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在後麵
霍湘其實早知道謝蘭霄這方麵的水平，隻是她第一次知道他能這麽……
??她那層薄薄的衣料像是都快要被灼穿了。
??謝蘭霄對她身體的興趣，從沒掩藏過。
??一旦有機會，他也從不拖泥帶水。
??霍湘覺得呼吸困難，越是想要轉移注意力，注意力偏偏就隻集中在那一點上。
??她腦子裏嗡嗡的，在謝蘭霄的唇貼上自己的脖子時，她抖了一下，雙腿也蜷縮起來。
??謝蘭霄以為她想躲，原本落在她身前的手直接摁在了她腿上。
??霍湘隻能通過說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她太緊張了，隻來得及喊了聲謝蘭霄，其餘的字就被其他的聲音給取代了。
??她這時候緊抿著唇不出聲還好，一出聲，他對她更沒有半點憐惜可言了，一切都隻遵循了他的本能。
??霍湘瞳孔驟然一縮，連眼淚都跟著滾了下來。
??那一刻，她腦子裏出現宋霆思的臉。
??宋霆思還躺在診所生死難測，而她已經完全背離了他們最初的感情和願景。
??她和宋霆思，此生就此斷了所有可能。
??這一刻，也是她該徹底忘了宋霆思的時刻。
??*
??時間過去了多久，霍湘沒有概念了，她隻記得在落地窗前時，身後是十幾層樓高處的玻璃。
??一時都模糊的時候，霍湘聽到自己聲音模糊不清的問他：“謝蘭霄，你到底有完沒完，我……好累。”
??謝蘭霄另一隻手摁住她脖子：“嗯，你休息。”
??“……”霍湘眼皮一跳，信了他的話。
??不過才幾分鍾過後，她又被抱去了另一個地方。
??霍湘連自己最後是怎麽回床上的都不知道。
??她隻知道自己再次醒來的時候，又是半夜了。
??而謝蘭霄不在。
??她自己的衣服早就被撕得不成樣子，裹著謝蘭霄的睡袍、腳步虛浮地走到客廳，看到沙發上放了幾個紙袋子，一看就是女性用品的品牌。
??裏麵是從內到外的衣物，霍湘穿起來意外地合身。
??她穿好衣服在客廳等了會兒，習慣性地想去拿手機，突然想到什麽，猛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她都走到門口了，又折回來，畏手畏腳地在謝蘭霄的房子裏找了一圈，最後終於在書房的抽屜櫃子裏找到一隻男士錢夾。
??錢夾鼓鼓囊囊的，霍湘硬著頭皮打開，從厚厚的一疊現金裏抽走一張，正打算把錢包放回原處，她無意看到一張照片。
??照片裏是幾個看起來隻有十幾歲的男女生，謝蘭霄穿著一件舊的可以直接扔的白襯衣，正抿著薄唇看他旁邊的女孩兒。
??那女孩兒穿著公主裙，看著鏡頭笑得肆意甜美，長長的卷發有一縷還被風卷在了謝蘭霄唇角。這個女孩兒，是梅綃。
??霍湘沒再去看其他幾個男女生，合上錢夾，心裏莫名有點不舒服。
??但這種不舒服大概隻是因為自己偷搶了別人的東西，畢竟那時候的謝蘭霄和梅綃就已經很美好了。
??謝蘭霄的豪宅大平層位於梨城市中心，但小區挺大，霍湘花費了點時間才從小區出來，找了個位置在路邊攔車。
??然後，一輛出租車就停在她麵前。
??霍湘正準備上車，眸光一凝，彎唇：“梅小姐，好巧。”
??梅綃像是很久沒合眼了，雙眼皮的褶皺變得很深。
??梅綃沒笑，推開車門後問霍湘：“你能扶我一把嗎？我腿不方便。”
??她嗓子都是啞的。
??霍湘想起那張照片，還是伸手扶了她一下，但她剛彎下腰，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梅綃大概是用盡了全力，霍湘那一刻有點眼冒金星，火辣辣的疼痛緊跟著就追了上來。
??出租車司機被嚇得不輕，張著嘴一時忘了反應。
??霍湘緩了下，手指在身側蜷了又蜷，想到梅綃不過是一個愛而不得的可憐人，最終沒有將這一巴掌還回去。
??她緩緩站直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還氣得在發抖的梅綃，正準備說話，她的手腕被人攥住，下一刻，她被護在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之後。
??“喂，大姐，你怎麽還打人呢！”
??“……”霍湘眼角一抽：居然是霍宴這個大傻子。
??梅綃正眼都沒給霍宴一個，但霍宴一看就是個沒什麽腦子的，梅綃不想在公眾場合被他落了顏麵，所以隻好盯了眼被他護在身後的霍湘，而後拉上車門，讓出租車司機開車離開。
??“我曹神經病啊這是？”霍宴轉過身，盯著她已經有些紅腫跡象的臉皺眉，“喂，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
??霍湘挑眉：“去醫院？”
??“啊，不然呢？上次伶伶穿高跟鞋摔跤，隻是膝蓋破了點皮都要去醫院處理，生怕留了疤不好看，你這臉都……”
??霍宴突然住嘴，神情變得有些訕訕的。
??“我怎麽能跟霍大小姐比？”霍湘語調淡淡，“你專程在這裏等我，有急事？”
??“誰特麽專程在這裏等你？你少自作多情！”霍宴嗤笑一聲，轉過臉不看她，“不過你挺有本事啊！你知道嗎，你被謝蘭霄帶回家，將近一天一夜都沒出來的消息，已經在梨城滿天飛了，現在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你倆好了的消息，下午還有一個之前看不上我們家的企業，主動給我爸打了電話，說有機會一起打高爾夫。”
??怪不得梅綃剛才那麽大的火氣，恨不得把她吞了。
??霍宴沒再說下去，偏頭看了她一眼，特別嫌棄地說：“我剛好在附近應酬，出來抽根煙的功夫，就看見你被打了。你說說，你是多沒用？”
??霍湘沒搭理他。
??霍宴憋不住了：“你電話也打不通，現在當麵跟你說話你也聽不見？”
??霍湘回神：“難不成你以為我死在謝蘭霄床上了？”
??“……”霍宴被梗了下，臉一下子漲的通紅，他指著霍湘你了幾次，才憋出一句，“你一個女孩子，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霍湘一愣：她差點忘了，霍宴跟她一樣，今年才二十出頭。他這個冒失別扭的樣子，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人該有的樣子。
??不像她。
??霍湘垂眸：“嘰歪了半天，趕緊說正事，我還要回去睡覺。”
??“……”霍宴看到她疲憊的樣子，把原本的話憋了回去，不耐煩地一拽她袖子，“走走走，剛好我要回去！你跟我一起，免得等會又被打了，丟了我們霍家的臉！”
??他還以為霍湘會拒絕呢，結果霍湘想了下：“行，不過在這之前，你先送我去一趟會所，我有點事。”
??霍宴：“？？”
??……
??霍湘趕到會所，徑直去了約定地點。
??她還以為自己會撲個空，結果一到衛生間，就看見那個小姑娘正背著書包坐在洗手台上，瘦得隻有一層皮包住骨頭的小腿晃來晃去。
??霍湘輕聲：“妹妹。”
??小姑娘看她一眼，也不說話，冷著臉拿下書包，從書包裏翻出一個手機遞給她。
??“謝謝啊。”霍湘接過自己的手機，用哄小孩兒的語氣溫柔地說，“抱歉，姐姐昨晚有點急事，就沒按照約定來找你拿回手機。”
??“沒事。”小姑娘應了聲，重新拉上書包拉鏈，跳下洗手台就要走。
??霍湘追了步：“昨天的事，謝謝你幫我。你有什麽想要的嗎，我給你買，或者我請你吃飯，好嗎？”
??“不用了。”小姑娘似乎不愛說話，丟了三個字就又要往外走。
??霍湘看著她過分單薄的小背影，又問她：“妹妹，那你總要告訴我，你的名字，不然下次遇見，我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你。”
??小姑娘步子一頓，隻說：“我姓秦。”
??霍湘正想跟著往外走，小姑娘突然側身看她。
??霍湘：“秦什麽？”
??小姑娘答非所問，指了指她的臉：“你臉上是被別人的老婆打的嗎？”
??“……？”
??小姑娘垂下眼睛，低得像是自言自語地說：“為什麽你們這些漂亮姐姐，總喜歡勾引別人的爸爸？”
??霍湘茫然了一瞬，下一秒她瞳孔微縮：“你是秦……老板的女兒？”
??她不太記得那個秦老板的名字了。
??小姑娘卻沒再說話，低著頭悶悶不樂的走了。
??等小姑娘徹底離開了，霍湘這才後怕。
??如果昨晚在周毓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小姑娘直接拿著她手機出現在周毓麵前，那……
??……
??霍湘回到霍宴車上，才將手機重新開機。
??微信立刻彈出來數條消息提示。
??周毓又給她發了一次微信，問她什麽時候方便給她回電話。
??除了周毓，謝蘭霄也給她發了幾條消息。
??第一條是上午的時候發的，大意是他有工作出去了，沙發上有衣服，餐桌上有酒店送飯菜的名片電話。
??第二條大概是晚上六七點發的，隻有三個字：有應酬。
??第三條也是最新的一條消息就在半小時之前，隻有一個問號。
??霍湘看了眼未接來電，除了霍宴，還有謝蘭霄的。
??霍湘正思量怎麽回複，霍宴身子偏過來，看了眼她手機屏幕，嘖嘖了兩聲：“他還挺關心你的。我說霍湘，你怎麽做到的？厲害啊！”
??霍湘沒搭理他，不過經他一打斷，她把回消息這事給忘了。
??……
??會所包間裏，謝蘭霄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摁亮了手機屏幕。
??一個下午才從鯨城趕過來跟謝蘭霄談合作的老總笑道：“小謝，在等電話？”
??謝蘭霄捏著手機的手一頓，還垂眸看了眼手機，好像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
??他笑，將手機扣到桌麵：“未婚妻在鬧脾氣。”
??老總了然一笑：“我是過來人了，懂，我懂！不過啊，這女人可不能慣，越慣越胡攪蠻纏，冷她個幾天就好了！”
??謝蘭霄扯扯唇，頓了頓卻站起身：“抱歉，我還是得回去看看，改天請您喝酒賠罪。”
??老總正準備洋洋灑灑的說一通駕馭女人之道，謝蘭霄這麽打他臉，他臉垮了點。
??謝蘭霄又說了聲抱歉，轉身就走。
??成潯立刻把手裏的牌丟給周毓，拽著身旁一個年輕姑娘的手，把她按在老總身邊坐著，自己也趕緊給老總倒了一杯酒。
??周毓有些心不在焉地擺弄掌心的牌，狀似打趣地問：“謝總這是丟下工作回家哄未婚妻了？”
??陸珈桉笑笑，並未作答，出了一張牌。
??周毓跟上，又道：“咱們這圈子裏，倒是少見像謝總和霍小姐這樣青梅竹馬的感情了。”
??陸珈桉看了眼謝蘭霄離開的方向，才說：“他們隻是有婚約在身，其實這兩個月才認識。”
??周毓插牌的動作一頓：昨天霍強也說，霍湘走了一兩個月了。
??如果霍湘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女人，那麽霍湘跟梨城霍家又是什麽關係？
??霍湘身上太多謎團，周毓根本沒心思靜下心打牌，連輸兩把。
??他幹脆也離開了。
??……
??謝蘭霄拎著車鑰匙找了一圈，目光最後凝在沙發上。
??衣服被穿了，矮桌上有一張字條：我手機沒電了，從你錢夾裏拿了一張百元現金打車，後麵從你給我的傭金裏扣。
??謝蘭霄彎腰拿起字條：霍湘的字，竟然意外地不錯，一筆行草自成風骨。
??他將字條攥進掌心，又看了眼手機，霍湘並沒有給他回消息。
??他莫名有些煩躁，將自己扔進沙發裏，他扯鬆領帶的時候，習慣性偏頭揚起下巴，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落地窗上，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早上她纏在自己腰上的那雙腿。
??腹下一陣發緊。
??謝蘭霄起身，捏著車鑰匙又出了門。
??……
??也許是白天睡得多了，霍湘在沙發上輾轉反側，迷迷糊糊間，她才想起自己沒有回複周毓和謝蘭霄的消息。
??她正糾結要不要起身去拿手機，手機鈴聲倒是響了起來。
??是謝蘭霄。
??“在哪兒？”
??霍湘默了下：“怎麽了？”
??“我過來找你。”
??“……現在？”
??謝蘭霄沉默，但霍湘聽到了電梯門打開的聲音。
??霍湘的脊背立馬緊繃起來，但嘴上她依舊是溫溫涼涼的問：“謝蘭霄，咱們昨晚做了五次，你不會又獸性大發了吧？”
??謝蘭霄一旦有了念頭，就強勢得不近人情。
??他隻說了句“在家等我”，就掛斷了電話。
??霍湘咬咬牙，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了砸手機的衝動。
??她之前從沒有動過霍伶這公寓的擺設，更沒睡過霍伶的床，但現在不行了。
??霍湘先是收了公寓裏的那些照片，隻留了一張霍家四口郊區遊玩的遠鏡頭合照，隨後又把霍伶的臥室弄得有人氣了些。
??她正檢查還有沒有其他有可能讓她暴露身份的地方，門鈴響了。
??霍湘又快速地掃視了圈房間裏，這才去開門。
??謝蘭霄身上有酒氣，霍湘皺眉：“你開車來的？”
??“這就開始管我了？”謝蘭霄腿一抬，就到了她麵前，他一路欲念茂盛，這會兒看到霍湘，直接就一手摟腰一手去解她的搭扣。
??霍湘沒站穩，往後退了步，謝蘭霄順勢就把她壓在了鞋櫃上，吻也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脖子上。
??霍湘抬手推他：“你能不能先把門關了？”
??謝蘭霄動作一頓，貪戀地揉了揉，這才勉強鬆開她，側身去關門。
??霍湘借機輕吐了口氣，暗暗地想：等今晚做完了，她一定要找謝蘭霄拿錢。
??謝蘭霄關完門轉身，氣氛多少受了影響。
??霍湘沒敢看他，假裝低著頭在那兒打量自己的指甲。
??然後，她的下巴就被捏住，臉也被迫仰了起來。
??霍湘眼睫一顫，都準備好了，卻見謝蘭霄皺眉。
??“怎麽回事？”
??霍湘有一瞬的茫然，隨即意識到什麽。
??她唇一彎：“從你那兒出來的時候，被梅小姐扇了一巴掌。”
??謝蘭霄眉宇間褶皺又深了些，但他抿著薄唇，沒說話。
??霍湘也沒指望他會偏幫自己，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明明已經腫的那麽高，她像是沒感覺似的。
??她問：“我這張臉恐怕要過幾天才會消腫，要不咱們過幾天再見麵？”
??言外之意是，自己的這張腫臉影響了謝蘭霄的興致。
??“你確定你這張臉過幾天就會消腫到完全看不出來？”謝蘭霄的神情明顯冷了。
??霍湘好聲好氣地商量：“那我明天去醫院看看，爭取早點消腫，好麽？”
??謝蘭霄沒說話。
??霍湘撇撇嘴，又問：“你要是實在忍不住，又怕看到我這張臉掃興的話，咱們可以關燈。或者……”
??霍湘微微撇開視線，耳根已經紅了，說：“或者你在我後麵，雖然不能用你最喜歡的那種方式，但是特殊時期，還請你將就將就？”
??謝蘭霄看著她跟著紅了的臉頰，冷嗤一聲，而後徑直繞開霍湘直接進了屋。
??他在屋裏掃視了圈，最後走到牆邊鬥櫃前，伸手就要去拉櫃子。
??那裏麵，還放著霍伶的照片。
??霍湘立刻出聲：“你幹嘛？”
??謝蘭霄偏頭看她。
??霍湘心頭狂跳，但麵上淡定自若地朝他走過去，狐疑皺眉：“你不會打算是找東西把我的臉給蒙起來吧？”
??“嗯，想法不錯，下次試試。”謝蘭霄似乎對她的想象力很有興趣，微勾著唇凝了她幾秒，又像戲謔。
??霍湘還以為自己已經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但是下一秒，謝蘭霄已經將抽屜拉開了。
??抽屜最上麵，擺放的就是幾張霍伶個人的寫真照片，還是近鏡頭那種。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