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對不住你
夏友光對自己的記憶力一向自信。
“不可能,你以前一定有過類似這種東西,我還有印象。”
隻是太早,記憶模糊了,真的要去想,也未必能想得起時間和地點。對那瓶藥還有印象也不過是因為它的包裝和大小就沒變過。
杜雅涵也不和他爭執下去,隻想著盡早越過這個話題,胡亂點點頭,開口道:“反正不會有什麽害處的,也許就是女人專門用的東西,女兒都那麽大了,還能沒點秘密?”
這一句話說的在理,夏友光想不出異常在哪,幹脆把這個問題拋在腦後,談到夏芷絢。
“這幾天別給她打錢,讓她好好待著,沒有認錯之前不許出門。”
杜雅涵轉頭看著他,許久,還是軟了語氣,開口問他:“從小到大,芷絢哪次不是聽你的話?你平時忙,也沒教她什麽道理道義,她在我們眼裏也還是個孩子,哪有你這樣直接上手就打的。”
“不然怎麽辦!”夏友光的語氣強硬,“她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再不教訓,以後還不無法無天!”
“孩子也知道錯了,這幾天悶在房間裏飯也吃得少,再這樣下去指不定得有什麽病。”
“就該讓她記住。”夏友光才抬手,又有點不忍心,吩咐下去,“晚上做點她愛吃的,給她送去,要是餓昏了那才叫丟臉。”
杜雅涵從中聽出了心軟,點頭應了一聲,也趕著時間匆忙回去了。
她匆匆忙忙到家,從自己的櫃子裏拿出一小包粉末,放在手中朝夏芷絢的房間去,敲了敲門便閃身進去。
夏芷絢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看手機,瞥見母親來了,忙坐起身問:“爸同意我出去了嗎?”
“你爸還在氣頭上呢,”杜雅涵將東西塞到她手裏,壓低了聲音,“但我們的時機到了。”
夏芷絢一愣,望著手上的藥包粉末出神,容量不大,四四方方,看上去像是從中醫那邊拿到的藥粉。
她掂了掂,卻發覺沒什麽分量,正想拆開,被杜雅涵伸手攔下了。
“你在做什麽呢!這種藥不能現在拆!”杜雅涵嗬斥了一句。
夏芷絢抓著藥包晃了晃,眼中有些難以置信:“媽,你不會讓我現在出去約裴詩言給她下藥吧?”
“說反了,”杜雅涵低聲囑咐,“媽媽給你個地址,你想辦法在你爸回來之前去找裴詩言,然後想辦法趁她不注意,自己喝了,趕緊去醫院搶救,記住,你一定要裝成什麽都不知道!”
空氣似乎都在一瞬凝固了,夏芷絢還保持著捏藥包的姿勢,眼中一刹那有些茫然。
她片刻後才回神,連捏藥包的動作都變得輕柔了,半晌,才開口問:“為什麽是我喝下去?還有,媽媽你說搶救?要是時間太久了,我會死是嗎?”
“不會的,”杜雅涵拖長尾音,安慰道,“芷絢,這一步棋你必須要冒險走下去,不然我們就沒辦法。”
“聽著,去醫院後你就借口說你是想道歉,結果不知道為什麽就變成這樣,媽媽會安排好人的。”
夏芷絢木楞的聽完囑咐,掙脫她的手,仍舊有些不敢相信:“為什麽要逼迫到這個地步?”
“你還不明白嗎!”杜雅涵幹脆一一解釋過去,“現在裴詩言和你爸的關係疏遠了,隻要你在你爸麵前看起來慘一點,他還是會偏向你的,你畢竟是他女兒!裴詩言既然敢下手害你,害自己恩人的女兒,分明就是一隻不懂報恩的白眼狼,到時候,媽媽會想辦法逼紀雲卿也給個態度,一舉兩得。”
“可是,”夏芷絢還是有些猶豫,“這會不會太過了?”
畢竟可是拿她自己的生命去做選擇。
杜雅涵被氣笑了,敲了敲她的頭:“芷絢,你可要想清楚,媽媽不會害你,隻要這次成功了,你至少有一段時間不用再看到裴詩言那張臉,如果你不做,你爸爸仍舊會動不動護著裴詩言,把她當做自己的幹女兒一樣,紀雲卿現在的心還沒在你身上,錯過了這一次,你之後打算怎麽辦?”
夏芷絢低頭,許久,終於咬咬牙應道。
“我去做!”
杜雅涵放鬆下來,揉了揉夏芷絢的頭發,意味深長:“芷絢,你記住,這一次放手一搏,之後你都有立場趕走她。隻是犧牲一時而已,對自己狠不了,就別想理所當然的得到東西。那些東西是靠代價去換的。”
夏芷絢沒反應,半晌,終於遲緩的點點頭。
杜雅涵不放心,仍舊交代:“媽媽特意給你挑了一個沒監控的咖啡廳,路上不全是我們的人,到時候挑位置不要靠窗,知道了嗎?”
她說什麽,夏芷絢就應什麽。
末了,夏芷絢打電話約見裴詩言,用極其平緩的語調開口解釋:“我想和你談一談,單獨談一談,談完我就不會再找你了。”
也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麽,夏芷絢連著“嗯”了幾聲,隨後掛斷電話,回答道:“她同意了。”
“那就趕緊去吧,等你爸爸來了,就來不及了!”
夏芷絢被杜雅涵推出了門,臨走前往回望了望,突然覺得母親分外的陌生。
因為母親的狠心嗎?還是詫異於她竟然連自己也一並考慮進去犧牲代價了?
夏芷絢將藥包收好,甩開腦中的念頭,匆匆忙忙朝定好的咖啡館趕去。
好在她受了父親影響,一貫喜歡咖啡館,裴詩言也沒提什麽意見。
為了下藥,她提前點了單,將藥倒入咖啡裏麵,隻是放著,等裴詩言到了下單後,才緩慢的用勺子攪了兩下,暗示咖啡才剛上來。
裴詩言坐在她對麵,先開口問話,聲音裏明顯透著陌生和疏遠,卻不讓人反感。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有事,”夏芷絢端起咖啡緩慢的喝了一口,心裏存著兩分恐懼的原因,又倉促放下了,在腦中找借口,“這段時間我冷靜下來,想了很多,有關以前的事,有時候是我做的過分了,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