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你經常背著我來這裏?
來不及等她多想,小助理在那邊繼續八卦。
“我聽說啊,他之前交往女朋友都是為了騙錢,一拿到錢就跑,最近高利貸找上門了,還找到公司上了,公司就開除了他。”
“就這麽簡單?”
八卦的人有點不敢置信。
“哪兒有這麽簡單,高利貸的人能放過他嗎?我有一個在醫院當醫生的親戚,前幾天去看她的時候撞到了朱飼,你說巧不巧。”
“你看到他什麽了?”
小助理神神秘秘開口:“他被人打得多處骨折,聽說那個地方也被打了,這輩子基本可以告別女人了。”
“哇,這麽狠毒?那他還有膽子去借高利貸。”
“誰說不是呢,”茶水間的人跟著唏噓,“當初我眼瞎,還覺得這人會挺好的,還好我沒湊上去。”
聽到這裏,裴詩言握著熱水出來了。
她基本將事情猜出來了,這些是紀雲卿幹的,下手的是紀雲卿,背後操縱這些輿論的人也是他,成功把夏氏和她在髒水裏摘出來,讓朱飼萬劫不複。
就目前來看,紀雲卿做的很成功。
裴詩言捧著熱水,小口喝著,隻覺得有一股暖流蔓延到全身角落,分外舒適。
這件事過後,裴詩言花了幾天的心態調整情緒,再次將心思放在工作上。
但沒幾天,她卻發現了家裏逐漸轉變的事。
夏友光似乎對夏芷絢,重新回到了以往的的寵溺程度,感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說恢複也算不上,畢竟夏友光一直都對這位女兒寵溺,隻是因為前段時間太過失望,才會發生這種事。
裴詩言反複在心裏告訴自己,修複這種關係是很正常的,這是必然之路。
可最近夏友光的態度變得愈發的快,雖然不至於對她有偏見,但心思多半都放在夏芷絢身上了。
她第一次覺得,心裏堵的慌。
這在她看來是小事,並且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裴詩言本以為自己可以緩解情緒,卻沒想到這件“小事”變成了一根若有若無的刺,偶爾戳她一下。
情緒極其影響工作,尤其是對裴詩言這類將公事私事畫等號的人。
她做事格外認真,但也極其容易受到影響。
連著批錯兩個文件,這件事被拎到董事會上眼中批評的訓斥,一個個投資人都不滿的看著她,像是恨不得將所有的錯誤都揪出來。
一場會議開完,裴詩言本就煩躁的情緒變得更壓抑了。
裴詩言勉強帶著笑撐完了整個會議,回自己辦公室後將文件一丟,仰靠著座椅,情緒愈發波動不穩。
她豁然坐起,雙手揉亂了自己的頭發,緩慢吐出了一口氣,幹脆決定。
不能這樣下去,她得找個辦法,好好處理自己的情緒。
裴詩言想過找紀雲卿,但又怕打擾到了對方,幹脆下班後自己直接離開夏氏,在街上隨便亂逛,走到哪裏是哪裏,也不在意是不是會迷路。
這種解壓方式意外的有效。
裴詩言在外麵遊蕩到了黃昏,隨便買了點小吃,坐在公園的一個木椅上望著日落,等看的差不多了,這才扔了手中的垃圾,拍拍衣角離開這裏,朝逐漸變繁華的街道走去。
與此同時,夏氏公司。
紀雲卿沉著臉站在大門口,手上的手機顯示一張地圖,上麵已經劃上了五個紅色的×。
幾秒後,來電鈴聲響起,紀雲卿迅速接起,聲音沉緩。
“沒有?繼續找!”
掛斷電話,他在一條街道上用紅色的×標記上了。
裴詩言這一趟散心,沒和任何人說,等紀雲卿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有了之前幾次的教訓,他不敢讓裴詩言貿然消失,生怕出了什麽事。可現在,人又不見了,保鏢找了足足半小時,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她去哪兒了?
紀雲卿冷著臉看著地圖,心底做了一個推測,試想裴詩言的性格,在這個時間段會去哪,再加上已經排除掉的街。
去酒吧?隔著四條街的su酒吧?
這個念頭剛湧起,就被來電鈴聲打斷了。
紀雲卿接起電話,臉上的神色卻在一瞬間變了變:“在哪?酒吧?好,我知道了。”
“不用打草驚蛇,把位置報給我就行了。”
紀雲卿望著發過來的坐標,磨了磨牙。
這叫什麽?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就該去把裴詩言抓回來!
Su酒吧。
裴詩言坐在櫃台前,要了一杯低度數的酒,望著正在熱情跳舞勾搭的人,唇角勾起一抹笑,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走進酒吧來,也許是需要在這個場合下發泄一下負麵情緒。
但她在酒吧裏吃過虧,這會並不敢多喝酒,也尚有禮貌的拒絕別人邀請,就這麽待在櫃台邊上,像是立誌做一道風景線。
在這裏待了半小時左右,她有些厭倦了,放下酒杯結了錢就想走,臨走前卻用餘光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整個人僵硬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裴詩言回絕了酒保的請客,轉頭直衝右邊的一個小桌子去了。
她自然的落座在一個男人身旁,托著下巴望著滿身酒氣的男人,饒有興致的打量著。
男人像是沒注意她的存在,隻是一個勁的喝酒。
等了半分鍾,裴詩言不耐煩了,叩了叩桌子,開口道。
“紀雲卿,你跑酒吧來幹什麽?”
酒吧裏太吵了,裴詩言這句話的九成音量都被掩蓋過去了,剩下的一成能不能聽見全憑借緣分。
但顯然,紀雲卿的緣分不夠。
他眼神看上去十分迷茫,視線在轉到她身上的時候定格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把手探過來,聲音輕緩,像是對情人般低語呢喃:“詩言,詩言,詩言你在這裏。”
裴詩言一愣,原本煩躁的心情瞬間泄去了大半。
她不由自主的軟了語氣,推了推他,追問道:“你在這裏幹嘛?平時都背著我來酒吧?”
這個問題沒得到答案,但她得到了男人獨特的委屈撒嬌。
紀雲卿軟軟的靠著她的頸窩,聲音低又性感。
“詩言,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