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盡的深淵中掙紮的話,若不放棄希望,這時上方有任何可以獲救的東西,也會盡全力去抓住它,哪怕是一根蛛絲。而破開的洞口,無疑就是那根蛛絲,洞口雖小,卻能救命。“哢嚓”,桃核碎了,隨之化為一堆粉末,再想利用它恢複原狀應該是不可能了,因為剛才刮來一陣風,都吹散了。


  剛才那雷霆一腳,在地麵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裂痕,隨之龜裂開來,透過裂縫能看到下麵隱隱地黑色風暴,如果掉下去,隻有九死無生了。


  然而在妖族中,有些天生是能飛的,例如燕族,雀族等等,隻是無盡的深淵中掙紮的話,若不放棄希望,這時上方有任何可以獲救的東西,也會盡全力去抓住它,哪怕是一根蛛絲,何況是會飛的東西呢!

  一個貓族的人抓住了一個鴉族人的腳踝,而那個鹿族人抓住了那貓族人的腳踝,然後越來越來多,刹那間所有人紛紛學樣,可惜最上頭的人力量是單薄的,最後力竭掉了下去。


  也有一些運氣好的,躲過了人群的抓握,但是天上就安全了嗎?答案是否定的,空間的崩壞不僅僅限於腳下,而是充斥著整個空間,撕裂的力量撕裂了他們的翅膀!這一刻,身份,地位,莫大的野心與願望都不重要了,一時之間,痛苦與嘶吼充斥著整個空間。


  大陣仿佛在演一出戲,演員剛一入場便給予了他們最真實也是最冷酷的劇本————數千角色,僅僅二人生還!


  魂歸星海的人終究還是沒辦法再回到人世的,活著的人還是認清現在活著的事實的,然而這一切還僅僅是開始罷了。


  “好可怕!”白澤喘著大氣,回頭看到那如人間地獄般的景象時,也嚇得一身冷汗,到處蔓延著殘值斷臂,血淋淋的。有的身體被撕裂成兩半,但還未完全死去的,正痛苦的哀嚎著。


  “嘔!”看到這裏白澤還是忍不住幹嘔了起來,許久才得以緩和一些。


  。。。。。。。。。。。。。。。。。


  沼澤荒地,所有生物被大陣吞噬,放眼望去草木枯竭,生靈塗炭,折戟沉沙,餘煙繚繞,戰火留下的屍體堆積成山。而事實上也該如此,不過卻充斥著不該存在一個現象。


  在陌生的環境下,肉眼所看不到的時候,聲音便是很好的信號源,而這裏的信號源很多,也很好辨認,那便是說話的聲音!

  人!

  有人聲!!


  或遠或近,總之有動靜。二人快速向前,約數百步,輕輕撥開荒草,前方有一隊由數十人組建的人馬,身著青色色長袍,背後寫著大大的兩個黑字-——“長生!”


  “這些是什麽人?”白澤問道。


  “是長生宗!”白若凡心中一驚,臉色微變!為何南疆的邪教也會在此?!

  “噓,別說話,事後與你解釋。”白若凡示意其蹲下,並輕聲道。“安靜的看著,看看他們在這裏要做什麽?”


  南疆夏季,日長夜短,由於白晝太長,夜的悄然到來反而有些讓人猝不及防,剛還是烈陽猛照,一下子就進入了冰冷的黑夜,中間則直接跳過了悠悠地夕陽,所以這個時間段的溫差極大,濃霧頃刻間籠罩。


  草裏蹲了幾個時辰,從天亮到天黑,可以說進來之後,就一直蹲在那裏觀察,不過到了現在,白澤也沒明白,他們為什麽要蹲著,明明旁邊有個小山丘,那個高度藏他個十數成年人應該都沒什麽問題,至少不必像隻青蛙一樣。但是他不敢說,因為白若凡先前講過,除非威脅生命,否則不要說話,更不要做多餘的動作,否則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方言)兄嘚,俗發索地霍呀,眼前的黑不是黑,噎有闊楞的是大霧。辣莫,磊降降看,砸門現在看到的亮是啥子亮?(兄弟,俗話說得好,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講講看,咱們現在看到的亮是什麽亮?)”

  一個操著濃濃口音的人指著前方兩顆冒著紅光的地方,對著另一個人說道。“蒼天呐,隊長呐,為毛分隊,我分到一個語言上根本無法溝通的隊友?他到底在講些什麽玩意?”旁邊的那人,心中一陣抱怨。。。


  “咕嚕,咕嚕嚕、、、”兩個紅光的地方傳來了奇怪的聲音,似是蛙鳴,蟬叫。


  目光順著聲音與指著方向看去,確實有兩個小小的紅點,心裏頓時有了底氣,那人不以為然,“現在我們在站崗,被領班看到,還以為又在偷懶呢,到時候又得挨罰了。別為了一隻紅眼癩蛤蟆,嗚。。。”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不知道什麽東西製服了,在昏迷之際隱約聽到了一些話。


  “你才是蛤蟆,你全家都是蛤蟆!你今兒個不把話說清楚,我踹爛你菊花!”


  “算了,算了,白大哥!算了。”


  “我踹不死你,我踹不死你!別拉著我!”


  “白大哥,人都昏過去了,再踢下去,他就要考慮下半輩子如何解決黃白之事了!”


  後來他感覺臀部被人踹了數十腳,然後徹底昏了過去。


  方才白若凡讓白澤不要輕舉妄動,凡事要能忍,隻有能忍,才能成大事,男人大丈夫,不能因口腹之快,而壞了正事,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不想這時他跟白澤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有剛好被個倒黴又缺心眼兒地雜碎看到了,又剛好被倒黴又缺心眼兒地雜碎的同伴倒黴又缺心眼兒地說成了紅眼蛤蟆。


  備注:因為白若凡本就是妖族中兔族一目,到了晚上眼睛就是紅色的。,所以當時看到的兩個紅色點,就隻是白若凡本人的眼睛。


  而白若凡乃十二妖將中兔將親傳弟子,如今被人踩了尾巴,雖然兔子尾巴很短,根本踩不到,但他就是一個小氣鬼,總之他很生氣!要不是旁邊白澤攔著,那兩人估計不會那麽簡單的昏過去就完事了。


  二人熟練的換上長生宗倆雜碎,額,倆弟子的衣服。再悄悄跟上了並混進了一批巡邏的隊伍的最後麵,跟著隊伍來到一個洞窟邊,不知為何,這一切顯得如此的自然。


  那麽,我們來這片禁土,到底是來幹嘛的?為何又是蹲坑,又是打人的,現在還要喬裝打扮成別人的樣子。白澤心中不解。


  洞窟口同樣站著兩個守衛,透過大霧,洞中泛著亮光,裏麵應該有著什麽重要的人物,不然為何需要重兵把守?

  “誰家那個小誰!換班了,換班了,領隊有事讓你們兩個過去。”白若凡壓著嗓子,趾高氣揚地指了指兩人。


  “請出示令牌!”二人冷冷地說道。


  “令你個大頭鬼,領隊的什麽給過令牌?愛換不換,走,我們前麵休息去。”白若凡伸出中指並對著二人搖了搖,不屑地回答道。


  “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站了一天了。累得要死。兄弟對不住了,我這哥哥就是喜歡開玩笑。”旁邊一個趕緊打了個哈哈,小聲責怪著旁邊的兄長,然後二人手牽著手,很是和諧的離開了。


  見二人走後,白澤不解:“白大哥,你是怎麽知道他們交接是不需要令牌的呢?”


  白若凡雙手交叉再胸口,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霧霾,用最自己認為最磁性的聲音,耐心的解釋:“我不知道啊。”


  “。。。”白澤無語,心想我到底是認識了一個怎麽樣的存在?


  “好香啊,我猜裏麵是廚房,肚子餓了,我們進去吃點,希望有蘿卜,紅色的那種。”白若凡在洞外聞了聞說道。

  剛不是還說什麽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嗎?說好的大任呢?


  回頭瞥了一眼後麵發呆的白澤,白若凡擺了擺手,一臉無辜地講到:“人是鐵飯是鋼,有飯不吃是地缸。而且誰會那麽無聊去修煉辟穀呢?”


  他說得有哲理,我竟然無言以對。雖然我懷疑他在強詞奪理,但我卻沒有證據。白澤心裏想著,於是也順著光亮走了進去。


  “什麽呀,原來不是廚房,竟然是一個臨時的牢房?!”進去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堅固的鐵籠,而鐵籠裏有個桌子,桌子上有許多山珍海味,香味就是從那裏發出來的,居然不是廚房,白若凡顯得不太開心,用腳踢了踢一旁的椅子,表示不滿,“切!”


  “阿澤,等一下!你看,這裏內設的裝飾如此精美,臥床,屏風,梳妝台,桌子,椅子,還有山珍野味,但卻是在牢籠之內!此處必有蹊蹺!”白若芬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簡單,一隻手托住下巴,閉著眼睛,仿佛在沉思什麽。


  白澤也不理他,因為他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張刻著飛鳳浮雕的臥床上,細看那個被子上有忽上忽下的如呼吸般地動靜,有人在床上!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有著皇宮般臥寢的待遇卻任身在牢獄之中?

  “哈哈!我知道了,裏麵關著的一定是大陣裏遺留的詭族美女,這群龜兒砸把她抓過來當做禁臠!哈哈好!”白若凡突然怪叫起來,抓住鐵籠上的一根鐵杆,另一種手指著床上那人,顯然是被自己結論驚嚇到了,就像小孩發現了父母藏在床底下的私房錢一樣,刺激而興奮。


  “噹!”


  “哎呦!”


  一股冷冽的氣勢撲麵而來,同時一麵銅鏡不知何時飛了出來,精確無比地砸到了白若凡的腦門上,應聲慘叫,因為衝擊力的緣故,白若凡就要後仰倒下,但是還未等他倒下,不知何時從牢籠裏伸出兩隻潔白的雙手,嗯,雙手潔白無瑕,可以說是膚若凝脂,纖纖玉手,柔滑無比,還帶有淡淡的香氣。


  其實人的大腦構造是很奇特的,有時候你能感覺時光流逝的飛快,而有時,你卻感覺時間是停止的,正如有些拳擊手在打鬥時能看到短暫時間的慢動作,或者是人之將死時,腦中能刹那間回憶一生的經曆。


  這時的白澤,仿佛進入了這種狀態,因為他親眼看到那兩隻很好看的手,很是優雅的伸出了鐵籠,並精確無比且十分優雅的抓住白若凡的兩隻耳朵,就像正要采摘野地上的兩朵小花一樣。


  然後這個雙很好看的手的主人,用極其溫柔地聲音問候了白若凡一家老小:“你再說老娘是詭族禁臠試試?!信不信老娘揪掉你那兩個礙事的耳朵當下酒菜!嗯?!¥%#……@~”


  “哇!呀呀哎呀呀,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相傳千年的人參能成精,幻化成人,會到處亂跑,挖參人隻有抓住它頭頂的小辮子才是真正抓到它,這時候的人參就會顯現出自己的原形,所以那這個小辮子就是它的死穴。很明顯所有兔子的死穴,就是它那對大大的耳朵了。。。


  雖然白若凡已經完全幻化為人形,但是死穴被抓,倆耳朵立馬顯出原形,疼得兩眼流淚,隻得跪地討饒,十分淒慘。而作為旁觀者,白澤早就下意識的躲在一旁,隻是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株野草擋在自己的臉前。


  “這位女俠,適方才長著略長耳朵的大哥也是無心隻舉,請您高抬貴手……”


  聽到有人在幫他說話,那女子露出和善的笑容:“是嗎?高抬貴手,是這樣嘛?”說完那女子將抓著白若凡耳朵的雙手抬得更高了……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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