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這幾日，我對他是不冷不熱的，但是沒有覺得他厭煩。當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之時，我望著天上少許的幾顆星星以及一輪孤月，想到過去我與弘晝在房頂上看星星看月亮的時候了。那時候，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會給我摘下來的。
“如果有梯子可以去房頂上，那該多好。”我淡淡地自言自語，“可惜夜晚風大，很冷。若是可以看到過去，那該多好。”
當要就寢的時候，我再一次站在外麵，望著屋頂，再一次感歎：
“若是可以上去看星星月亮，那該多好。”
突然感覺輕飄飄了，難道是嫦娥聽見了我的話要將我帶去廣寒宮？此時到了屋頂上，原來是弘晝施輕功帶我上來了，望著他的麵孔，我內心砰砰直跳。此時涼風陣陣，他竟給我披上了一件披風：
“戴上這個，就不會受涼了。”
“可是……你怎麽知道我想要……”
“當你在月亮下麵徘徊的時候，便應該知道，你的溫柔如月亮般給了我柔和的光，我想要和你一起賞月。”弘晝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過去你說，會給我摘星星和月亮的。”我道，“可是那麽高，你怎麽摘得下來？”
“你要相信我。”弘晝道。
“可是……哪有這麽高的梯子？”我忽然回憶起過去似乎曾經經曆過這一切。
“先閉眼。”弘晝道，“現在，可以睜眼了。”
張開眼，是一麵銅鏡，恰好映照了裏麵的月亮和星星。此時，他又道：
“看看鏡子裏，最美麗的就在裏麵。”
我看看自己的容顏，不知為何又有了過去的感想。我似乎……真的憔悴了不少。過去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可是現在呢？
“小嫋兒，看看鏡子裏，就是最美麗的你。”弘晝道，“小嫋兒，你還記得我承諾過你會摘星星摘月亮嗎？”
“我……記得。”我道，“你做到了……還不止一次。”
“所以，請你相信我！”弘晝肯定地道，“即使我無法給你帶來你想要的愛，但是我會告訴你，我是愛你的！”
“愛我？”我苦澀地笑了，“愛我？被欺騙過的女人，不想相信任何有關於感情的事。王爺，您該知道的。”
幾滴淚水流了下來，浸潤了銅鏡，此時雲朵也遮住了月亮。
“小嫋兒，或許你對我失去了信心，但是我會用行動來證明，我對你的愛，是一成不變的。”弘晝肯定地道。
今夜，我自願滿足了他一次。靠著藥物，他勉強撐住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淚水已經浸透了枕頭，現在眼角還掛著淚。我為什麽會哭呢？我為什麽會悲傷呢？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擦擦眼淚吧。”弘晝道，“怎麽哭了？”
“我沒事。”我道。
“是我惹你傷心落淚了嗎？”弘晝連忙道。
“不是，我隻是恨我自己。”我道，“王爺，天亮了，還不起床嗎？”
我們起了床，弘晝帶來了冰糖葫蘆。我吃了幾口，接著又放下了：
“冰糖葫蘆還是冰糖葫蘆，就是可惜這味兒變了。”
“味道沒有變啊。”弘晝道，“你嚐嚐，不是和以前一樣嗎？”
人變了，不是味道變了。
我們一起用早膳，吃得很簡單，接著，他便再一次去了稽古齋讀書。臨走時，還特意囑托我：
“記得把燕窩喝了。”
日複一日，到了枯黃樹葉的寒冬，這寒意才給我帶來了不識。
“唔……”我拍著胸口，吐了出來。
當弘晝看了之後，帶著淡淡的憂傷道：
“對不住，我讓你有孕了。我該知道這對你身體損傷很大的。而且，我擔心你生下孩子後就撒手不管了。這個孩子，我們……還是不要了吧。我會開最好的墮胎藥，不會對你有太多的損傷的。”
記得上一次生孩子，我就真的去了一趟鬼門關。
生了孩子之後，我身體受到了巨大的損傷。
“隻是若是墮胎，以後，你就真的再也懷不上孩子了。”弘晝道，“但是你的身體重要。”
“不。”我淡淡道，“我要把他生下來。”
“這不行，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弘晝道，“我們……不要了。”
車遙遙，馬憧憧。君遊東山東複東，安得奮飛逐西風。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月暫晦，星常明。留明待月複，三五共盈盈。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餘裏，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長，會麵安可知？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反。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棄捐勿複道，努力加餐飯。
月份再漲，我的肚子上竟然長了很多皺紋（妊娠紋），而且腳水腫，真是苦不堪言，況且害喜厲害。弘晝說最好趕快墮胎，否則會對我造成很大傷害。但是，在臨死前留給自己曾經的最愛，或許，也值得。
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婦，悲歎有餘哀。借問歎者誰？言是宕子妻。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獨棲。君若清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沉各異勢，會合何時諧？
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君懷良不開，賤妾當何依？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征夫懷往路，起視夜何其。
參辰皆已沒，去去從此辭。行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握手一長歎，淚為生別滋。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我喃喃道，“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弘晝也道，“小嫋兒，那就不要擔憂，我會和你在一起的，你不要擔心，我會愛你，對你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