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七章 千裏求救
白秋憶大半夜的時候,帶了一個老婆子回來,這個老人家一看到端木昱兒就撲通地跪了下去,哭著道:“端木公子,求求你救救我閨女吧,求求你了!”
端木昱兒剛把母親送回房去,正想歇息呢,就碰到一個素未謀麵的老婆子,還是白秋憶給帶回來的!甚感疑惑。
白秋憶道:“她在客棧等一天了,不等到你不死心……”
“老人家你有什麽事嗎?你起來說吧,你這樣跪不是叫我折壽嗎?”
白秋憶將她給扶了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慢慢說。
端木昱兒看她衣衫襤褸的,問道:“老人家你吃過飯了嗎?餓不餓?”
沒想到端木昱兒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老人家熱淚盈眶道:“多謝公子關心,客棧裏好心的廚子師傅給我端了飯菜,吃得很飽。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敢這樣打擾端木公子呀。”
端木昱兒不忙問她有什麽事,而是道:“老人家,你是從哪裏過來的?”若是城裏城外的過來,不至於會穿得這樣破爛,風塵仆仆的。她手上、腳踝上還有不少因為趕路造成的傷口,連草鞋都破了一個大洞。
果然,她道:“我是坦洲烏丹縣人,我閨女被妖怪纏上了。”
“坦洲?”那不是中原腹地嗎?她從中原來到南方以南?端木昱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白秋憶嚴肅道:“老人家,我們看著你可憐才允許你在這裏說話,你可別糊弄公子!從中原到這裏?中原哪裏沒有道觀哪裏沒有修士?你非要跑到南方以南來?這不是心懷叵測嗎?”
被說心懷叵測,老人家趕忙又跪在地上,求饒一般道:“真不是老身故意的,我趕了十幾天的路才來到這裏,當中有好心人的馬車帶了我好長一段路。否則還要更久也見不到端木公子。”
“為什麽非得是端木公子?”白秋憶依舊不相信她。
“老身也不認識什麽修士啊。我們那裏能的道長都治不好她,唯有一個過路的看出點門道來的,可最後居然死了!”
“那你怎麽知道端木公子的呢?”
端木昱兒看她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怪可憐的,便讓人給她端了一杯茶,潤潤喉再慢慢道來。
這個老婆子姓曹,村裏人都喊她曹大娘。據說,她十二歲的閨女被妖物纏上了。每天披頭散發的,吃生肉吃半熟的米飯,還愛吸香的煙氣,嘴裏喊一句奇怪的話。
隻喊那一句話!
她聽著像是一串生辰八字,著實嚇得不輕!
能找的道士她都找過了。閨女一看到道士就拿起菜刀追著人家砍,嘴裏還念著那串生辰八字,力氣大得驚人。
他們都說是妖怪上身了,修為還不低!都不是對手啊。
沒辦法,隻好趁她睡著的時候用鎖鏈鎖著她。但經常被她掙脫出去,然後從村頭跑到村尾,好像在找那串生辰八字的人。
家裏為了治她的病已經窮得叮當響了。最近她還長出了一雙翅膀!撲騰著想飛上天空,結果每次都摔得渾身是傷。
直到碰上一個過路的道長,他才道出了那串八字的含義,說那不僅僅是一串八字,它直接指向了一個人!
隻有那個人才能治這個妖怪,因為,冤有頭債有主啊。
可當曹大娘聽說端木昱兒的名字的時候,這個人還是在千裏之外的南方以南!她幾乎暈厥了過去。
那道長終於被學會飛翔的閨女抓上了高空,又被扔下來活活地摔死了。
曹大娘便踏上了尋找端木昱兒的路,待她回去,興許閨女已經不行了。
端木昱兒聽完,問道:“那串八字為何就指向了我?你且說說看。”
曹大娘一字不漏地報上來,這是那個死去的道長告訴她的:“戊寅戊午辛卯庚寅,人類暗靈之氣。他說這個人今年不到三十歲,是人類,使用暗靈之氣。在這個世上隻有一個人符合要求,便是端木公子無疑了。”
白秋憶覺得不可理喻:“昱兒,這八字是否屬於你?”
端木昱兒道:“曹大娘,看來你遇到了一個頗會算卦的先生,這確實是我的八字。”
白秋憶道:“那又如何?我依舊覺得是有人有意為之。這句話,沒了八字也依舊會指向你不是嗎?”
曹大娘哭得是傷心欲絕,懇求端木昱兒幫幫她。
令端木昱兒在意的不是八字也不是露骨的“人類暗靈之氣”幾個字,而是,曹大娘的閨女長出了翅膀!
自己確實能長出翅膀!這是個秘密,隻有師尊和師兄們知道的秘密。端木昱兒心中有些狐疑,但也麵不改色,他看著地上絕望的母親。她是那樣蒼老,從中原來到南方以南,就算她是被有心人利用,她處在苦痛的旋渦裏也是不爭的事實。
白秋憶看端木昱兒的眼神裏絲毫沒有防備,生怕他心軟,就道:“我跟她去辦,你去天門,不要誤了時辰。”
白秋憶是神階圓滿,比端木昱兒境界還高,處理這件事也不無不可。但端木昱兒有自己的想法,他問曹大娘:“你閨女背後的翅膀是怎麽回事?還有哪裏像怪物的地方嗎?”
曹大娘哭得幾乎氣絕,卻也趕忙回答道:“嗚……那對翅膀像白鴿的翅膀,剛開始生出來的時候閨女一直喊疼,後來不喊疼就學飛了,將自己摔得鼻青臉腫的嗚嗚……那時候看著還沒有其他地方像妖怪,隻有這對翅膀,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昱兒,你別管,我去幫她解決了。”白秋憶幾乎肯定端木昱兒要出手,但明日便是除夕啊!
端木昱兒看著他道:“那坦州正好在去蜀山的路上呢,這件事就好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秋憶……”
“你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知道多少人想算計你嗎?”
“就算是有人想算計,可這位大娘深陷困境也是事實。”
“她就不能夥同他人來害你?”
曹大娘趕忙磕頭,額頭砰砰地撞在地上:“端木公子,給我十個膽也不敢騙你啊,老身真的沒有辦法了。”很快她的額頭就見血了,她卻渾然不知愛惜自己。
白秋憶依舊試圖說服他:“你能做的我一樣能做……”
端木昱兒計想了想道:“不,你做不了。”
“什麽?我怎麽就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