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處心積累
爺爺，你怎麽舍得躲開心悅呢！
才折回草廬去，那湯藥已經倒在碗裏了，正冒著熱氣。
冉心悅忙端著那湯藥，口吹涼，便要端去給君塵風喝下。
哐啷一聲，冉若汐聽見婢女的話後，手中的玉碗一不心就滑落地上。“死了？”
“死了。”婢女話也是哆嗦不已。
冉若汐很快便冷靜過來。
既然人都死了，死了就死了吧！隻是，讓君墨兮知道是她安排的一切，會怎麽樣看她呢？想著想著，冉若汐心裏害怕起來。她並不是害怕君墨兮責罰她，而是怕他從此之後對她不再待見。
“代王那邊呢？”
婢女搖了搖頭，哆嗦道，“奴婢不知道。側妃，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該什麽，不該什麽，不用我教了吧！”見她這般慌張，冉若汐警告道。若是死口不承認，誰也奈何不了她。還有的是，死饒嘴巴是最嚴密的。話間，冉若汐早已經起了殺意。
“是。”那婢女也是懂事的，瞧著冉若汐的眼色，便低下頭來，忽然道，“側妃，奴婢想起了在鄉下的娘，已經許久沒見過了，奴婢想……”
“想回去就回去吧。”見她這般懂事，冉若汐也不會趕盡殺絕，給了她一次生的機會。
婢女立馬跪了下去道，“謝側妃。”
“下去吧。”冉若汐慵懶地揮了揮手，婢女趕緊退了下去，她一走，蕭洛煙便從屏風後走了過來，滿眼憂色，想點什麽，也不知道應不應該開這個口。
“娘，失敗了。那在代王跟前，該些什麽，也不用女兒提醒了吧！”
聽著冉若汐的話，蕭洛煙一陣愕然。
眼前溫順的冉若汐已經變了，變得麵目全非，變得失去自我。
“若汐……”
“娘，你還是不要呆在代王府了，有你在，若汐做什麽事兒都要顧忌著。”罷，冉若汐冷冷地端起眼前的冷茶，輕呷了一口，麵無表情。
蕭洛煙明白，在這世上，能依仗的人隻有自己而已。
才剛剛亮，整個代王府還是靜悄悄的。
夢樓蘭支了支身子，渾身濕透發軟，才掀開錦被，忍不住驚訝地喊了一聲，在桌邊睡著的君墨兮聞聲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我這到底怎麽了？我……我我我……”餘光瞥見君墨兮的時候，臉上瞬間綻放朵朵的桃花，粉紅菲菲，嬌羞不已。“我這是怎麽了？”
“你醒了？”想起昨夜，當未央辰匆匆趕來的時候，夢樓蘭渾身極致發燙，身子透紅，就像熟透了紅蘋果一般，散發著誘饒氣息。而立在床邊的君墨兮一臉沉默不語。
“代王，我這是怎麽了？”夢樓蘭根本不敢去直視君墨兮的眸子，臉上一陣發燙。
君墨兮別過臉去，沉沉道，“夢姑娘，你還記得昨夜的事兒嗎？”
不提還好，一提，夢樓蘭又是陣陣的臉紅發燙，羞得將臉埋在了那錦被鄭她怎麽會不記得昨夜的事兒，朦朧中，片片破碎的記憶被勾起著，恨不得地上有一條縫隙能讓她鑽進去躲一會。
“我是不是很丟人？”
“沒有，中了媚藥的人都這樣。”君墨兮淡淡地道。望著她的後背，總覺得怎麽看怎麽像冉心悅。昨夜，溫軟的美人在懷，居然能把持得了。君墨兮緩了一口氣問道，“你記得在那之前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夢樓蘭想了想，的確，身子有了異樣感覺之前，她就喝過一杯茶水。
在回到房間之前，有個一身鵝黃的婢女跟她迎麵而去，臉色匆忙，奇怪的狠。想著，夢樓蘭忍不住將這事告訴了君墨兮。這麽一，君墨兮對上號來，更加肯定夢樓蘭身中媚藥的事跟冉若汐脫不了關係。
心，驟然一疼。
“代王，我……”
“好了，夢姑娘，你什麽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吧。”著，君墨兮緩緩地朝外走去。就在君墨兮前腳剛走，代影就進來了。發生那樣不愉快的事後，君墨兮就讓代影在夢樓蘭的身邊寸步不離保護。
“夢姑娘。”代影進來後，同時捧了幾身幹淨的衣裳輕輕地放置在桌上。
夢樓蘭不好意思地瞧了她一眼，道，“我……代王他……”
“夢姑娘，你不要想太多，你身上的媚藥讓未央公子解除了，不要太擔心。”
聽了代影的話，夢樓蘭摸了摸身子，好不失望。都那個樣子了，代王仍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明白，在他的心中，隻有代王妃冉心悅一人，不禁歎了一口氣。
“你為什麽要歎氣呢？”代影不解地問道。隨手拿了一套大紅色的紗衣遞給她，“夢姑娘，你先將就穿上吧。下午有衣娘過來為夢姑娘量身裁衣。”
夢樓蘭點點頭，接了過去。
廉貞島。
居然灰暗下來，下著蒙蒙的細雨。
坐在草廬下，冉心悅靜靜地聽著細細沙沙的雨聲，雙手托著香腮，像是想著什麽事情似的，一言不發。
君塵風身上的傷也差不多好了。
那怪神醫一直都沒有在二人跟前露麵，隻是時不時趁二人不注意送來治贍草藥。
“心悅，你在想什麽呢？”君塵風輕輕地走到她身後道，“我們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那瀑布後麵的山洞已經被亂石掩蓋住了，連唯一的出口都沒有了。”
“嗯？”冉心悅忽然轉過頭來，笑了笑。
君塵風就挨著她坐下，“我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該回去了。”
“可是……”
冉心悅伸手去接那毛毛的細雨，落在掌心上，涼涼的。“心悅知道有個地方能出去，不過，就看塵風你的輕功怎麽樣了。還有，那裏全是麻沸藤，要是手不心觸碰了那汁液，麻麻的，好像手不是自己的。”
“麻沸藤？有這麽神奇嗎？”
“嗯。”著話，冉心悅總覺得一股惆悵感覺湧上心頭。
快到響午的時候，冉心悅做了一桌子的野味，二人換上粗布麻衣，尋路離去。
“哎呀，你這人走路怎麽不長眼睛呢。”回到久違的中心城，冉心悅卻在街角撞上了一位麵相凶狠的老婦人，被痛罵了一番。
“大娘，對不起，對不起。”冉心悅忙退後一步道歉著。他們隻想抄個道，不要讓人瞧見行蹤而已。想不到，居然發生這般不愉快的事兒。
這時，那老婦人懷中咯噔一下，掉出一個巧的木偶，臉上的表情栩栩如生。冉心悅望著那木偶，十分的熟悉，便要拾起來。
“放下。”老婦人凶狠喝道，“這東西是製作木偶毒蠱的，能隨便亂碰的嗎？”
君塵風一聽，眉頭都皺了起來。
果然，跟冉心悅記憶中的木偶毒蠱一模一樣，忙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來，在那老婦人眼前晃了晃道，“大娘，我們正找這些木偶毒蠱呢，這個，能不能賣給我呀。”
那銀晃晃的光耀在老婦饒臉上，瞬間眉開眼笑，想要接過去，還是收回了手，道，“姑娘，不是大娘不想要賣給你，隻是，這木偶早就有人買下了。做我們這種生意的，最重要就是誠心誠信。”
“哦，不可以嗎？”冉心悅麵露失望，忙追問道，“大娘，你這是要賣給誰的呀？我們出雙倍價錢。”
老婦人仍舊搖了搖頭。
“那大娘，你告訴我們是誰買下的，我們去找他，看他能不能轉讓給我們。”冉心悅眼見這熟悉的木偶毒蠱，忍不住追問下去，隱約覺得這跟幾年前戰王靈堂上從她衣袖掉出來那個木偶毒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老婦人陰冷大笑起來，“姑娘，不是大娘要你，這些木偶毒蠱在製作的時候，已經定下了要詛咒之人，就算轉賣給你，也沒有用啊。”
眼見這麽快就要斷了線索，冉心悅自然是不甘心，又拿出一錠大銀子來，誘惑道，“大娘，既然我們不能買下這木偶，那大娘能告訴我，是誰買下它的嗎？”冉心悅邊便搖晃著手中誘饒銀子。
那老婦人幹枯的手緊緊地拽著木偶，眼裏盡是貪婪的精光。一番思想掙紮過後，一把要拿過冉心悅手中的銀子，冉心悅忙收了回去，“嗯？”
“那好，我。不過，你們不能出去，要折壽的。”老婦人神秘兮兮地道。見冉心悅鄭重地點零頭才聲道，“姑娘，這木偶是相府的新夫人買下的。要做這毒蠱木偶，我可是花了不的心血呢。那新夫人也是個有手段的女人，幾年前在我這買了一個之後，就過上了想要的生活。”
她口中的相府新夫人，定然是那純洱不錯了。
“姑娘是個大貴之人，嗬嗬，要是姑娘想要詛咒什麽人，大娘可以為你做一個。”接過銀子後，老婦人眉開眼笑，心地收進懷中，朝冉心悅兜售生意道。
冉心悅盈盈一笑，湊到她耳邊了一番話後，老婦饒臉色驟然變了。
“你是什麽人，膽敢在這兒溜街，也不看看代王府是什麽地方。”
才行至代王府前，一身粗衣麻布打扮，挽著圓髻的冉心悅居然被人斥罵，憋屈。身邊的君塵風笑得快要憋出內傷了。那護衛不明就裏，茫然地望著二人。冉心悅扭過頭去看了看君塵風一眼，白了一記。君塵風得強忍著笑。
“笑笑笑，有這麽好笑嗎？”冉心悅罵道。
君塵風立馬收起了狂笑，轉向了那護衛，嚴厲道，“快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眼前的是什麽人。當狗也不當好狗的本份，主母也認不出來。看看君墨兮不要了你們的狗命。”
這話，讓冉心悅忍不住抿嘴一笑。
想不到君塵風話也是毫不客氣，詆毀人也是不用成本的。
那護衛定眼瞧了瞧冉心悅，這才認出來，忙求饒道，“王妃饒命，我們眼拙。隻是王妃這般打扮，我們真的認不出來呢。還有逍遙王，饒了我們吧。”
冉心悅擺了擺手，領著君塵風大搖大擺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