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在過往的緬懷中，飛船不知不覺進入了宛城地界。
??宛城處於溫帶和寒帶的交匯處，常年都有凜冽的寒風，很凶猛。飛船沒有直接飛往城市，而是在距離城市還有一千多公裏外的荒原上就降落了。
??“飛船上待悶了吧，下來走走。”
??“好。”鄭雨伸出手，用意不言而喻。
??李零拉著她的手走下了飛船。剛下飛船那一刻，強烈的風讓兩人都有些不適應，溫度也降了許多，李零瞟了一眼鄭雨，她的秀發順著風飄成一條長長的絲帶，很美。
??李零的目光讓鄭雨有些靦腆，她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紅暈，似乎是有些害羞，都不敢回看過去。
??走在淺淺的草地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靦腆的鄭雨不一會兒就像小孩子一樣蹦跳了起來，她拉著李零到處跑，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甚至讓李零一起蹲下身子，去欣賞那隱藏在草地下，石縫中的奇怪花朵。
??可惜，這樣的玩耍沒有持續多久，另一艘飛船在半個小時後直接就降落在他們身邊。強烈的氣流將鄭雨好不容易收集的花朵都吹散了，剛才，李零和她一起編織了一個花環。她美美的戴在了頭上，現在，花環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了，她很不開心。
??“抱歉，來晚了。”飛船的艙門打開後，傳出了駕駛員的聲音，那是李山。
??“別難過了。”李零安撫著鄭雨。“到時候我再親手給你編製一個最美最美的花環。”
??“你保證！”
??“我保證。”李零說。“我的妹妹是世界上最美最美的，這個樣子看起來也不錯。”
??“你取笑我！”鄭雨又嬉鬧了起來。
??李山在駕駛艙內搖了搖頭，當然，他是有很大意見的，因為他從小暗戀著這個小妹妹的，不，應該不止是他，其他幾個兄弟也喜歡她們，隻是迫於老大的淫威……
??“走，換船了。”李零拉著鄭雨上了大型運輸機。
??“那我們的飛船呢？”
??“不再是了，它屬於這片大地。”
??“為什麽？”
??“哪來的為什麽，你不是殺手嗎？我表示強烈懷疑，飛船會在這裏被異獸給撕碎，不會追查到我們的蹤跡。”
??“你又說我笨！”鄭雨故作氣惱，但臉上的笑意出賣了她的心情。
??“好了，妹妹，快走吧。”李零拉著她登上了飛船。
??“小雨。”李山打著招呼。
??“嗯，李山哥，好久不見了，變帥了嘛。”
??“那是，快進來，外麵風大！”
??“宛城那邊怎麽樣？”李零問。
??“沒情況，老大，另外，和心藥鋪的凶手查到了。”
??“是誰？”
??“獨立軍。去年，戰敗的獨立軍化整為零，許多潛入到了城內，他們大肆破壞，和心藥鋪就被波及了……”
??李零知道獨立軍這個組織，反正是讓紫苑星烽煙四起，民不聊生。“幕後是？”
??李山動了動嘴皮，卻沒說話。
??“說，是誰！”李零現在是債多不壓身，也不在乎多個敵人。
??“是蘇筱。”
??“嗯？”李零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蘇筱！”
??李零張了張口，還是沒說出半個字來，他是應該恨蘇筱的，姐姐的死她逃不了責任，可是，她也帶人救了姐姐，還有風林火山雲……
??“哥哥？”鄭雨眉頭微蹙，她可不笨，心中有股異樣的酸味。
??“看見了吧，妹妹，我現在是頭號通緝犯，綽號瘋魔！”李零岔開了話題。
??“我又不怕你！”鄭雨不以為意，索性她自己查閱起資料來，小嘴立馬都驚成O型，半天都合不攏。
??“哥，你不是騙我吧？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別提了，也不是我一個人，還有風林火山呢，另外，這些看著光鮮，實際小命都差點丟了，讓我再來一次，我也不敢了。”
??“你還想再來一次？你知不知道你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鄭雨豎起眉頭，纖纖玉指已經擰上了李零腰間的軟 肉。
??李零的表情很精彩，礙於李山的麵沒有喊出聲來，倒是又令鄭雨樂嗬嗬的笑出聲音。
??“這些人還真是奇怪，明明把你形容成一個不折不扣的血腥惡魔，無情屠夫，病態瘋子，但還是有許多人在推崇你，現在網絡上都變成戰場了，一邊信誓旦旦的譴責你，詛咒你，還有一派捏造了無數的理由為你開脫，那不是你找水軍做的吧？”
??“我怎麽會做這麽無聊的事情。”李零搖著頭。“至於站在我這一邊的，他們也並不是真的為我開脫，而是在敬畏強者，你應該知道我說這話的意思。”
??“強者總是讓人敬畏，也讓人下意識的去奉迎。額，抱歉老大，我說錯話了。”李山說。
??“你沒說錯，我也不是這話裏麵的強者。咦，李山，你今天有點奇怪。”
??“哥，這些真是你做的嗎？”鄭雨問。
??“當然不是了，我又不是神，你另外幾個哥哥也沒少出力。”
??“那也太了不起了，哥哥，你是七階嗎？”
??“當然不是，我離七階差的遠呢。”
??“那風林火山他們？”
??“同樣六階。”
??“可是，你們明明殺了那麽的人！”她看了一眼數據統計。“說你們殺掉的六階至少有30多萬……”
??“怎麽可能？最多是城市墜落時造成的傷亡，再說了，霖城所有的六階全部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萬人。”
??“不對啊，你看，這裏還有影像呢，那是你嗎？屠滅了他們一整個成建製的機甲軍團！”
??“哪有那麽誇張？雖然有這樣的事情，可那也不過才幾百部機甲而已，你自己看看，這影像有剪輯的痕跡。”李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這是準備將我往死裏坑啊！”
??“哥哥，你真的那麽厲害嗎？我感覺我這些年白活了，我想變成你這樣子。”
??“以前我教你的，有沒有練習？”李零看著鄭雨。
??“當然有了，哥，我不怕告訴你，我也是六階。”
??“真的？真厲害！”雖然李零早有猜測，但還是裝作很吃驚的樣子。“千萬不要和我說，你被基因改造過了。”
??“沒有，當初他們是對我進行過基因改造，不過我事先就將藥劑給偷偷換了。”
??“聰明。”李零鬆了口氣，當初他和姐姐領養鄭菲、鄭雨時，李零通過試金石發現她們姐妹倆的天資強的沒道理，屬於萬裏挑一的那種超級天才，比風林火山都要強太多。
??她們的元素屬性以水為主，木係也不差，是複合天賦。所以，李零在她們很小的時候就教她們這方麵的技巧。鄭雨能成為殺手，也是靠這方麵超乎常人的天賦。
??“哥，雖然和你一樣是六階，但我感覺和你差得好遠，我要和你學。”
??“等你好了之後吧！”
??“我要你親自教我，就和小時候一樣。”
??“那當然。”李零心說沒那麽簡單，鄭雨體內的毒素比他想的嚴重太多太多，他也沒太大的把握。
??飛船飛行了一個多小時，抵達了宛城。宛城建設非常有規劃，就是從宛城的高空望下去，那些獨立的建築也一點不破壞城市的主體美感。他們成階梯狀逐漸向下，所以這裏又叫做天梯之城，那邊甚至還有人在攀爬運動。
??城市中心是禁區，不對外人開放，也不知風林火山怎麽做的，竟然堂而皇之的進去了。入眼是一片純淨的湖泊，那裏植被茂密，附近的建築都平行於水麵上，讓人如置夢裏。
??“從外麵看，我還真沒想到裏麵是如此的別致。”李零感歎道。
??“雖然網上有不少的介紹，說宛城是最美的城市，直到親眼看到後，我才無比認同這句話。”
??“你們的住宿都安排好了，在最靠近菀心湖的地方，清新別致，絕不會有人打攪到你們。”
??“你們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能量了？這不是一部人的待遇，另外，這夠隱秘嗎？”李零多有猶豫。
??“我們現在是正經的商人，不用擔心，老大。”李山大有深意的說。“喏，老大，你閉關的時候，我們無聊開了個武館，你們的新身份，你們現在是我鴻武道館的特聘教練，名字你們自己填好就行了，不過老大，你得換張臉才行。”李山有些鬱悶。
??“嘻嘻，哥，你這副尊容肯定會嚇跑小姑娘的。”
??李零摸著自己下吧：“怎麽不見你跑？哎，換就換吧。”他用衣袖擋住了自己，就那麽三秒鍾的時間，他露出臉來。“怎麽樣？”他連聲音都變了。
??鄭雨再次張大了口，她看了看李零，又看了看李山。“怎麽回事？”
??“李山。”李零喊道，後者回過頭去，突然像見鬼似的跳了起來：“你，老大？”他有些不確定，因為他分明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哎呦。”李零叫喊著，敢情鄭雨正用她纖細的手指拉扯著自己的臉呢。
??“也不是假的啊！”鄭雨將李零的臉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你是我哥嗎？”
??“不是我還是誰，疼！”李零將鄭雨作怪的手拍掉。
??“不行，你不能變成他的樣子，我都分不出來了。”
??“那你想要我變成什麽模樣？”
??“嗯，最帥最帥的那種。”
??李零一臉的不情願。
??“哥，變嘛，咱們是一對情侶。”
??“……”
??“快點！”
??“好吧，怕你了，你把你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變出來讓我瞧瞧。”
??這讓鄭雨犯難了，她費盡心思折騰了好一會兒後，放棄了：“哥，你還是原貌吧！我喜歡你本身的模樣。”
??“你不嫌我長得醜嗎？”
??“你一點都不醜啦！你比李山還帥好幾倍！”
??“李山，你聽到了。可不是我說的啊，我就知道自己帥！”李零故作無奈。“原貌應該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吧？”
??李山仔細瞅了瞅李零的臉，然後心中又對比了自己，心中是欲哭無淚，明明自己才是帥上好幾倍的啊。“我是擔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原貌也不是不可以，最好是不要外出，或者與任何人見麵。”
??“明白了。那在外麵的時候我稍微易容一下，家裏就不變了。”說著，他又迅速改變了相貌，這一次，他的相貌和李山有七分相似。
??“哥，如果在外麵，那我怎麽認出你來？”
??“那這樣子，我再變一下。”李零的臉迅速變換，很快，就變成了和鄭雨有九分的相似。不過，他多了一份陽剛之氣，不過哪怕這樣，還是有些妖豔，美的不像話。“是不是太柔和了一點？我再改改。”
??“哇，真帥！就這樣。哥。”鄭雨情不自禁的在李零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你……”李零剛想說鄭雨有些太親昵了，不過話道嘴邊，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知道，鄭雨曾經受過很深很深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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