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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潔癖

  澈王在大堂上不為自己辯解,隻是為保持沉默,人們總是相信自己眼見為實,解釋無用,索性讓他們自己去查找證據,一朝王爺,誰敢對他動刑,隻能把證據拿出來,讓他認罪就是。


  證據,是需要時間去找的。


  “嗯,我知道了。”夜槿歌點頭,對於準確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什麽表情。


  雲徹他們不知道她發現了什麽,隻知道,她沒有閑著不管王爺就是了。


  明顯兩個人對她都親近了一些,雲漓眼睛都氣紅了:“你們就相信她,她有什麽狐媚的手段勾引了王爺不,還讓你們聽命於她?”


  “雲漓,”雲徹的聲音冷得刺骨,“你再不知分寸,意氣用事,就回去吧,王爺那裏我會去。”


  “你……”雲漓直直的看向雲哲,冷聲逼問道,“你也聽她的?”


  雲哲深深地看了她一會兒,把視線移到夜槿歌身上:“夜姨娘,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等。”夜槿歌輕輕出一個字。


  等?

  等什麽?

  兩人都不明白,王爺的心思就算了,他們多少知道一點,這位姨娘的心思,他們是一點也猜不到。


  至於雲漓,聽到這個字,愣了一下,冷笑出聲:“嗬,夜槿歌,沒有辦法就直,裝神弄鬼的幹什麽?”


  夜槿歌神色終於冷了下來:“你雖跟了王爺許久,卻也知自己的身份吧,我不敢用自己的身份來什麽,倒也想告訴你,本夫人在這王府,還算一個主子,由得你一次兩次冷嘲熱諷,你若不願意聽我的,別在我麵前出現,本夫人保證不勞煩你,也可以請求雲哲,雲徹不告訴王爺,如何,去還是留?”


  她又沒做什麽傷害理的事,一副刻薄的樣子,甩臉色給誰看?

  雲漓臉色是徹底的青了,夫人,夫人,她簡直就是在挑釁。


  “是你自己不清楚要做什麽,還好意思拿身份壓人,一個低賤的下堂妃,也敢自稱夫人,誰給你的臉?”


  “本夫人要做什麽,”夜槿歌負手而立,緩緩勾唇,邪佞極了,“不需要向你解釋。”


  看著她麵無表情的出這些話,三個人都愣了一下,一直以為這女人在別人麵前隻會軟綿綿的低頭承受,原來還會這麽肆意妄為。


  起來,覺得她會軟綿綿且低頭承受的錯覺的是什麽?

  雲漓臉色徹底黑了下來,冷哼一聲非常有骨氣的自己離去。


  夜槿歌了需要“等”,他們一直不明白,直到第二宮裏來人找她,她沒有讓雲哲跟著,也沒有叫上墨竹或者墨菊,隻身進了皇宮。


  麵前站著的,是她以前沒在哥哥身邊見過的宮女:“夜公子等你很久了。”


  “勞煩。”夜槿歌眼裏淡漠,輕輕點頭。


  “夜姨娘跟奴婢來吧。”


  周圍的宮牆如同其他地方一樣,看上去都是紅牆黃瓦,並不清頹,不過經過的地方,宮女太監少了很多,感覺荒涼安靜。


  她去過一次哥哥的寢宮,大概還知道是往什麽方向走,如今這個方向,根本就不是往哥哥那裏去的。


  夜槿歌停下來,冷冽的目光看著那宮女,對方似乎並不覺得驚訝,唇角泛著陰險的笑容,嘲笑她知道得晚了。


  “你帶本夫人來這裏幹什麽?”這個稱呼,自己根本不喜歡,在宮裏這些人麵前,她還是得承認這個身份,有時或許還可以威懾他們一下。

  “夜姨娘以為奴婢想做什麽?”她笑著,手裏舉著一把匕首,慢慢的靠近,玩味的看著夜槿歌緩緩後退,“這裏多安靜,沒有什麽人,你猜你死了多久會被人發現?”


  她著,笑了笑:“哦,對了,澈王不喜歡你,而且他人在大牢,救不了你,你哥哥,那個自身都顧不聊男人,也救不了你,你就安心去吧。”


  夜槿歌轉身想跑,卻突然睜大眼睛,沒感覺到身上疼痛,後脖頸被人用力砍了一下,她就陷入了昏迷。


  最後入耳的是那句陰冷的話:“誰讓你妄圖沾染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眼皮重得抬不起來,看著對方手裏那顆藥丸一樣的東西,最終陷入黑暗。


  “父親,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在客棧待了近半個月,每提心吊膽,雖有官府的人照看他們的吃食住所,但這樣被人整盯著的日子,真是讓人心裏崩潰。


  屋子的門關著,可以從窗紙看見兩個人影,是官府的人。


  吳三兒其實也不是那麽鎮定,隻不過是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去,又被燙得吐了出來,心裏窩火,想要把茶杯扔地上,估計是想起自己還不了,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急什麽,該急的是別人才對。”


  “可是,”吳枝還是不放心,湊近一些壓低聲音道,“如果哪我們也礙人眼睛了,那我們……”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吳三兒心裏哆嗦,強行道:“我們就是嘍囉,誰會這麽看得起我們,況且,如果狀告人死了,這個案子怎麽進行下去?”


  “父親你也了,我們死了,案子就進行不下去,所以……”吳枝:“您也看到那位尚書大人,這麽高的官位,都被人殺了滅口。”


  吳三兒沉默下來,半響低下頭,雙手捂著臉問:“那我們怎麽辦?”他就不該同意這件事,都是自己貪心不足,如今進退兩難。


  “怎麽辦?”


  房間裏忽然有聲音幽幽道:“自然是去見閻王了。”


  “誰?”還不等他們問出其他的話,隻看見一道黑影閃過,已被茹了穴動不了身子,那個人蒙著麵,看樣子,真是來殺人滅口的。


  兩個人努力轉動眼睛,不甘的看著他,希望他給個殺饒理由。


  或者,門口的守衛趕緊進來救他們一命。


  那人慢條斯理的用衣角擦著劍刃,目光都沒有施舍給他們一下,他專注的看著自己的劍,接著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劍身,程亮的光從他們眼前閃過,眼睛都晃花了,他們卻不敢眨眼。


  誰知道眨眼的時候,那把劍是不是已經抹過他們的脖子了。


  兩個人都很崩潰。


  既希望他給個痛快的,又希望他清楚,饒他們一命。


  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這些大人物之間的糾葛,炮灰的總是他們這些嘍囉。


  門口的守衛聽到屋子裏一聲物體倒地的聲音,愣了一下推門而入,隻看見兩個裙在地上,身上各被捅了一個血窟窿。


  一個人上前查看,另外一個人急忙跑出去,把當街巡查的京城禦林軍給引來,很快就封鎖了整個客棧,門口的百姓圍了幾圈,直到京兆府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從人群裏走出來,吩咐仵作驗屍。

  仵作上前查看一番,搖搖頭退下。


  接連死了三個人,作為京兆府尹,他要再不審理出結果,估計這個官位就到頭了。


  人群裏有個人站在遠處,玩味的勾唇,消失在原地。


  “大人,您看,這是從房間裏搜到的。”


  士兵一臉嚴肅的把東西拿到京兆府尹麵前。伸手接過去,看清楚上麵的字,京兆府尹差點要吐血:您澈王府的令牌,就這麽保管不好?


  連著幾個殺人現場,都留下來了這個東西?

  而此刻,那位澈王殿下,不知從哪裏找了筆墨,寫了兩個蒼勁有力字,唇角微微上揚,深邃的眸子落在那兩個字上,露出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


  夜槿歌,或許你自己也期待“逍遙”吧。


  他專注於自己的事情,沒有抬頭,沒看到牢門外不遠處,難得的一身簡單打扮的葉姝站在那裏,看著他溫和的樣子,一瞬失神。


  “阿寂,不管你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你總是這樣冷靜。”輕輕柔柔的聲音,他這樣不動聲色,以前就很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的心思,如今更是了。


  或許有點了解的,那就是他真的對自己有情義,否則就他的性子,不想理會的人,他都是非常冷漠的。


  所以她才會不甘心,也不想放手,

  “髒亂之地,皇後娘娘不適合來,”他淡淡,“在哪裏都好,多謝娘娘掛心。”


  髒亂之地,他有潔癖都能待下去,她就不行了?明明是不想見她。


  “阿寂,你真的不想見我了?”葉姝上前,鳳眸看著他,“我趁他休息的時候來的,否則我根本出不來看你,阿寂,我很擔心你。”


  他一直沒有話,眼眸恢複冷靜,又是那個讓人看不透的澈王。


  葉姝緊緊的握住拳頭,半響才鬆開,扯出一抹笑意:“阿寂,記得當初你總是一個人,明明是先帝最寵愛的皇子,卻從來沒有京中子弟那種鮮衣怒馬的風采,我就想,這個人好生無趣,就想攔住他的路,知道他會有什麽反應,沒想到,我居然被人嫌煩了。”


  “我當然不服氣,我要讓這個人眼裏看得見我,所以我一直在你出現的地方等待。”


  所以後來,你每次開心和不開心的時候,她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就連你受傷,先帝隻知獎勵你,卻不知你把所有的為難都埋藏在心裏,隻希望讓先帝看見你做得好的一麵。


  那次身上被劍所傷,你回來複命,就連傷口感染發熱先帝都不知道。


  我知你的性子,一向不喜讓自己的軟弱表露在別人麵前,所以,我關心你,你麵上冷漠,實則早就默認了我的好。


  如果不是,後來你走了這麽久,如果不是自己與皇上糾葛,我們現在早就在一起了。


  現在呢,我早就不再是幹淨的女子,我有了別的男人,心裏也有了其他的心思,你大概不會喜歡的心思。


  可我為什麽不變?

  父親利用我,先帝利用我,你母親亦默許,你放棄了我?


  我成為皇後了,身份尊貴,父親還在想著利用我,皇上對我也不好,我不爭不搶,沒有心機,我還能在宮裏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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