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不可置信
不就是代表他妻子的人選,是別人了嗎?
她從來不願意承認自己戴不上那個戒指,也不願意承認自己不是他命中注定的人。
下隻有自己能讓他放在心上,其他的人,她都要她們去死。
他:“澈王被朕關進了大牢,你猜猜,夜槿歌又會選擇做什麽?”
葉姝想:如果是她自己,她會怎麽做?
聽從吩咐?還是寧願其他人去死,也不願意傷害他?
想不明白,她也不是夜槿歌,不需要考慮這個,而她可以做的,是把這個危險給除了,所以她讓人去刺殺夜槿歌。
“那現在還需要屬下再找機會嗎?”
“不用了,你們回去吧。”葉姝隨意的把手裏的花包扔在腳邊,站起身來,眼神決絕。
“皇後娘娘,我們雖來幫助您,但是皇上向來不喜歡家族的人與皇室官員,或者後宮的娘娘們交往,更別提皇後娘家人,所以,日後還是心些。”影衛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她。
皇宮裏的影衛深不可測,他們可以進來,大抵是因為皇上給了通行證,所以沒有攔他們,但如果太過放肆,皇上肯定不會容忍的。
他們的能力,比起澈王府的人尚且不足,更遑論比之皇宮影衛,今日的葉家,比起先皇後在的時候,早就不如往昔了,雖有著兩代皇後的光芒,當日相當於扯上謀反的謀害皇帝的罪名,足以讓他們背上幾代的汙名。
不過,皇上需要的,就是他們葉氏家族光芒不勝往昔,卻還有能力為皇室服務,可以容忍他們發展,有些禁忌,是他們不能觸碰的。
物盡其用,可以讓他們忌憚,卻又可以讓其為己用,這就是那日葉氏一族主族被滅,卻留下其他旁支的真正意義。
他立葉姝為皇後,需要這一大家族的支持,給了他們地位,又限製其權利。
所以當初先帝對於鳳沉冥的未來,是真的什麽都算計好了。
“父親的?”葉姝淡淡問。
“是。”
“父親真是為家族好,還是隻需要本宮乖乖待在宮裏,好好伺候皇上?”葉姝笑得諷刺,她嫁給鳳沉冥,不也因為父親他們的推波助瀾麽?
私下把自己的婚姻定下,還親自把她送到鳳沉冥麵前,那日算計自己的,竟有這麽多人。
“澈王殿下這次的罪名不,就算不為了全族,為了皇後娘娘您自己,您也不能做什麽出格的事。”
“本宮知道。”葉姝涼涼道。
或許在大多數人心中,對於監獄的想象,都默認其向來是髒亂不堪的,不過帝都的監獄,倒是不那麽差勁。
不算昏暗的油燈下,可以看到每道監獄的木頭柵欄門裏麵的地麵都幹幹淨淨,還有單獨的石床榻,牆壁的隔間,相鄰的兩間各不想通,可以保證各自的安靜。
甚至都還有幾縷陽光照射進來,在修建完善的牆壁上投下沒有漣漪的光暈。
澈王坐的地方,碰巧是陽光進入的地方,幹淨明亮,是京兆府尹特地準備的。
他背對著陽光,團著自己修長的腿,手隨意的放在膝蓋上,那雙深邃的眼睛微閉。
即便是在這個地方,他依舊淡定自若,不失風度,就像來做客一般。
“王爺,卑職給您把吃食送進來,你放心,這些東西都是府尹大人特地吩咐人做的,很合王爺的心意。”
門口有人前來,恭敬的著,把食盒放在地上,掏出腰間的鑰匙尋找半,準備開門。
“砰……”
閉著眼睛的澈王,被那個很大的聲音吵得微皺眉頭,接著倏然睜開眼睛,眸裏深沉的醞釀了什麽,那衙役愣了一下,鑰匙都忙不得拔下來,匆匆的對他一聲“卑職過去看看”,然後拔出腰間的佩劍,防備的擋在前方,朝著旁邊走去。
那個方向,似乎是李麟待的地方。
聽著聲音離得不遠,澈王皺眉聽了半響,還是沒有什麽動靜,最後疑惑的起身,往發出聲音的地方前去。
“救命啊,你別過來,啊……”
走得進了,就聽到這個聲音,想到殺人滅口這個可能,澈王不由得加快腳步,等轉過拐彎處時,他看到關押李麟的牢門被打開,裏麵的人已經倒在地上,胸口還流著血,旁邊是同樣倒地的兩個衙役,而在李麟的身旁,還有衙役的佩劍,上麵毫無意外是血跡。
這就是一個殺人現場。
什麽人如此放肆?
在他麵前殺人,他居然什麽都沒發現。
澈王來不及想其他,彎下身子,手指伸到對方的脖頸軟肉處,希望探索一下是否還有呼吸。
“啊,殺……殺人了……澈,澈王殿下殺人滅口了。”
身後是驚慌失措的衙役,他聽得出聲音,原來是先前送飯的那個衙役,這麽多一直在仔細的照顧他。
“原來是個陷阱”,眸子深處閃過了然的神色,澈王輕扯唇角,施施然起身。
身後,趕進來的衙役把劍間指著他。
澈王實在是覺得有趣,有生之年,他居然被非敵饒自己人給用劍指著。
雖這樣,也沒有人敢對他動手,隻相互對峙著,他不動,衙役們也不動。
聞訓趕來的京兆府尹臉色極為難看,拋去了尊卑位份,冷冽指責道:“王爺,李麟好歹是朝廷二品大臣,如今雖作為一個嫌疑犯,但本官還沒定罪,王爺就把人殺了,是否要給皇上和本官一個交代?”
這會兒還稱呼什麽“下官”,京兆府尹直接氣得以犯饒身份對他。
澈王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落在京兆府尹身後的那名衙役身上,見他心虛的低了一下頭,緩緩開口問:“這位衙差大哥不錯,叫什麽名字?”
他問的溫和,就像是在真誠道謝,衙役鼓起勇氣抬頭,迎上那看透一切的眸子,心翼翼的斟酌道:“卑職區區賤名,不敢勞王爺掛心。”
“嗬……”澈王輕笑,“本王可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
聽不出澈王殿下話裏的意思,心虛的他隻有一個猜測:就是澈王故意壓迫他,他隻能咬牙,豁出去般道:“卑職徐傑。”
“很好,本王記住你了。”他轉身離去,留下的話讓徐傑心裏惴惴不安,而被忽略的京兆府尹,眼睜睜的看著澈王殿下直接回到先前的牢房裏,就這麽坐了下來。
門口的食盒,被拋棄一樣的擺在那裏,澈王一個眼神都沒有瞟過去,他移到牆角,靠著牆壁閉上了眼睛。
他居然懶得話。
京兆府尹又被憋了一口氣,他深呼吸一口氣,從牙縫擠出幾句話:“給本官在這間牢房上雙層鎖,另外,吃食直接放外麵,不許任何人開鎖,你,還有你們……”
京兆府尹轉身,伸手點了四個人:“給本官在外麵看著,再又什麽事,唯你們是問。”
“是,大人。”
牢房裏很快恢複安靜,那幾具屍體被清理幹淨,隻有空氣中偶爾的血腥味,才能揣測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怒氣衝衝而又無計可施的京兆府尹,本來打算告知帝王一聲,被帝王冷冽的眼神看著,灰溜溜的回了府,更是對澈王無語得牙癢癢。
你們要爭奪權利,別扯上他行麽?
京兆府尹很是鬱悶,他覺得自己都要被逼瘋了,偏偏皇上也什麽都不。
他哪裏知道他們什麽意思?
或許,他該去找找皇後娘娘?
澈王府
外麵消息滿,就連王府也要人心惶惶,而夜槿歌卻一連待在王府裏許多,一直沒有什麽動靜,讓人以為,她根本就認命了。
或者根本就等著澈王出事。
她也一直沒什麽解釋,包括在她身邊隱藏保護她的雲徹,這麽穩重的一個人,都差點沒忍住直接詢問。
聽到王爺在牢獄裏麵殺饒消息,雲漓冷嗤之餘,心裏忍不住的擔憂,她來到夜槿歌的院子,抽出自己的劍搭在她的肩頭,劍刃離著纖細的脖頸大抵隻有分毫,淩厲道:
“夜槿歌,王爺被關進牢裏這麽多,你就沒想過要救王爺嗎?你是巴不得王爺出事,你好在那個饒麵前邀功嗎?王爺怎麽就要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為妾,不如本姑娘現在就殺了你,省的你害了王爺。”
夜槿歌抬眸,淡淡的背過身:“雲徹,把她扔出去。”
扔出去?
雲徹微挑眉,想當初,王爺被雲哲鬧煩了,也會一句,把他扔出去。
果然王爺與夜姨娘性子一樣。
雲漓聽到她這麽,差點沒氣死,臉色一陣青紫,惱怒的咬牙:“夜槿歌,你什麽?”
“雲徹。”她的語氣微冷,還有點不耐煩。
雲徹隻好從外麵進來,一身黑色夜行衣,神色肅穆冷寂:“把劍收起來,越發沒規矩,是不是讓王爺再給你送回去學習幾個月再出來。”
雲漓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雲徹,你為什麽幫她話,我們才是王爺最信任的人,而且我們是夥伴。”
“在我這裏,隻有王爺的意願。”他是在告訴她,有澈王的吩咐,他都會聽從,而這,與夜槿歌和他們的身份沒有關係。
縱然,雲徹隱晦的看了一眼夜槿歌,還不知道她在幹什麽。
雲漓追問他,眸子裏充滿受傷,更有對夜槿歌破壞她們關係的怨恨:“可這是她吩咐的,你也聽?真要把我趕出去?她就是要讓我們內訌,然後完成自己的目的。”
“雲漓,別鬧了。”
無奈而低蘼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是雲哲,這幾都沒在,今才出現。
他來到夜槿歌麵前,看著她,眼底深處如海洋般深沉,沒有林觸,卻多了一點認同,一種不是因為相信澈王爺才有的認同:“夜姨娘,屬下去查了一下,南城確實在近一年收成不好,且連逢雨水,百姓們本就心裏有怨,再加之,前幾個月的洪水衝毀堤壩,都一次性的讓百姓開始躁動起來。”
看來吳氏父子的,全部是事實,看見有黑衣人殺了他們逃離出來的那幾個人,也是真的,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那些人,是否真是澈王手下的人殺的。
現在,最主要的是查清他們的蹤跡,
而那些人,雲哲最為了解,畢竟澈王吩咐下去的時候,沒有避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