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身世之謎
酒宴正酣，端木昱兒卻跑到了母親的別院裏來，與母親說了好一會話。
端木媛儀終於忍不住了，問：“你呆在這裏那麽久，總不會隻是問我這些問題吧？母親在家中還會愁吃愁穿嗎？”
沒想到心思被看穿了，端木昱兒囁嚅了一會，終於道：“母親，昱兒已經十七歲了，馬上就十八了，關於身世，您能不能告訴昱兒？昱兒保證不會四處瞎說。”
怎麽可能會將身世四處宣揚呢！他已經長大了，有了承擔一切後果的能力。特別是剛去蜀山天門，師尊就詢問過他的身世。他也覺得十分蹊蹺，自己能修煉暗靈之氣，問題必然出現在身世上。
但他知道母親決計是不肯說的。
果不其然，端木媛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仍舊猶豫著要不要說的樣子。
端木昱兒道：“母親，不管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是好是壞，昱兒都當他路人，我隻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端木媛儀抬手撫摸兒子那一頭少年白，眼神中飽含著對過去某些事的想念。端木昱兒知道，自己的白發一定是繼承了那個人的，這是獨一無二的，母親一定是想起來了。
正常的人類會一出生就一頭白發嗎？隻有一些動物身上有白毛吧？比如，貓、狐狸、雪狼……
而今日，不管母親說出什麽真相，端木昱兒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昱兒呀，母親不是不肯說，而是不能說呀。”
“為何不能說？他要挾您嗎？”
“不，昱兒，我們跟他沒有關係了，你知道嗎？”
“既然沒關係您總該告訴我？我不會去找他的，母親，我永遠會在您身邊。”
“看來，這次，你不問點什麽出來是不會罷休的？昱兒你為何想要知道？就當他不存在不行嗎？”
母親這關還是不好過！端木昱兒沒辦法了，道：“母親，您可知道昱兒除了白發，還有什麽與眾不同之處？”
室內安安靜靜的，隻有他們母子倆，連一個仆人都沒有。但端木媛儀的顧忌還是十分強烈，直到兒子說到這句話，她才問：“昱兒，您指的是什麽？”
母親是一個普通人，自然不知道修士的事情。端木昱兒道：“人類修士隻能修煉四方靈氣，而妖獸修煉的是暗靈之氣。可您兒子，竟能修煉妖獸們的暗靈之氣！母親，您知道這是為何嗎？”
端木媛儀聽著一知半解：“昱兒，你說的是真的嗎？這是怎麽回事？”
“昱兒問的是母親，母親怎麽回頭問我了呢？若不是身世上出了什麽問題，昱兒怎麽可能……”
“妖獸？暗靈之氣？昱兒你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昱兒從小就知道自己修煉了暗靈之氣，但是為了掩飾我隻能加強修煉四方靈氣，怕被玄界發現我的與眾不同。這次在天門，師尊獨具慧眼，終於允許我修煉暗靈之氣，隻有這樣，我才能有所突破。”
端木媛儀從來不知道兒子是這樣過來的，不由地一陣心酸，道：“都是為娘不好啊……那什麽暗靈之氣，到底是什麽東西？被人知道了會怎樣？”
端木昱兒露出少有的愁容，道：“已經被人知道了。有天門撐腰，倒也不怕被人知道，像昱兒這種體質，他們求之不得呢。”
“那……不是好事嗎？”
好事？端木昱兒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好事，修煉上確實比四方靈氣容易得多，因為這是他本質上的屬性。
“母親，您說昱兒這樣，是不是跟那個人有關係？您告訴昱兒，他到底是人還是……妖獸？”
*
向來跟端木昱兒作對的表哥端木喬現在是有家不能回呀，常去的鳳樓酒館也不能去，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他不愛聽的話。
“端木兄，聽說你表弟從天門歸來了，何時帶我們去沾一沾仙氣呀？”
“是呀是呀！據說連侯爺都送去了禮物，這麵子實在是太大了！”
“你們有所不知，何止是他表弟回來了，還有幾位親傳弟子呢，個個都是神仙呀！”
“那天我遠遠望見了，有位仙子！實在是好看，太好看了！”
“仙子……哈哈，端木兄你就不眼饞？這麽好看的仙子在端木家，怎能錯過？”
端木喬啐了他們一口：“還仙子，我呸，這天門很厲害嗎？那端木昱兒都幹了什麽你們沒聽說嗎？一飛衝天哦！”
“我們又不是看他去，看仙子呀！”
“滾，看什麽仙子，要看你們自己去看。”
端木喬現在是一事無成，泡溫柔鄉裏泡出了一堆贅肉，一回去就會被人拿來比較，他可不要回去找不痛快。
不過，他轉念一想，對幾個紈絝子弟道：“你們真的想看仙子？”
幾個人狂點頭，哪有不愛看仙子的道理？
“那你們可要聽我的！仙子又怎樣，還不是要給我們倒酒！”
幾個人連連點頭，將端木喬誇上天了，然後開始琢磨如何讓仙子給他們倒酒。
小雲翼在席上喝了不少酒，挺著大肚子險些原形畢露，被端木昱兒及時拖回了屋子。他本來就圓滾滾的，這會更加圓了，一雙翅膀都要藏不住。
“我沒醉，我還要喝……不給我酒喝你們都要尿褲子！”
“啊！”旁邊扶他回來的一個小廝捂著肚子萬分羞愧，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端木昱兒自身將言靈驅散了，才沒有如他所言尿褲子！這個小雲翼就是有惡趣味，動不動就叫人尿褲子！
有人進來稟報：“少公子，老太爺請你過去。”
端木昱兒安頓好小雲翼，出門的時候碰上梵滄海，又拉著他一同去見老太爺了。
他們二人一到地方，就看到了數十張仕女圖，整整齊齊地掛在牆上。那些畫中的女子，清新秀麗，十分端莊，應是富貴人家待字閨中的少女。
梵滄海一看就明白了，他也曾經看過南宮瑤的畫像，那是畫給想要與之成親的男子看的。
可端木昱兒不明白：“祖父這些是什麽呀？”
老太爺坐在交椅上，笑嗬嗬地，道：“這些姑娘，都是有意與咱們家結姻親的人家的，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端木昱兒一聽就不是滋味了，他看了看梵滄海，對祖父道：“祖父，昱兒可沒說過要娶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