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她要的他給不起
赤兔通靈，懂得主人心意，前蹄揚起，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之後如閃電般穿入密林，成功引開了一批刺客。
而蒼雲與卿之相擁著滾入雜草叢中，下一刻，黑衣人便追隨而來。赤兔通靈，懂得主人心意，前蹄揚起，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之後如閃電般穿入密林，成功引開了一批刺客。而蒼雲與卿之相擁著滾入雜草叢中，下一刻，黑衣人便追隨而來。
黑暗籠罩下，伸手不見五指，隻能憑著耳力拚殺，蒼雲一隻手臂緊鎖在卿之腰間，另一隻手中寶劍發出嗜血的嗡鳴，劍光閃過處，卿之看到綽綽暗影，如來自地獄中的魑魅。寶劍所過之處，鮮血迸濺，濃重的血腥味，讓人幾欲作嘔，不時，伴隨著帶著死亡的淒厲慘叫。懶
這是一場生死博弈，卿之知道，如此情勢之下，她隻會成為蒼雲的負擔，“蒼雲，放開我。”她在他耳邊道。隻是，久久未得到他的回應。反而是腰間的手臂收的更緊。她從未見過如此刻般的蒼雲，仿佛來自地獄的魔王，帶著可以吞噬一切的邪惡力量。
殺戮聲逐漸消失，耳邊逐漸清晰的是他沉重的喘息。他依舊緊擁著她，足尖輕點，向密林深處飛去。卿之緊閉著雙眼，被他抱著前行。速度之快，竟不輸赤兔良駒半分。密林盡頭，竟隱藏著一座殘舊的木屋，蒼雲踢開.房門，撲麵而來是幹草的味道，可想而知，這座木屋已荒廢了許久。
他將卿之平放在角落，自己則靠在她身側，他沉重的喘息，看得出，剛剛那場廝殺，他已耗盡心力。
屋內同樣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卿之看不清他此刻的摸樣，卻嗅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氣，一時間竟慌了手腳，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著。她摸上他胸膛，顫聲問道：“蒼雲，你傷到了哪裏？”蟲
“擔心我嗎？”頭頂傳來他邪魅的笑聲，低低柔柔，帶了幾絲玩味。倒是難得，此刻，他還能輕鬆如此。
他緊握住她胡亂摸索的手腕，稍稍用力，便將她擁入懷中，“我沒受傷，血是刺客的。”
對他的話，卿之自是不信，指尖摸索的搭上他手腕內側，片刻後，方鬆了口氣。他已結疤的傷口並未扯裂，並且，未填心傷，此番，蒼雲並未騙她。
“朕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他又是一笑，微涼的唇片就伏在她耳畔，他的氣息已經均勻，帶著暖暖的曖.昧。
卿之沉默不語，卻在他懷中扭動掙紮，他步步緊逼，她卻步步退縮。直到，柔軟的身體貼上粗糙的牆壁，退無可退。
“你怕朕？”他再次纏上來，聲音中夾雜著幾絲冷魅。
卿之依舊不語，纖長的睫毛卻染了水霧。她嬌小的身體縮成一團，緊貼著牆壁。蒼雲溫熱的手掌已撫摸上她如絲緞般柔滑的臉頰，自然也觸摸到了她臉頰的濕意。他傾身上前，低頭吻掉淚痕，低沉暗啞的聲音，輕輕道：“卿卿，不會再傷害你了。”
他一個翻身，已將她壓在身下，不顧她掙紮的去解彼此身上的衣物，吻著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膚，黑暗中，修長的指尖如冒險者一般，探尋到她身體的入口……
“不，不要，放開我……”破碎的低吟，在下一刻已全數被他含入口中。蒼雲的強勢，若他當真想要，又豈容卿之有說‘不’的權利。
他再一次強要了她，而她一直在他身下無助的哭泣。
……
炙熱的歡.愛後，他們並不曾睡去，蒼雲擁著她靠坐在角落處，手
中緊握著緋紅寶劍。
卿之伏在他胸口，出奇的安靜，若不是清淺的呼吸聲和她身體溫良的溫度，他甚至要以為懷中抱著的隻是一隻提線木偶而已。
“恨我嗎？”蒼雲淡聲開口，他說‘我’，卻不說‘朕’。
卿之依舊沉默，半響後，才緩緩開口。“我恨，那又能如何？”
蒼雲唇角揚起一絲苦笑，又開口道，“那就恨著吧，至少，能證明曾經愛過。”
卿之很想說他無恥，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隱在衣袖下的手掌緊握成拳，卻無法發泄所承受的痛苦。或許，她再一次錯了，那日便不該心軟留下來。當時情亂，或許被蒼雲的重傷所惑，可聰明如尋卿之，平靜後，又怎會想不出，那不過是他上演的一出苦肉計。
啟明星冉冉升起，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透過窗欞斜射進來，照亮了男子俊美的側臉，亦照亮女子絕美的容顏，似雪的肌膚，白的幾近透明，卿之羸弱的枕在他胸膛，顫動的睫毛上還沾染著淚珠，摸樣甚是淒楚可人。蒼雲心口一疼，低頭吻在她臉頰。
“卿卿真美。”
卿之默然，反應慢半拍的抬眸凝望著他，眸中波光盈動，臉頰染著歡.愛後的淡淡潮紅，美得讓人窒息。櫻紅的唇片微微顫動，蒼雲想，那一刻，隻怕她向他要全世界，他亦是心甘情願給她的。
“師傅說，紅顏易逝，是不是等到卿之年華老去，陛下才肯放手？”
蒼雲劍眉冷挑，突然將她擁緊，緊的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他沉聲開口，落在她臉上的目光，灼灼而堅定。“若朕說，要困你一生一世呢？”
卿之先是一愣，片刻後，搖頭苦笑，“你不會。”他心中有居婉，身邊有玲瓏與蕭珍兒，又如何能與她一生一世。
“我會。”他重重的咬著兩個字，恨不得將她融入血脈中。
卿之笑靨如花，臉頰卻有冰冷剔透的淚珠滑落，蒼雲第一次明白，原來笑著哭，才是最痛。他很想問她要什麽，可是，他心裏亦明白，她要的，是他唯一給不起的東西。
“卿之要的不是一生一世，而是唯一。哪怕一月、一天、一刻也好，你我
之間隻有彼此，再無他人。”
“卿卿……”蒼雲擁著她，隻低喚了句，卻覺如鯁在喉，再也發不出聲音。
屋外，突然傳來清晰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卿之心口一驚，慌抬頭看向他，卻見蒼雲麵色不變，唇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別怕，是朕的赤兔。”
果然，馬蹄聲停歇後，是赤兔良駒的一聲嘶鳴。緊接著伴隨而來的，是蕭雲風與暗衛的聲音。駿馬通靈，自然是它嗅著蒼雲的氣息，將蕭雲風等人引來的。
“蕭雲風來遲，還望皇上莫怪。”
“末將來遲，請皇上恕罪。”
“嗯。”蒼雲將卿之從地上抱起，整理了下兩人的衣衫，然後對屋外道，“都進來吧。”
蕭雲風率先走了進來，在兩人褶皺的衣衫上掃視了一圈兒，然後曖.昧一笑，“皇上如此好興致，想來並未受傷，害得微臣擔憂了一夜。”
卿之將頭壓得極低，臉頰早已紅透。反倒是蒼雲麵不改色，沉聲岔開了話題。“可有傷亡？”
“沒有，皇上故意將刺客引開，我與其他人並未遇襲。”蕭雲風緩聲回了句。
“嗯。”蒼雲點頭，“刺客沒有得手，隻怕並未走遠，今日必要翻過桑田山，進入蒙古人的勢力範圍。”
“微臣明白。”蕭雲風收起戲謔，沉聲回道。半響後，卻再次開口，“大軍營帳昨夜被偷襲，扮作皇上的暗衛被刺殺。另外死了幾名守衛，並無其他傷亡。”很顯然，那麵的刺客亦是衝著蒼雲來的。
蒼雲並未表現出絲毫驚愕，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想必是那女人的傑作，不必理會她。”
“那昨夜皇上遇上的刺客呢？可是同一夥人所為？”蕭雲風又問道。
“昨夜刺殺朕的，隻怕是二哥的人。二哥了解朕的秉性，他自然猜得出朕不會留在軍中坐以待斃，所以，命人在桑田上最後一關攔截。”蒼雲有條不紊的說著。蕭家，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他從未放在眼裏。真正對皇位造成威脅的，是他那個野心勃勃的二哥和手握重兵的司徒族。
……
越過桑田山便正式進入蒙古境地，讓卿之震撼的是，無邊無際的大草原，和肆意馳騁的駿馬。一支蒙古騎兵早已在桑田山腳下等候，為首的年輕英俊的男子，劍眉朗目，擁有著蒙古人的豪放與熱情。此人，便是蒼雲的師弟，蒙古王子阿郎。
蒼雲一行翻越桑田山，與蒙古軍隊會合。阿郎見蒼雲前來，臉上掛滿欣喜的笑，翻身下馬，拱手一禮。蒼雲飛身下馬，大步來到阿郎身前，在他肩頭落下一拳，兩人朗笑，用蒙語對話，談笑風生。
許久後，阿郎的目光已有意無意的瞥向了赤兔之上的卿之，她太過耀眼，在遼闊的草原之上恍若一顆耀眼的星子。蒼雲順著阿郎的目光探去，映入眼簾的是卿之淡漠的容顏。他溫柔一笑，兩指置於唇邊，一聲清脆的口哨聲後，赤兔前踢在地上蹬了幾下，然後噠噠跑到蒼雲身邊。
“卿之，來。”蒼雲伸出手臂，將卿之從馬上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