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真心最難付
“妾不敢。”夜槿歌低頭，神色尊敬。
“你要真敢甩手離開，哀家明日就可以讓寂兒把休書給你，不忠不孝的人，這澈王府可供不起。”孝德太妃冷哼一聲。
夜槿歌仔細聽著，沒有話。
“你要知道，你既然來了澈王府，就是王府的人，別想著做些畜生不如的事。”孝德太妃看著她，
“妾知道，妾已經和王爺過了，妾向著王爺。”夜槿歌柔柔道。
“那就好。”孝德太妃稍稍有點滿意。
“那鐲子你可還戴著？”孝德太妃問，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
“妾戴著的。”夜槿歌掀開半截袖子，讓她看清楚。
“嗯，很好，你回去吧，哀家要休息了，”孝德太妃，“秀筠，送她出去。”
“是，太妃。”秀筠點頭，走到她身邊。
夜槿歌跟著她走出來，走遠一些才鬆了一口氣。
想到澈王白的話，她快步往自己院子裏去，她希望回去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麵上冷清的女子，雖然看起來麵無表情，其實心裏微微激動，仿佛遇到初戀的那種感覺，仔細看，白皙的肌膚上還有一抹紅潤，豔若桃花。
她坐在床榻上，拿起一本書看起來，靜靜地等待著。
一夜無眠
夜槿歌坐在床榻上，閉上眼，輕抿著唇瓣，再睜開時眼底的溫度逐漸消失，沒有一絲情緒。
“夜主子，王爺讓您去前廳。”門外雲徹前來傳話，話語恭敬。
裏麵半響沒有回應，雲徹又喚了一聲，才聽到屋裏的人清冷的。
“墨竹昨晚受傷了，我不放心，今日我要照看她。”
“王爺讓夜主子一起用膳。”雲徹以為她沒聽清，加了這句話。
夜槿歌卻沒有再話，雲徹等了一會兒，隻好先行離去。
“夜主子不肯來，似乎因為什麽而生氣。”
澈王撫著額頭，皺起的眉頭因為雲徹的話更深了，昨夜姝兒讓他留下來用膳，他本來打算推辭，不想皇兄也過來，他自然不能就這麽離開。
結果好像喝多了，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偏殿躺著的。
他剛回來，頭一陣疼痛，想到自己昨日讓夜槿歌等自己，才讓雲徹前去請她。
“不肯來？”澈王問。
“是的，是要照顧墨竹，墨竹受傷了。”雲徹回想起她的這個理由。
“受傷？怎麽會受傷？”澈王疑惑，昨日和她了提前離開的，那她應該沒過多久就自己回王府，那侍女一直跟著，出了什麽事會受傷？
“你去叫雲漓過來。”澈王冷漠道，狹長的眼眸睜開，幽深的宛如一汪寒潭。
“是，王爺。”雲徹不明所以，下去找人去了。
等了半響，雲徹才把人找來，雲漓進來，臉色如常，仿佛不知道澈王找她有什麽事。
“王爺……”
雲漓行禮，想要什麽，看到澈王冷漠看過來的眼神心底一沉。
王爺是要興師問罪？
為了那個女人？
她根本就沒有山她。
“本想讓你來，是為了跟隨和保護卿兒，既然你不願意，還是回去吧。”淡淡的吩咐，沒有責問沒有指責。
雲漓震驚，難以置信的問：“王爺，屬下根本沒山她，為何要讓屬下回去？”
“你有這個心思，已是以下犯上，本王自然不敢留你在身邊。”澈王撫著眉頭，已是懶得多什麽。
“王爺，屬下跟您這麽多年，就因為別人搬弄是非，所以要讓屬下離開？”雲漓澀聲問，“屬下絕對不會背叛王爺，可她挑撥離間，王爺還看不出她的陰險用心嗎？”
雲漓十分不服氣，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麽地方，在她眼裏，她認為自己喜歡王爺，這有錯嗎？
“卿兒根本沒和本王過。”澈王淡淡。
先前雲徹和他提過，他就覺得雲漓不適合留在這裏，她隻要一直對夜槿歌有意見，就不會好好的保護她。
她身邊，安排雲徹去就好。
雲漓感覺自己的臉被人打了一巴掌，你以為人家會忍不住告狀，其實人家根本都不屑於提及。
“王爺……”雲漓祈求的看著他。
“雲漓，王爺的性子就是如此，你再求情，也隻是讓自己無臉而已。”雲哲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淡漠的看著她。
“雲徹，你居然也希望我被王爺趕出去？”雲漓看著她，美麗的臉上是嫉恨的神色。
“回閣裏，沒人會趕你。”雲哲。
“好，我走。”看著王爺不理會她，自己的夥伴都不為她求情，雲漓慘淡的笑，轉身離去。
在她身後，雲哲看著她的背影，眸光閃爍了一下，重新垂下眼睛。
“你們繼續派人盯著南城那邊，還有，雲閣所有人全部都派出去，像這次的事，本王不希望再出現一次。”平靜的聲音低沉道。
“是，王爺。”
他們知道王爺的，自然是這次百姓被用來設計陰謀的事，感覺現在王爺已經不打算故意壓製自己的勢力了。
就皇上這麽深的懷疑，王爺即便沒有權利在手上，皇上也不能放心，索性王爺直接自己掌握權利，讓皇上忌憚，就能自保。
現在王爺隻有一個掛名的身份了吧？
“斷顏的解藥研究得如何？”澈王往門外有著，忽然問道。
雲哲跟上去：“聽雲星過，還差幾味藥，在京城找不到，他自己出去找了，似乎是往西邊去了。”
澈王聽在心上，點點頭大步往後院去，雲哲，雲徹識趣的沒有跟上去。
“你怎麽樣？”清清涼涼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夜姨娘，奴婢沒事，不用擔心。”
“你為我受傷，我擔心你是應該的。”夜槿歌。
她的聲音一向清冷中帶著軟糯，聽起來耳朵很舒服，不過今日隻聽得出清冷。
屋子裏安靜了一會兒，墨竹忽然又問，剛觸碰到門的大手頓住，聽著裏麵的談話。
“夜姨娘，您今日不開心嗎？”
“沒櫻”冷漠的否認。
“可夜姨娘，您昨日臉上的笑容都能把人膩死。”墨竹自然不信，笑著反駁。
“是因為王爺沒有來？”墨竹輕聲問。
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許久，她淡漠的：“王爺來不來，與我何幹？我最相信的，除了自己，就沒有別人。”
“夜姨娘您謊，您猶豫了這麽久。”墨竹歎息道。
“墨竹，我曾經想，為什麽父親對姐姐一向比我好，而我就像不是父親親生的一樣，後來我知道這是因為，在夜雲語和父親的眼裏，我就是他們的恥辱。”夜槿歌冷笑一聲，顯得無奈與傷心。
“嗬，父親自己管不住自己，才有了我，與我何幹？憑什麽要我來承擔這份恥辱？”母親是賣藝的，身份低賤又不是她的錯。
“我從就是給夜雲語出氣的，她有什麽不順都會怪在我身上，我也隻能承受，因為父親對她的偏愛，你知道，在那個家裏，我的地位比奴婢都不如。”
她的是古代這裏的身份，雖是原來這個身子的生活，卻和她在現代的差不多，感同身受，她能夠完全感覺得到，再，現在她就是夜槿歌啊。
“夜雲語做了錯事，永遠都不會得到處罰，而如果我做了什麽，就理不容，很多時候，那些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不過所有人都不信啊，父親不信，府裏的人不信，其他人更不信。”
她著，聲音略帶嘲諷，卻能聽出壓抑的難過。
“夜雲語，我與人糾纏不清，那就所有人都相信了我放蕩不堪。”
“夜姨娘，奴婢相信您。”墨竹認真的看著她。
“哥哥也相信我啊，哥哥從來都站在我這邊的，”夜槿歌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哥哥那麽好，那麽溫柔，我隻要哥哥就好了，其他人我根本不在意。”
不在意，如果不再奢望，不再多想的話。
眼底深處的難過被壓抑得很好，至少墨竹隻看得出她對自己哥哥完全的依賴與開心。
“夜姨娘，王爺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的，估計昨日是有事情耽擱了呢？”墨竹猶豫著，為澈王了一句話。
夜槿歌：“我知道啊。”
“那……”
“可我不願意當替身啊。”夜槿歌笑著，眼裏微微濕潤，強忍著不讓眼淚留出來，這樣的表情讓人心疼。
“奴婢知道夜姨娘的想法了。”墨竹低聲。
都女饒第六感很是無理取鬧，夜槿歌猜測澈王沒來的原因是因為與皇宮裏的那位在一起，雖沒有找澈王問過，她就是能夠確認。
畢竟，出去做事什麽的，雲徹雲塵他們怎的不去？而且澈王過去皇宮的。
“王爺。”
墨竹趁著夜槿歌準備休息的時候出來，畢竟夜主子的狀態不太好，她猜測是昨晚想事情所以沒睡好，根本不知道夜槿歌一夜未睡，等了他一夜，從期盼到失望，再到讓自己收回所有的情緒。
直到今早，她渾身冰冷，心裏更冷。
一身黑色蟒袍的男人站在門口，幽深的眸底深沉，也不知站在這裏聽了多少。
心裏一驚，墨竹低頭行禮：“王爺……”
澈王沒有話，神色依舊沉鬱著看向門裏。
“王爺……要找夜姨娘？可夜姨娘休息了。”墨竹鼓起勇氣，希望把王爺攔回去。
她猜測夜姨娘這會兒不會想看到王爺。
“下去。”澈王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墨竹為難了一下，堅定的攔在他麵前，她感覺王爺這會兒心裏有怒氣，她不能讓王爺把氣撒在夜姨娘身上。
“本王會吃了她？”澈王輕睨她一眼，對於她護住的行為有些滿意，不過也不妨他惱火。
他是那樣殘暴的人？
“奴婢不敢。”墨竹低頭讓開，讓他推開門進去。
門又被關上，他走進內室，就看到她躺在床上。
她背對著外麵，環抱著自己。
他衣衫未解的從身後貼過去，伸手攬住她的腰肢，感受著她的體溫。
夜槿歌呼吸很輕，卻是明顯沒有睡著，她隻是不想理會他罷了。
“夜槿歌，你在生氣？”澈王低聲問。
“並未。”淡淡的兩個字毫無情緒。
他知道她正常的時候會因為自己的話和動作而露出其他的情緒，這會兒麵無表情，怎麽會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