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合作
謝褚雅用風風光光的輿論戰狠狠打臉幕後黑手，京中眾人都得鼻青臉腫的勢力終於意識到京中居然還有這位戰鬥力高手。作為屢次與胡人對戰，守衛邊疆的王爺。他手中握有的兵權不必任何少，換言之，有權有勢還有殘疾，不擔心之後會背刺，簡直是最後的合作夥伴啊。
至此，祁王府迎來了眾人的接踵而至，無數請帖送到府上。祁王卻閉門不見客，隻說正在恢複。恢複什麽沒有知道，等到了忠平侯府一問，方才知道竟是在恢複腿疾。
不得了，京中瞬間炸開鍋。殘疾的祁王與正常的祁王可帶著兩個意義。殘疾的祁王隻是手握兵權，但正常的祁王乃是千軍萬馬取敵方首級的大將。他令人忌憚的從不是權勢，而是能力，可怕的能力啊！
邊疆有句兒歌：修羅將軍帶麵具，胡人立即跑無影。萬人之中取首級，乃是天下第一人！
雖歌謠中有逾越之地，但正是祁王能力的最後寫照。他是令胡人不敢南下牧馬的將軍，是一人敵萬人的王爺，也是這場彌漫著硝煙戰爭的中心。
若是祁王能站在自己一方，定然沒有問題。無人人心中冒出這份想法。他們望眼欲穿地等待著祁王府大門敞開。卻不知祁王早已與長孫家主在此會晤。
謝褚雅坐在門外，身邊守著張小果。張小果好像得了多動症，腦袋來回轉動，看看左邊，看看右邊。但凡看見人影定要高呼一番。
謝褚雅眼暈，踢在張小果的椅子上，語氣冰冷。“給我老實些，要是坐不住，我給安上釘子，看看坐得住，做不住！”
張小果立即乖乖做好，做的乖乖巧巧，手臂放得直直的，儀態端莊，姿態優雅。生怕謝褚雅真的給自己上釘子。
謝褚雅嗤笑一聲，算是嘲笑張小果的膽小。張小果尷尬地笑了一聲。“娘娘，我也隻是擔心。”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治好王爺腿疾的郎中，不知可否介紹給我？”
謝褚雅瞥眼，捏住一旁的核桃，不語。
張小果自覺有戲，巴巴把願意說了出來。“我母親身體一直不好，我想著若是這郎中這麽厲害，定然治好我母親。”
謝褚雅放下捏了半天已經溫柔的核桃，拿起小錘，一錘一錘向下敲去。張小果下意識後退，搬著小椅子試圖離開。核桃的碎屑飛濺到他臉上，他亦不敢反駁，隻能戰戰兢兢地呆在原位。
謝褚雅捶完核桃，放下小錘，她撿著裏麵稀碎的核桃仁吃，一邊吃，一邊道：“既然你這麽要求，我也不好拒絕，行吧，就這麽定了！”
張小果趕緊謝恩，把剛才核桃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
裏麵一直側耳關注的長孫家主臉色那叫一個難看，他嘴角的肌肉不正常的顫抖，幾乎想衝出去爆錘不孝子一頓。
祁王妃這是殺雞儆猴呢，你還謝，謝什麽啊，謝人家沒有殺你？謝什麽沒有挑明直說？
他簡直絕望了，可絕望中帶著一點小幸運。還好這倒黴孩子不是繼承人，不必繼承長孫家。若張小果繼承長孫家，怕是地下的祖宗爬上來，也得怒罵自己一頓。
“長孫家主不必介懷，”李徹冷硬著聲音安慰。“張少卿雖不擅計謀，也不擅破案，更不擅文書，但終究有一顆赤子之心，這極為難得。”
翻譯一下，張小果不會算計人，也不會做事，更不會讀書，除了傻了一點沒有優點。
長孫家黑了臉，開始懷疑與祁王合作真的對嗎？他不會跳進了某種大坑吧。
從某種意義上說，長孫家主的預感是正確的，祁王確實不是好人選，正躍躍欲試，準備背刺長孫家。當然也僅僅背刺長孫家，連帶著文太子一黨，三皇子一黨，他通通都要背刺！這就是不做人的快樂，簡直愉快到了極點。
他清清嗓子，沉穩道：“長孫家主的來意，本王明白。本王願意祝長孫家主一臂之力，隻希望家主在事後與本王自由。”
他這麽痛快，讓還以為會繼續繞摸摸的長孫家主生出了不確定。他躊躇一下，把話語說得在明白一些。“祁王殿下，您真的我的意思了？這可是、”他含糊一下，沒有把那兩個字說出口，而是隱晦道：“這乃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殿下不多想想。”
李徹敲敲把手，突然問：“長孫家主認為，本王還有退路嗎？”他突然輕歎一聲，露出些許脆弱。“本王在外多年，好不容易戰事平息，卻落得殘疾。陛下沒有任何安慰，好似本王這些年奮力殺敵，都是應該。”
“陛下早已看我不順眼，以前不過顧忌邊疆，如今卻是毫無顧忌，本王若是繼續屈服，還能活幾日，倒不如拚死一搏。”
長孫家主咂摸咂摸祁王的話，半信半疑。但想著縱使祁王有二心，他也找不出第二位能輔佐的皇子，遂把心放下。
至於坊間流傳的文太子遺孤，長孫家主是一點沒放在心上。祁王與文太子隔閡已經立下。這麽些年，他在外麵的殊死搏殺都是那人的墊腳石。設身處地如何能不怒，不直接針對文太子殘部已經是看在與文太子多年的情意上。祁王與文太子早已經沒有可能。
至於三皇子，那便更加沒有可能。一來，祁王妃與貴妃積怨頗深，以祁王粑耳朵的模樣，怕是沒有可能。二來，三皇子背後乃是陛下，陛下與祁王的仇恨那不是一天兩天。祁王幫助三皇子是自尋死路。
長孫家主打定了心思，與祁王敲定了這樁合作。祁王領著長孫家主出門，長孫家主卻一直盯著祁王那雙筆直的，完好無損的腿部看。看著祁王行走沒問題，步態穩健，絲毫看不出受過傷的痕跡，他愈發滿意。
出了門口，張小果急急迎上，他知道之前在外麵的事情怕是被父親知道，於是對著長孫家主噓寒問暖，殷切的令人害怕。長孫家主卻黑著臉，扯著張小果的耳朵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