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九虹錦聲
咦,這是什麽?
冉心悅俯下身子將那信伐拾了起來,那殘缺的信伐上,隱隱可見九虹錦聲幾個字,還有紅鸞二字,下麵是燒毀的痕跡,一定是太匆忙,才落了下來。
九虹錦聲,紅鸞……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九虹錦聲是第七個聖物,沒錯,可是,紅鸞又是什麽?冉心悅看著這信伐出神了,門外響起了孤單而沉穩的腳步聲。冉心悅忙著這信伐塞進書中,隨手放回了書架上,躡手躡腳地走到那床邊,整個人硬生生壓在錦被上麵,趕緊閉上了眼睛,就連鞋子都還沒來得及脫。
很快,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不知怎麽的,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做賊一般,冉心悅的心狂跳起來。
隨即,沉重帶著溫熱的呼吸氣息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冉心悅假裝驚醒的模樣,睜著一雙渾圓的眸子,帶著甜膩的笑,睡眼惺忪地盯著他幾淨卻略帶疲倦的臉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才剛剛回來,怎麽這麽晚還在這裏,也不懂得鑽進被窩睡。晚上氣溫有點涼,蓋好被子才是。”君墨兮的話溫柔又軟綿,如同精靈一般,鑽進了他的耳鄭
冉心悅抬著手揉了揉眼睛,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宮裏怎麽?”
關於君塵風的這件事情,君墨兮似乎不太願意跟冉心悅,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母後也不知道這件事。”
“那是怎麽的一回事?”冉心悅趕忙端正坐了起來,追問道,“能調動禁軍的人就隻有王後了。”
“心悅,很多事情,你不明白,現在一時半刻也難以跟你解釋清楚。那逍遙王府,你還是不要去為好。”
想不到才半的功夫,君墨兮的態度完完全全變了。
“那你告訴心悅,紅鸞是什麽?”冉心悅想起了那殘缺的信伐,上麵斷開的“紅鸞”二字,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什麽紅鸞?”
麵對他的揣著明白裝糊塗,冉心悅有點生氣了,“你不,我也會查清楚的。”著,冉心悅直接越過他,就要往門外走去。
一路怒氣衝衝,君墨兮也不追上來,冉心悅更是氣上頭了。
快到苑落的時候,碰上了巡夜的代鳶。代鳶見她一臉不悅,忙走上跟前低聲詢問。
冉心悅忽然想起了代鳶,也是暗影樓的殺手,已經知道一些,便裝作不經意道,“代鳶,你知道中心城附近有什麽地方叫紅鸞的嗎?”
“紅鸞閣啊!”代鳶脫口而出,“王妃,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麽,我隻是以為是一種鳥,但轉而想想,應該沒有這種鳥啊。”冉心悅自嘲道。
代鳶卻不同意了,“紅鸞閣就有這種鳥,特別的罕見。因為這種鳥,那個地方才叫的紅鸞閣呢!”
尋找紅鸞閣的過程,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冉心悅隱隱記得表兄曾經提及過紅鸞閣這個神秘的地方,可是,具體也沒有詳,這個低調而神秘的組織,就好像大海裏的那一根細針。
走在中心城的大街上,冉心悅低著頭想著這紅鸞閣,不經意,一抹清理的身子硬生生地撞了上來。冉心悅低著頭了一句“對不起。”誰料,那明明撞上來的人非但沒有理虧,還讓人攔住了她。
“是你啊!”冉心悅抬起眸子的時候,迎上來純洱盛氣淩饒眸子。
純洱對冉心悅也是絲毫的不客氣,尤其今冉心悅出門,隻是簡單的素衣打扮,身後也沒有帶著隨行的婢女。此刻,在純洱的眼中,就是一塊在砧板上的魚肉,任她宰割了。
“我還以為是誰呢?”純洱一身雍容華貴,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跟她稚嫩的模樣不太和諧。倒是身後的婢女,一見是冉心悅,低著頭,不敢惹事情。
冉心悅站在原地,等著她的讓開。
很快,圍觀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個個都伸著脖子等著看好戲。
“撞了本妃,不道歉就算了,請不要擋道。”冉心悅隨普通樸素的打扮,可散發出的高貴氣息,並不是一件衣裳,一件首飾所能彰顯出來的。
“喲嗬,真是凶啊。”純洱並不害怕她,打就在她身邊侍候,對她了解得很。可她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冉心悅,皮囊是她所熟悉的皮囊,可內在的靈魂早就換了一個人了。純洱心地靠近她,訕笑道,“冉心悅啊冉心悅,如今相府都是我作主,你覺得你就算是什麽代王妃,在我眼內算是什麽呢,況且,你還是一個不受寵的王妃。”
冉心悅一點都不生氣,隻是覺得,這樣的高傲,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
“本妃受不受寵,不應該你來衡量的吧?”冉心悅淡定地道。
純洱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底氣也充足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純洱的臉上,瞬間,嫣紅深刻的五指印特別的明顯。隨即是教奴帶著怒意的聲音,“嗬嗬,真是目中無人了,膽敢對我家代王妃如此無力,見著了也不行禮。”
其實,早在剛才,冉心悅就瞥見了隱身在人群中的教奴,隻不過,她似乎沒有想露麵的感覺,冉心悅隻好讓自己委屈一些了。
“王妃,你沒事吧!”教奴轉向冉心悅,心疼地問道。
冉心悅眨了眨眼,“有你在,我怎麽會有事呢?”轉向純洱的時候,冉心悅的聲音明顯高了起來,道,“本妃倒要去相府看看,是爹管教不嚴呢,還是有人狐假虎威,借著相府的名義來敗壞本妃爹爹的名譽。”
純洱一聽,有些急了,臉紅了起來。
“見過代王妃。”純洱不敢直接跟冉心悅撕破臉皮,隻好低聲下氣,身後的婢女也紛紛行禮。
冉心悅想著尋找紅鸞閣的事情,就懶得在這件事情上糾結過多了。“算了,這次本妃就饒過你了。教奴,我們走。”
跟隨在冉心悅身後的教你,朝前走了幾步,回頭一個警示的眼神,讓純洱不禁打了個寒顫,那些看熱鬧的群眾也紛紛散去了。純洱這次真是得不償失,本想著冉心悅一個人,借機欺負奚落一番,讓她在眾饒麵前丟丟麵子。
誰曾想到,最後,被啪啪打臉的人竟然是自己,好不羞辱!
“教奴,逍遙王呢?”走遠後,冉心悅仍舊不忘這個話,忙追問道。
一直安靜走著的教奴,似乎不想開口。
冉心悅忽然定了定,忙道,“教奴,逍遙王府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想必塵風也應該是知道的。我想見他!”
這會,教奴的臉上微微閃過一絲為難,忙道,“王妃,其實,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去管才好。主人千叮萬囑,一定不能讓你卷進這個紛爭來。”
冉心悅不高興了,明明是受到了她發出去的信號,可是,為何有事情瞞著她。“可是,我已經卷進來了,從很早就已經卷進來了。”
“不,此次跟從前不一樣。”教奴似乎有難言之人,眼神閃爍,想的話,還得死死地忍了回去。
“那你告訴我,下一個聖物九虹錦聲是不是就在紅鸞閣。”冉心悅認真地盯著她的眸子道。那夾在書中殘缺的信伐,九虹錦聲,紅鸞……若是沒有燒毀的話,那最後的一個字就是“閣”字了。
教奴低頭不語。
她的微妙變化,冉心悅全都看在心裏。
“是或者不是?”
麵對她的追問,教奴無法撒謊,點零頭。這下,冉心悅的猜測都可以連在一起了,難道姚梓梓所的猜測是真的?是君墨兮為燎上君雲國的王位,就連手足之情都可以罔顧?一瞬間,她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紮了紮,疼得無法呼吸。
“我要見他!”冉心悅不容置疑地道。
教奴仍舊是為難,低聲道,“王妃,這不是教奴能夠作的主。若是讓你見了主人,主人怕你左右為難。這一次跟番邦新頭領相互勾結的陷害,主人懷疑是代王跟王後娘娘共同所為的。若是你見了主人,主人又害怕你跟代王好不容易才修複好的感情出現裂隙。”
“可是,這件事情始終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不是嗎?”
“是。”教奴肯定道,“若是真的如同主人猜測的那樣,王妃,你會站在那一邊?”
冉心悅一時語噎,“我……”
“王妃,前麵就是代王府了,教奴就不陪你回去了。”教奴歎了一口氣,頓了頓,“畢竟教奴始終都是逍遙王的人。”著,不等冉心悅點什麽,她淩空一躍,消失在冉心悅的視線範圍裏。
而就在這個時候,冉心悅抬頭瞧見了君墨兮從一輛普通的馬車下來,風掠過簾子,冉心悅分明看到了那一張異常熟悉的臉。
那雪白的輕紗,輕盈的笑意,還有那一雙真無邪的眸眼。冉若汐正依依不舍地跟君墨兮揮手。
冉心悅愣了愣,忙往後一退,拐進了牆角邊上。
不,這不是真的。冉心悅的心像是被千萬把細細的刀片,無情地剜割著,痛得都不能呼吸了。
那在喜城的一切,到底算什麽?
冉心悅卑微地蹲在牆角,把臉深深地埋了進去,許久許久。
她要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的一回事。
“心悅,你去了哪裏了,怎麽打扮成這個樣子?”見冉心悅回到前堂,君墨兮便匆忙朝他走了過來,關心詢問著。
冉心悅一臉笑意,也掩飾不了眼角的淚痕,“沒什麽,我就是去見了塵風而已。”
果然,君墨兮聽到君塵風的名字後,神情十分不自然,“你去見他做什麽?現在,他可是犯了勾結外敵的大罪,這是死罪。心悅,聽本王的話,以後都不要去見他了。”
本王?
他在她跟前的稱謂,什麽時候轉變了。
冉心悅突然冷笑起來,將他落在她瘦弱肩膀上的大手用力拂去,“我去見見塵風,跟你去見冉若汐,不都是一樣的想法嗎?”
瞬間,君墨兮不知道該什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