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角落裏的塵埃

  第四章角落裏的塵埃


  我要做遠方的忠誠的兒子


  和物質的短暫情人

  和所有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


  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醜走在同一道路上


  麵對大河我無限慚愧


  我年華虛度空有一身疲倦


  和所有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


  歲月易逝一滴不剩水滴中有一匹馬兒一命歸天


  騎著五千年鳳凰和名字叫\"馬\"的龍——我必將失敗


  但詩歌本身以太陽必將勝利

  ——海子《以夢為馬》


  “小靈通，你不覺得雲夢的名字很古怪，很熟悉？”


  “你的名字才古怪，熟悉呢！什麽荊楚的，本以為是湖北曆史上兩個大國合起來的，沒想到是因為你爸爸姓荊，你媽媽姓楚，於是就有了荊楚，嘻嘻。。。。。。”


  荊楚想滅了她了。壓著聲音：“你知道四中那個跳樓的女孩子的名字嗎？”“不知道。”答的可真是幹脆啊！

  “雲夢你先坐最後一排吧！咱們的位置輪流換，每個人都有機會坐到全班任何一個位置的。”胡胡安排著。


  在一群男生色眯眯的注視下，雲夢跳著舞走來，沒辦法啊！高中不可以男女同桌，所以，那些男孩子沒有福氣嘍！一個女人，可以把走路走的這麽優雅輕靈，此人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機會見！綠裙，束腰，紫色的小靴子，集高貴典雅於一身，標準的楚地女兒，不是做作可以做作出來的。


  “來，擦擦口水。”小靈通拿著抹布遞給荊楚。


  “滾滾滾。。。。。。哪有口水！！”可是手完全不受控製，自覺地卷起袖子，摸摸嘴唇。引得周圍人一片笑聲。惡狠狠的等著可惡的同桌，念念有詞：

  行者見雲夢，下擔捋髭須。少年見雲夢，脫帽著帩頭。


  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來歸相怨怒，但坐觀雲夢。


  珺仁從南來，五馬立踟躕。珺仁遣吏往，問是誰家姝？


  。。。。。。。


  “停停停，你又沒完了你，別老是跟我拽古詩文。我投降好啦！”做抱頭鼠竄樣！

  “詞闕慢吟多舊句，千年追夢寂然人。”


  悅耳的聲音從雲夢朱唇裏吐出，珠落玉盤，清脆有致。荊楚收斂微笑，低頭繼續寫作業。知音，就是一句話，一個眼神，不一定要麵對麵交流，可以跨時間，跨曆史，跨地域，信念相知相守永相隨。詩意的生命裏，以夢為馬。橫亙天涯。


  荊楚喜歡一個人望著窗外的景色，但是，現在向前是黑壓壓的人頭，向左是探頭探腦的小靈通珺仁，她隻有向後看了。後麵是一米寬的過道，在陽光的光柱裏，塵埃肆意飛舞。如果按照以前那種排位方式，這裏的群體——名叫最後一排的人。他們上課要麽睡覺，要麽“高談闊論”弄的後麵想學習的人根本聽不清老師講的什麽，現在，荊楚又坐在九年義務教育時期一直坐的最後一排，在奧賽班，沒有雜音，沒有打鬧，隻有死水一般的沉寂。每個人都在努力奮鬥，我們努力了這麽久，就是為了和別人不一樣，而絲毫的疏忽，就會在瞬間打回原形。


  牆角裏，潮濕的夾縫中一顆綠草艱難的生長著，深綠色的葉子中怒放的紅花。曾經多少次被幹涸，曾經多少次被踩斷，如今我已見紅，我想超越這角落裏的生活，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飛翔在遼闊天空，就象穿行在無邊的曠野，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曾經多少次失去了方向，曾經多少次撲滅了夢想，如今我已得到開放的動力，得到生命的迸發，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矗立在彩虹之顛，就象穿行璀璨的星河，擁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荊楚來到這個高中，就像低到角落裏的塵埃，每個人都可以有看不起她的理由，但是不能打擊她在她們那個初中驕傲的尾巴！愛，永遠比恨更有力量。一係列角落裏的塵埃，惺惺相惜，偎在一起取暖，可能，當中出現某一個人，改變那個小鎮的進程，十年後，就在荊楚那一批人中，出現了！那個人，與主角無關，與玄奇無關，即使他倆是最璀璨的希望，但是，命運總會垂青你想象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