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你以前有

  口頭上說的簡單,但要真的接受起來,沒幾天緩不過來。


  紀雲卿特意在這幾天陪著她,直到親自確認她走出這一片茫然的心態了,才回到ZK。


  裴詩言沒那麽多時間感傷,她還有工作室要忙。


  新開的工作室少業績,夏友光就親自送業績過來,將夏家的一筆訂單送到裴詩言麵前,隨口囑咐了幾句要求。


  裴詩言隻聽著他吩咐,半晌,終於搖頭開口:“抱歉,我們不能接你的單子。”


  夏友光一愣,不解問道:“為什麽?”


  裴詩言緊緊抿唇,搖搖頭開口:“是我自身的問題,工作室現在不能接夏氏的單子,夏總,我希望你能撤回去。”


  “你是不是擔心我故意給你放鬆要求?”


  夏友光搖頭開口:“詩言,我要是想送錢,也不會用生意送的。”


  不管他怎麽開口委婉勸說,裴詩言咬死了話口不同意。


  不僅這樣,之後他每次去裴詩言出來,不管是商談要事還是私事,裴詩言總會想方設法的回避。


  夏友光自認為自己在社會人際上摸爬打滾,就算猜不到具體原因,也能想到個大概。


  可裴詩言這次的疏遠漠然,他就連一點轉變的點都捉摸不清,連著幾次明裏暗裏的幫助都被回絕了,裴詩言借口忙,聯絡也減少了。


  夏友光在辦公室裏批閱文件,正想簽字,耳邊就傳來了一個女音。


  “現在都要換季了,你還穿那麽單薄,到時候感冒了還不是得受罪!”


  夏友光抬頭,入眼看到送圍巾的杜雅涵,擺擺手表明不礙事。


  杜雅涵沒氣勢的瞪了他一眼,語氣裏滿都是對他的關懷:“你回來的晚,天黑了就降溫了,我給你帶了衣服和圍巾,回來路上穿著。”


  “芷絢最近怎麽樣了?”


  杜雅涵心裏一跳,故作漫不經心的開口:“還能怎麽樣?被你訓過後就待在房間裏,好幾天沒出門,看到她的時候都是紅著眼的。小時候你沒怎麽管她,長大後直接給了一巴掌,孩子能不委屈嗎?你又不是不知道,芷絢心底裏也不是什麽惡毒的。”


  夏友光按了按太陽穴,歎了口氣,有些無奈,也有些不忍。


  沒等他開口,周秘書敲門進來,瞥了眼杜雅涵,遲疑著沒說話。


  夏友光抬手,示意他說。


  “裴小姐拒絕了我們介紹的公司,說是要自己去,並且送來了一份禮物,說是夏總你上次請她吃飯的回禮。”


  周秘書把一個禮盒遞上去,交代完這些,看夏友光沒有吩咐的事,便出去了。


  夏友光將禮盒拆開,裏麵是一個手表,內行看價錢,和上次他請客花的錢差不多。


  他緊緊皺眉,眼中愈發的不解,喃喃道:“怎麽就莫名其妙疏遠了,也沒多做什麽啊。”


  杜雅涵有心湊上去,聽到這話,心裏頭的酸勁泛上來,有一種刻薄的衝動在讓她開口,沒有多想,她嗤笑一聲,眼中嘲諷。


  “誰會相信突然的討好,沒準她以為你是想要包養她,給你用點小手段,欲擒故縱。”


  夏友光倏然拍了桌子,語氣發沉,冷硬開口“注意你的說話用詞!你都多少年紀了,還這樣揣測一個後輩,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杜雅涵隻覺得心底一股火氣上來,不服氣的開口:“那是你不懂女人,隻有女人才知道女人在想什麽,她現在還沒做呢,你就這麽急著替她辯護?”


  “杜雅涵!”男人難得喊了全名,臉色發沉,“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對她那麽好。”


  杜雅涵一股氣坐回沙發上,又不說話了。


  她當然知道,從見到裴詩言的第一眼,她就警惕著,不讓夏友光見到,但偏偏陰差陽錯的,自己沒攔住,現在還弄巧成拙了。


  當年自己之所以能嫁入夏家,無非就是自己故意裝扮成蘇靜雪的性格,再加上一個錯誤後懷了身孕,這才進了夏家的門,但如果說要夏友光對她多寵愛,決計是沒有的,更多的感情隻是對待一個普通的同居人。


  哪怕是對夏芷絢,也比她身上的感情投入要多。


  杜雅涵一直活在蘇靜雪的陰影裏,有時候甚至想去挫骨揚灰。


  她恨蘇靜雪恨了整整二十多年!

  “雅涵,你覺不覺得,裴詩言可能是夏炘?”


  杜雅涵的思緒被男音打斷,她一頓,估摸著那份資料已經被夏友光消化完了,點頭開口:“裴詩言是挺像蘇靜雪的,但哪有這麽巧的事,夏炘丟了十幾年又全須全尾的出現在你麵前嗎?再說了,你想知道的話,直接讓人去查不就行了。”


  當年找夏炘,她就參與其中,明裏暗裏的阻撓,那幾年的搜索行動才徹底失敗。


  但對上夏友光,她表現得盡心盡力,對夏炘和蘇靜雪無愧於心。


  顧忌到此,夏友光偶然也會談及到夏炘和蘇靜雪。


  他沒注意到的是,自己一旦提的多了,杜雅涵眼中的笑意就消散幹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審視思慮。


  杜雅涵給的說辭沒有漏洞,夏友光稍稍皺眉,還是作罷沒再說話。


  他就是查過了,確認裴詩言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這才會忍不住有這些念頭。


  他將手表放在一邊,突然想起什麽,又抬頭問:“芷絢最近在吃什麽藥?”


  “芷絢吃藥?”


  女人心頭一緊,聯想到她給的藥物,心髒提到了嗓子眼:“你說什麽藥?”


  “一小瓶的東西,液體,聞起來有點刺鼻,大小不超過一個手心,包裝也簡單。”


  夏友光一頓,突然看向她,眼中帶著些探究,上下打量。


  杜雅涵猜出那瓶藥是什麽,也不敢擅自應下,頂著他的視線試圖轉移話題:“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沒事,”夏友光緊緊皺眉,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開口說道,“剛才想起來,覺得它挺熟悉的,以前好像在你身上看到過。”


  杜雅涵忙否認,半嗬斥半埋怨:“你這是咒我生病呢!別是你自己記錯了,想栽到我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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