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破靈者
雪域正殿中,
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鍾聲叮咚。大殿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而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仿佛這天下在她眼裏隻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罷了。
金漆雕龍寶座附近站著四個人,其中有兩男兩女,而他們當中修為最低的也已經天靈五階初期了。下麵站著十幾位長老個個都是麵容焦急,好像將有什麽大事即將發生一樣。其中一位長老如同忍不住了一般,拱了拱手說道:
“域主,我們都知道您即將突破靈者,而血靈則是您突破靈者的必需品。可是,就算如此您也不能得罪天龍國的皇帝啊!”沒錯,正坐在金漆雕龍座上的就是軒轅天月,同時也是大名鼎鼎的雪域域主。
“哦,照你這麽說我堂堂雪域還會怕它那區區的一個天龍國嗎?”站在金漆雕龍寶座附近的四個人之中的一人麵帶薄怒的說著。
“歐陽護法,老朽不是這個意思,老朽的意思是……”“全部都給我閉嘴!”天月語氣冰冷的說著,這種溫度讓人感覺像是掉入了冰窟裏一樣。隻要是見過天月都知道天月一旦用這種語氣說話,那就說明下一步天月就會發怒,而且天月發起怒來可不是吃素的。
那長老一聽就立刻閉嘴了,生怕九天會一怒之下把他的長老之位給抹掉了,這還是小事,萬一一怒之下把他殺了那就徹底完了。
天月站了起來對眾人說:“如果各位長老沒有別的事情了的話,就回去吧。竹青,楊木歆,歐陽雯,浮生我們走。”雖然說聽起來像是在征求別的意見,可天月根本就不給底下那些長老說話的機會,便轉身就走。
“主子,我們這是去哪裏啊?”浮生皺著眉對九天說,天月一邊走一邊微微轉過頭,讓浮生剛好可以看見九天沒有被麵具完全遮住的半邊臉,金色的陽光並未灑在九天臉上,從浮生這個角度來看剛好是背光。這倒是凸顯出來天月的那種神秘的美。
“放心,我不會把你們買了的。”不過這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符合這美好的氣氛,說完天月便轉過頭去繼續專心的帶路。浮生聽了後。
本來就長著白皙的皮膚看上去如同雞蛋膜一樣吹彈可破,在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迷人,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隨著呼吸輕輕的掃過肌膚,黑玉般的眼睛散發著濃濃的暖意,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溫柔如流水,美的讓人驚心,這時再加上雙頰上浮出了兩抹紅暈,顯得更加妖孽了。
這無疑讓除天月以外的女子都為他怦然心動,甚至為他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就連楊木歆和歐陽雯也不例外。
正當這二人沉浸在浮生的美貌的時候,“咚咚”兩到撞牆聲緊接著出現。沒錯,誰讓這倆家夥連走路也不看路。楊木歆和歐陽雯都不約而同的看著這道不知從哪裏來的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讀出了對方的不明所以對方都不知道這是從哪裏來的牆。
“我說你倆走路連路都不看,盯著浮生幹嘛啊?你盯著也就罷了,你倆可不可以不要流口水啊。”天月咬牙切齒的說著,甚至連青筋都若隱若現了。頓時,靈士七階巔峰的威壓全部壓到歐陽雯和楊木歆身上。
“轟——”一聲楊木歆和歐陽雯都被天月用靈氣轟出了兩米以外,一落地她倆就一起昏過去了,而且落地姿勢是腿朝上,頭朝下。天月看著這倆人的不雅躺姿,帶著極度的憤怒走了過去。剛一接近她倆就又被威壓壓得吐了一口血,吐完就又暈了。天月很無奈的將威壓收回,並一手一個把她倆拖到那堵牆前。
閉眼,一股青色的靈氣小心翼翼的,慢慢地將那堵牆包裹住。等到全部包裹完後,天月突然睜眼,那堵“牆”被那股青色的靈氣分割為了兩半打開。其實那外貌像牆的東西是一扇門。天月見門被打開了,便繼續拖著楊木歆和歐陽雯進去了。
過了那扇門後,發現這裏和外麵完全是兩個地方。
門外是雜草叢生,破亂不堪,猶如跌入原始叢林了一般,或者是更亂。如果不是天月帶著過來的話,恐怕不會有人相信,雪域竟還會如此之亂的地方。
隻是這裏麵便是與外麵大不相同,可以說是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隻見宮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鎏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隻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如此窮工極麗,怕是也隻要雪域能有如此大的手筆了吧。
天月把手裏的兩個不省人事的“東西”毫不憐香惜玉的扔到榻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天月好像從來都不懂什麽是憐香惜玉吧?天月看著一沾榻邊便搶枕頭的搶枕頭,奪蠶冰簟的奪蠶冰簟。最坑爹的是這倆人自始至終竟然連眼睛睜都沒睜一下唉,瞬間好佩服她倆的“神功”了。
天月看著自顧自做事情的倆人秒間就火了,手上凝聚帶有很巨大的毀滅性的靈氣,準備直接送她倆去上帝那報到呢。可,剛剛準備把靈氣扔到她倆身上時,手才剛剛往前移一點的時候。本來站在身後的浮生,伸手抓住天月的手,說道:
“主子,這楊木歆可以殺。但是,這歐陽雯是殺不得的。畢竟她是皇上的二女兒,您殺了她難免皇上會遷怒於主子你。”天月聽了後,嘴角抽搐著,很無語的將靈氣收回。浮生一看天月將靈氣收了回去,便鬆開了天月的手,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呢,心裏很是沾沾自喜。可,誰知天月將靈氣收回後,在心裏說到:
這浮生的老毛病又犯了嗎?咋一著急語速就這麽快呢?剛剛他說的啥啊?不過,還是給他點麵子別揭穿他了吧。
天月一見浮生鬆開了自己的手,便立刻揪起楊木歆和歐陽雯的衣領,狠狠的把她倆扔到地上。楊木歆和歐陽雯被天月扔到地上後,還以為地震了呢。瞬間就起來了,還大叫著:
“地震了嗎?啊——”她們倆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天月揪著耳朵被迫站了起來。站起來後,竟然還不要命的一臉怨婦樣的看著天月,不過天月一瞪她們倆,她倆就齊刷刷的換成了以往笑嘻嘻的表情。天月看了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便又變回了一臉嚴肅樣了,說道:
“回歸正題,現在血靈已經到手了,下一步就是突破靈者。這突破靈者是九死一生,所有我希望你們可以嚴肅一點。浮生,你和竹青,你們倆負責一會我突破時,你們看如果我這缺少靈氣的時候,給我輸點靈氣,穩定住我的靈氣,以免靈氣暴亂。楊木歆,你和歐陽雯,負責看著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明白嗎?”
“明白。”除天月以外,所有人齊聲回答道。“好,現在各到各的位置上。”天月看著這四個人,欣慰的說道。現在想想天月在這世上也隻能信任這四個護法了。
天月盤腿坐到榻上。楊木歆和歐陽雯也占到門口,竹青和浮生同樣站在榻的兩邊。天月看著已經準備好了的眾人,點了點頭。準備將手中的血靈吃下,以便突破血靈。
天月用左手拿起血靈,右手懸在血靈上,與左手呈現對稱的半圓形狀。天月閉眼深吸一口氣,吐出,睜開雙眼。雙手的靈氣緩緩的包裹著血靈,將血靈變化成一縷鮮紅如血的靈氣。天月利用自身的靈氣與這縷由血靈變化而來的靈氣結合成一股靈氣。再將它小心翼翼的吸納進自己的身體裏。
眼看著靈氣進入身體之後,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天地靈物帶來的強大靈氣。剛開始還可以引導靈氣凝在丹田裏。可,後來這股靈氣愈發強烈,天月就算拚盡渾身的靈氣也無法操縱。到最後,天月就已經是任由那股猛烈的靈氣亂竄了。
竹青和浮生一見天月的氣息越來越弱,對視一眼,便都從對方眼裏得到了對方的想法。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對方的想法。做完這些事情的時間不到一秒鍾,畢竟是相處了五年的夥伴,怎會連這點默契都沒有呢?
竹青的那種上古氣息突然爆發,那氣息讓所有修為低於天靈的法師都不由得從心裏覺得想要臣服在它的腳下。而浮生則比竹青遜色一點。天靈七階巔峰的靈氣也和竹青一樣,基本上是瞬間爆發出來。這可苦了歐陽雯和楊木歆了,她倆一邊承受著強大的靈氣和上古氣息,還要時刻注意著有沒有人過往。
竹青和浮生二人,齊刷刷的將筋脈裏所有的靈氣都注入到天月的筋脈裏。替她將這暴動的靈氣壓製住,再將靈氣強行塞到九天的丹田裏。僅僅隻是將靈氣壓製住並且注入九天的丹田裏,就足以讓竹青和浮生靈氣消耗光。
“轟——”一聲巨響聲後,竹青和浮生皆都是被這不知從哪裏來的靈氣。上麵的上古氣息不知比竹青的強大多少倍。竹青以感受到這股夾雜著強大的上古氣息的靈氣,便知道後麵隻能靠天月一人了,無論自己做多少也是徒勞無獲了。因為,這是突破靈者時違背天地約束引來的天罰。
到是浮生竟然還不死心,想替天月抗下天罰,可無論他咋向前衝也是無用功。“哎。”竹青歎了口氣,走到浮生旁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放棄吧,著天罰是主人必須一個人承受的劫難。就算你替主人扛了這一次,你還能替主人扛兩次,三次……嗎?”浮生聽後,低下頭默默祈禱著希望天月可以扛下著天罰。
竹青雖然是這麽說,可他心裏何嚐不是焦急不已。當天罰真正降下時,竹青也鎮定不住了。
天罰其實就是天雷,隻是比天雷要強而已。如果說扛不過天雷,隻是修為盡失的話。那扛不過天罰將會粉身碎骨。更何況天罰也分等級,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級,能扛過赤級的已經算是夠厲害的了。
可降在天月身上的竟然是萬年不遇的紫級天罰,這豈不是想要連天月的魂魄也要粉碎啊?竹青這下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什麽必須自己扛的劫啊?在竹青眼裏任何理由都不允許傷害到九天。在浮生眼裏也是一樣的,不管天下死多少人,哪怕是死光了也無所謂,但如果誰讓九天受傷,就必須得付出代價。
“噗。”一口鮮血從天月嘴裏噴湧而出。著說明了天月這邊的情況也不好,天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被一團白色的霧包裹著,還以為剛才是這團霧傷了自己,卻沒看見她頭頂是有一個紫色的點正在迅速擴大,擴大後才發現,這哪是一個點啊,分明是天罰。
天月也注意到了頭上的異樣,抬頭真好臨頭一擊天罰。天月接上了這記天罰後,頭痛如裂,體內仿佛有一個絞肉機在不停的攪動著體內的各個器官,那些器官都仿佛是搬了個家一般難受。
天月咬牙忍痛,抬起頭來看見又有一個紫色的小點在擴大,心裏想到:這要是再被劈一下估計都可以到閻王那報道了吧,不行我軒轅天月不能就這麽窩囊的死去。想著便運轉著體內那些還沒有被完全吸收的靈氣,強行支起了一個鮮紅的保護罩,那鮮紅的如同被血洗過一般。
當天罰降到保護罩的時候,天月使盡平生所有的力氣撐著保護罩不讓它倒塌。卻沒有發現當天罰降到保護罩時,天罰的力量全部被保護罩吸收了,並且融合著原來保護罩的力量係數鑽進了九天的身體裏。並且,很迅速的被天月納進丹田裏,隻不過動作太快,天月還來不及將它化成自己的力量,就被著夾雜著上古氣息的強大的不知名靈氣給衝暈了。
這一暈,那靈氣可在天月身體裏狂奔了,很快,天月的身體就將要承受不住靈氣而被毀了。頓時,天月感到體內有一股燎原之火在燒著她的身體,令天月又睜開了雙眼,用盡全身氣力去阻止它將天月的身體摧毀。
正當天月覺得控製不住的時候,有一道耀眼的白光猶如及時雨一般突然出現。天月看著那道白光,眼裏盡是戒備,不過,以天月現在的情況,戒備又有什麽用呢?又不能拿它咋樣。
有一道比剛剛更加猛烈的靈氣衝擊著天月的心脈,令天月痛不欲生,天月咬緊牙關,趁著自己最後一絲理智沒有被湮滅前,憑著自己過人的意誌力,努力打壓著這股靈氣。
隻可惜,天月再強大,她也隻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而這股靈氣確實上古天罰中的靈氣。僅憑這點,就可以看出天月鬥不過這股靈氣。
天月的意誌漸漸模糊,天月再次暈厥前看到的最後畫麵是那股白光衝向天月,鑽進她體內……至於後麵發生了什麽,天月本人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