穀楠看見長劍貫穿自己母親的身體,將旁邊的兩個侍衛推開朝著森羅台一路狂奔,再也沒有剛剛進來,那副端莊的模樣。


  “不要!”牧穀楠還未到達森羅台,圍著牧盛氏的士兵再一次舉起手中的長槍,向著牧盛氏刺去。


  長風起,風沙揚。


  八杆長槍,刺入牧盛氏的身體,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夜槿歌閉上了眼睛,殘忍,真的是太殘忍,這些沒有人性的畜生!


  “害怕了?”泫澈轉過頭,看見旁邊的人臉色煞白,“這就是叛亂的下場。”


  夜槿歌看了看泫澈,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出口。


  這不是叛亂,這隻是為了皇帝的一己私欲。

  牧穀楠捧著牧盛氏的臉,手不停的顫抖,臉上都是慌張:“母親,母親,是囡囡錯了,你不要睡,是囡囡錯了。”


  牧盛氏從自己身上拔出一杆長槍,抬手刺入地下,森羅台堅硬的地麵,再一次開裂,牧盛氏抬起一隻手,撫摸上牧穀楠的臉,笑著,輕聲:“囡囡,你沒有錯,錯的是娘親和你爹爹。”


  牧盛氏的手陡然滑下,在牧穀楠的臉上留下一個血掌印。


  “娘親!娘親!”牧穀楠接住牧盛氏的身體,撕心裂肺的大喊,聲音層層盤旋,直上雲霄,驚起一片烏鴉。


  士兵看向監斬官,請示接下來應該怎麽辦,監斬官擺了擺手,示意將牧穀楠拖下去,畢竟陛下沒有下令要殺她。


  士兵上前準備拖開牧穀楠,牧穀楠拿起牧盛氏手中的長劍,雙眼通紅:“你們不要過來!”一時之間幾個士兵竟然被吼住,呆愣了幾秒。


  夜槿歌再也看不下去了,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泫澈一把拉住,摁在座位上。


  “娘娘,得罪了。”幾個反應過來的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就上前,強行將牧穀楠和牧盛氏分開。


  牧穀楠確實出奇的沒有反抗,任由士兵拖著牧盛氏遠去。


  變故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誰也沒有預知的能力,就像誰也不知道牧穀楠竟然會搶了身邊侍衛的佩劍一樣。


  牧穀楠沒有絲毫的猶豫,將佩劍插進自己的胸膛,粲然一笑:“我牧穀楠,用血起咒,咒你們赤罹皇室支離破碎,咒你們赤罹皇帝不得善終。”


  夜槿歌在很多年以後,都還記得,牧穀楠臉上的恨意,滔的恨意。


  在場的人都大驚失色,唯獨牧穀楠在森羅台上笑得耀眼。


  霎時間,邊雷聲大作,黑雲迅速的襲來,遮蔽日,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夜槿歌耳邊都是嘈雜一邊,可就是在這一片嘈雜聲中,她清清楚楚的聽到了牧穀楠的聲音:“你們看,連老都在替我不平呢。”


  風停,鵝毛一樣的大雪洋洋灑灑,牧穀楠看著漫的鵝毛大雪,伸出手,笑得無力,然後整個人朝前倒下去。


  森羅台,至此一片寂靜,再無半點聲音。


  夜槿歌轉身離去,這一次泫澈沒有再阻攔。


  夜槿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府邸的,她鑽進自己的房間,誰也不見。


  知無不答裏,珠玉把飯菜放在閣主的門口,輕輕的敲了一下門:“閣主,你好歹吃一點吧。”閣主自從看了森羅台的行刑以後,就沒有出過房間。


  珠玉看著門,沒有要打開的跡象,轉身就準備走,門卻突然吱呀的一聲,打開了:“珠玉,我想吃點清粥。”


  “好嘞。”珠玉看見閣主開門出來了,興衝衝的就端起剛剛放下的菜盤,又到廚房搗鼓去了。


  閣主的嘴角微微上翹,這個已經開始腐朽的赤罹國,就讓他來結束吧,昏庸的皇帝。


  “秋葉,早。”夜槿歌跟秋葉打招呼。


  秋葉興奮的跑到夜槿歌的麵前,左右上下的打量著夜槿歌,確認了夜槿歌沒有什麽事情,隻是氣色不好而已。


  “姐,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怎麽了。”


  夜槿歌笑了笑,將秋葉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開:“我沒事,隻是第一次看行刑,有點惡心而已。”


  確實惡心,赤罹皇室的嘴臉,真惡心。


  牧家的這筆賬,她夜槿歌幫忙記下了,到時候,一並討回!

  “菱笙那邊怎麽樣?”夜槿歌帶著秋葉往書房走去。


  “按著姐的,舍了兩處沒用的廢棄站點,泫懷瑾還以為自己裏了大功。”


  “讓他們心點,最近京城不太平,沒什麽事情不要往京城附近跑。”


  “是。”


  “你去幫我把大大叫來一下,就我在書房等他。”


  秋葉點零頭,轉身去找大大了,夜槿歌推開書房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著大大過來,夜槿歌的腦海裏麵不停地浮現行刑那的場景,夜槿歌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沒有等來大大,倒是等來了沙菁騎的副將,是泫澈找她有急事。


  夜槿歌搖了搖頭,這個上司,可是比前世的那些上司難伺候多了,夜槿歌答應道,是換身衣服就去。


  哪知副將告訴夜槿歌,不用換衣服,就這樣隨他去就好,夜槿歌看了看自己身上藕粉的長裙,確定這樣可以去?

  上司的命令,也隻能聽從,夜槿歌披了一件火紅的鬥篷,就隨著副將去了。


  夜槿歌已經不是第一次進沙菁騎了,隻是女裝長裙倒是第一次來,不由得讓沙菁騎的糙漢子們,看得一臉春色,原來竟沒有發現自家的教頭竟生得如茨好看。


  “主將,您找屬下?”夜槿歌掀開厚重的簾子就走了進去,泫澈抬頭,看見夜槿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誰讓你穿成這樣進軍營的?”


  夜槿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副將,您不用換衣服,屬下就沒有換衣服。”


  泫澈想了想,好像是自己的,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的氣氛。


  “胡娰太子染了風寒,讓你前去迎接。”泫澈一本正經的著。


  夜槿歌指著自己:“為什麽是我?”


  “讓你去就去,哪裏來的這麽多話,本宮使喚不動你嗎?”不知道哪句話沒有對,泫澈就像一隻炸毛的貓一樣。


  夜槿歌縮了縮脖子,答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轉角夜槿歌就逮了一個兵,這個兵叫王二,平時訓練總是開差,老是挨訓。


  “二,給我,你們主將吃炸藥了?”夜槿歌習慣性的就搭上王二的肩膀。


  “沒。。。沒。。。”王二結結巴巴的著。


  夜槿歌斜著看了王二一眼:“咋還結巴了?”


  “我。。。。我。。。席教頭”


  一個豪爽的聲音打斷了王二的話:“席教頭,二是不好意思了,你今的裙裝,很好看哦。”


  夜槿歌帶著十名沙菁騎裏挑選出來的俊美男子,策馬狂奔。


  這個胡娰太子,名叫季舒玄,隻愛美的東西,身旁伺候的需是俊男美女,吃穿用的都得是品相極佳的,連走的路也隻選看起來好看的路,思來想去最後泫澈才決定讓夜槿歌前去迎接。


  夜槿歌偷偷問過沙菁騎裏的兵,泫澈怎麽不去,他也挺好看的啊,士兵,泫澈害怕自己一個沒忍住,把那個嬌貴的太子掐死了。


  目的地離著沙菁騎不遠,一個時辰就能到了,哪知道剛剛走了一半的路,一輛馬車就將路堵了個結結實實。


  夜槿歌看著那輛金碧輝煌,恨不得把有錢兩個字做個牌匾掛在車上的馬車,微微的挑了挑們,不會這麽巧吧,該不會這馬車裏麵就是自己要去迎接的胡娰太子吧。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