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茅山
自此，過了月餘，白燁和瑤歌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陵越也沒有問他們何時離開，反正天墉城地大，有的是地方。
十一月，天墉城開始飄雪，天墉靈氣強盛，阿翔自幼呆在天墉城，他本就有靈性，又修煉這麽多年，便開始有化人形的跡象。
“阿翔，化人形時你心裏想的是什麽樣子，化得人形就可能是什麽樣子。所以一定心裏要有數，還有想化作成人或是孩童都可以，化作孩童麻煩一些，但日後也會慢慢長大。”屠蘇看阿翔有功德圓滿的跡象，叫來他告訴他一些事宜，阿翔看著他鄭重的點點頭。
陵越一進門就看到一人一鳥嚴肅的對望，笑著問他們在做什麽，“阿翔說他想要化作人形，我在告訴他一些需要注意的。”屠蘇看著陵越有些疑惑，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和茅山來的使者交談麽，“談完了？”
見屠蘇提到這個，陵越臉色有些陰沉，“茅山本是捉鬼的行家，不知為何，重陽節後茅山腳下鬼怪甚多，大有攻山之勢，前幾日，竟有小鬼上山作祟，擾的人不得安生，茅山掌門派遣弟子來天墉城求援，怕到時無法應敵。”
屠蘇聽後，覺得事情蹊蹺，茅山，是道教“十大洞天”中的“第八洞天”，更是“天下七十二福地”中的“第一福地”。如此福祉，各路妖魔應該望而卻步，怎麽能有攻山之想呢。“難道茅山結界出了問題？”
“茅山素來是清修之地，結界也是有專門的弟子看守，掌門去檢查時並沒有發現結界有什麽破損的地方。”陵越回想起當時和茅山弟子的談話。
“茅山大弟子決明拜見陵越真人。”陵越打量著麵前這位茅山首席弟子，素白衣衫，發髻束的一絲不苟，麵上還有些稚氣，可身量沉穩，一看就知道根骨奇佳，是眾長老寵愛的弟子。
“茅山掌門寫的信我已經收到了，信上說你要過幾日才會到，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了。”
“師門有難，弟子不敢怠慢，日夜兼程趕來。事關重大，家師不敢在信上詳說，遂派我前來請援。”決明一路趕來，自是風塵仆仆，眉眼間皆是疲憊，眉頭緊鎖，想是擔憂茅山事宜。
“天墉城向來與茅山交好，你不用擔心，先讓弟子帶你下去休息，吃過飯再商量如何處理。”陵越看他滿臉疲憊之色，想來一定是日夜兼程趕過來，叫他休息休息，理清了思路，再來商量。
決明看自己塵滿衣袍，也就隨著弟子下去梳洗。卻沒有吃飯，直接來到議事廳。
“月前，茅山腳下就陸續來了好些鬼怪，茅山雖是捉鬼大派，可也不是墨守陳規不知變通之徒，見那些鬼怪沒有傷人，也就沒有管他們。況且茅山百年福祉，一般小怪也不敢上前。可前幾日，正是朔月隻是，陰氣凝重，竟然有鬼怪偷偷上山來偷襲弟子。第二日，掌門親自去檢查結界，發現並無破損。接著，鬼怪的數量越來越多，山腳下的鬼怪級別也越來越高，掌門意識到大事不好，便叫弟子前來請求支援。”
“那現在，茅山是何種狀況？”陵越挑眉，是什麽能把鬼怪吸引到這正氣浩然之地？
“茅山現在已經有多名弟子被暗算，雖不致命，卻也是重傷，眾長老加強了法陣結界，可效果不大。還請陵越真人速速派人救我茅山。”決明眉頭緊鎖，跪在陵越麵前。
陵越見狀立馬扶起決明，“你不必這般，我這就與眾位長老商議，擬定計劃。”
“所以，你是來找我一同去議事廳的？”屠蘇挑眉，這人，叫弟子來知會一聲不就行了，還親自來。
“叫了弟子去叫芙蕖他們，我看還有時間，就來接你了。”陵越喝了口茶水，就帶著屠蘇去議事廳，路上與屠蘇商量著去茅山的人選。
到了議事廳，發現幾位長老已經到了，陵端看到他們兩個一同進來，大呼“凝丹長老給錢給錢，我就說大師兄去找屠蘇了。”就看凝丹長老一臉老大不情願的掏出銀子，又一臉老大不情願的給了陵端。陵越也不去管他，隻要他不鬧事，隨他去吧。
幾人商量著，玉泱大了，雖然這幾年下山辦事越發勤快，可還沒處理過太大的事情，這次就讓他領著一批弟子。
“玉泱雖穩重，畢竟還年幼，我和芙蕖也一道跟著去幫幫他。”討論最歡的陵端搶過話頭，他最喜歡湊熱鬧，這種事自然要衝上去。陵越看他這些年來勤於修煉，功法修為增進不少，將近知微，芙蕖也收起了少年心性，思慮成熟，也就答應了陵端的請求。
“千萬不可貿然行事，如若不行，通知我們，我們立即去救援。”辦法定下來，陵越還是不太放心的囑咐。
“哎呀，師兄你就放心吧，我和陵端又不是小孩子。”芙蕖忽閃著大眼睛，眉梢眼角皆帶笑意。
“你們還不如小孩子呢。”凝丹長老一臉老大不樂意的悠悠吐出一句。
這回陵端樂了，“凝丹長老你也老大不小，不就是輸錢嘛，大不了我還給你呀。”
“不必，我還不缺那兩個錢。”凝丹長老一甩衣袖，哼了一聲就離去了。
眾人見議事結束，也就散出了議事廳，回去囑咐自家弟子注意事項，該給法寶的給法寶，該給仙丹的給仙丹。
“師兄，玉泱雖有能力，可此去凶險異常，玉泱是師兄一手帶大的，師兄舍得？”和陵越回到玄古居，屠蘇一邊逗弄阿翔，一邊詢問陵越。
“他也大了，是該鍛煉鍛煉了，我想試煉試煉他，若是這次做的漂亮，我覺得等他回來就讓他繼任掌教之位，我與你下山隱居。”陵越時不時給阿翔一塊五花肉。
近來，陵越不止一次和屠蘇提出要下山隱居的想法，屠蘇心裏感動，卻不是善於表達之人，於是轉移了話題，“師兄你說阿翔化形之後會不會是個胖子。”
“就算是個胖子，你還能不要他麽。”陵越撫摸阿翔的羽毛，羽毛觸感滑順，一看就是主人精心照顧。
“那可說不定。”還未等屠蘇說完，桌子上金光一閃，之間阿翔將自己蜷縮起來，再伸展開已然是個孩童的模樣。
“我要是胖胖的，你真的就不要我了麽？”陵越挑眉，桌子上的小孩兒，四歲左右，粉粉嫩嫩，一雙大眼睛泫然若泣的看著屠蘇，陵越一臉看你怎麽辦的表情看著屠蘇，屠蘇一時有些無措的看著麵前的小人兒，“沒有，不是。你聽我說。”麵前的小人兒根本不聽他的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哇，屠蘇，屠蘇不要我了。”阿翔爬起來走到屠蘇麵前扯著屠蘇的袖子大哭起來。
陵越看著屠蘇求助的眼神，無奈一笑，將阿翔抱在懷裏哄著，“屠蘇那麽寵你，怎麽會不要你呢。”“真的？”阿翔有些不相信的看看陵越又看看屠蘇，最後停在屠蘇的臉上。屠蘇點點頭，伸手抱過阿翔。
“那麽，阿翔，你現在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眉間有一點朱砂呢？”陵越伸手撫摸著阿翔眉間的朱砂。
屠蘇明顯感覺懷裏小小的身軀僵硬了一下。阿翔哂笑著，“屠蘇說變得時候心裏想著模樣就可以變成那個樣子，我本來想變得更大一些，可是法力有限，隻能變成這四歲大的孩子。”
“算了。他喜歡就好。”屠蘇摸著阿翔小小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