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血刀
一股濃鬱的陰煞之力從地下翻湧而出,如同水蒸氣一般,飄了出來。
陰煞之力飄散而出,遇到密室當中的混沌之力,卻是沒有被泯滅而散,而是讓密室中的混沌之力更加濃厚。
再然後,陰煞之力不再上湧,河六四拿出一道黃符,扔了下去。
黃符飄搖下落,掉入混沌之力當中,瞬間化為粉末。
河六四放出神識,發現這盤旋的階梯之下,已經沒有絲毫的陰煞之力,取而代之的,是如海如潮般濃鬱的混沌之力。
而一旁的雲歌,擰著眉道:“四哥哥我不想下去?”
河六四問道:“下麵有什麽東西很可怕嗎?”
雲歌捏著鼻子道:“下麵好難聞啊!”
雲歌對於陰煞之力或是混沌之力,都能以氣味的方式感知到,陰煞之力和混沌之力越重,她便覺得越刺鼻難聞。
以往雲歌覺得難聞,也不會拒絕走進其鄭而這次她如此排斥,甚至都不想進去,可見這階梯之下,有多凶險。
但已經走到了這裏,河六四沒有回去的理由,邁步走下了階梯。
雲歌無奈,隻得深吸了一口氣,捂住口鼻跟了下去。
這是一個直徑兩丈的深坑,四壁由青磚搭建,坑壁上的階梯隻有一人多寬,盤旋而下。
而在深坑的下麵,漆黑無比,什麽都看不清。
河六四心翼翼的沿著階梯向下走著,坑底下時不時傳來一聲聲哀厲的慘叫,悲戚的哭聲,詭異至極。
提著青炎劍,河六四越走越覺得胸口發悶,有些喘不過氣來。
河六四知道,這是因為地下的混沌之力太過濃重所導致的。雲歌給自己的那團能夠隔絕混沌之力的紅光,也已經有些不管用了。
可反觀雲歌,雖然一直捏著鼻子一臉愁容,卻看不出有什麽不舒服,唯一的不適,還是來源於氣味。
河六四想了想之後,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雲歌,你覺得這下麵有怪物嗎?”
雲歌差點一頭撞到河六四的背上,見他發問,回道:“有啊!”
此時下麵的混沌之力實在是太過濃重,河六四的神識已經探不進去了,所有血煞身在何處,他根本感受不到。
見雲歌還能感知到血煞的所在,河六四急忙問道:“那你覺得你能打過它嗎?”
雖然已經見識過雲歌的實力,和河六四終究還是覺得她隻是個孩子,如果她不是血煞的對手,那雲歌必須離開簇!
雲歌瞧了瞧幽深的坑底,撓著頭道:“它一直在睡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打過它!”
聽雲歌如此,河六四猶豫了。
雲歌能在他身旁,無疑是一極強的戰力,可如果她不是血煞的對手,河六四也不能連累他。
但此時雲歌也不出血煞的厲害與否,河六四一時間左右為難。
雲歌那裏會知道河六四的為難之處,見河六四不動地方,直接從河六四身旁鑽了過去,蹦跳著向下走去。
“哎?”
河六四一愣,隻得急忙跟了上去。
混沌之力愈發的濃重,視線也變得更加漆黑,河六四想要點燃火燭照亮前方,可明火已經不能點著了,兩個人隻得摸著牆壁心翼翼的向下走。
摸著牆壁,河六四發現這牆壁之中,似乎有著更為濃重的混沌之力,像是被什麽東西封在牆壁當鄭
這個深坑足有十丈之深,加上安道宮原本的十多丈,這用來存放血刀的密室,距離地麵竟有二十丈深。
這樣的深度,已經快要到達地脈的所在了。
而在地脈之上,安道宮之下的土層當中,居然全部都是混沌之力。河六四推算,如果將這些混沌之力釋放而出,恐怕方圓幾十裏都會被完全吞沒。
終於,雲歌一腳邁出去,發現已經沒有向下的階梯了,回頭道:“到啦!”
河六四也從階梯上走了下來,尋著聲音來到了雲歌身旁。
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河六四試著施展昧火,想要照亮四周。
可在這混沌之力當中,昧火隻爆出拳頭大的一團,然後便瞬間熄滅,什麽都沒能看清。
河六四輕歎了一口氣,繼續想辦法弄出光亮來。
就在這時,身後又是一陣鬼哭狼嚎傳來,距離之近,似乎就在河六四的身背後。
河六四急忙化出靈盾,將自己和雲歌擋住。
可鬼叫漸去,周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抬起頭,發現靈盾的光芒將周圍照亮了幾分,靈盾乃是靈力所化,連接著河六四的身體,自然不會在混沌之力中湮滅。
借著靈盾的光芒,河六四發現,身前儼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口,通往另一個幽深的深處。
就好像這個深坑又是一口深井,下來之後還有一個通往地宮的通道。
周圍已經沒有任何陰陽五行之力了,更別提陰煞之力,有的就隻剩混沌之力了。
河六四和雲歌緩緩走進通道之中,這通道高約一丈,寬一丈,四壁刻滿了茅山教的符文,似是用來鎮壓邪物的。
走了大概幾丈遠,周圍陡然變大,河六四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密室當鄭
接著靈盾的光線,河六四發現這又是一個八卦圖形的密室,就好像這裏是一個型的安道宮一般。
八角形的密室當中,每一麵牆壁上,都刻著一個巨大的符文,正對著密室正中央。
而在這正中央,擺放著一個石台,石台上,放著一把形狀詭異,通體猩紅的刀。
寬約一掌,長約四尺,刀背上開了九個空洞,一條鐵鏈從中穿插纏繞。刀尖處並非上翹,而是下彎,如同彎鉤一般。一眼看去,刀背卻比刀刃更像刀刃了。刀鐔處乃是惡獸吞刀狀,刀柄底部是一顆拳頭大的骷髏頭。
河六四發現,這個密室當中沒有一絲混沌之力,取而代之的,是陰森的陰氣,而非陰煞之力。
既然沒了混沌之力,河六四便點燃了燭火放在一旁,將整間密室照亮。
昏黃的光線中,河六四邁步走到石台前,仔細的端詳著血刀。
血刀刀柄上的獸頭活靈活現,尤其是一雙眼睛,似乎真的在死死的盯著自己,令人毛骨悚然。
就憑這把刀的形狀,河六四就能想象出,它的殺傷力有多強。一刀劈下,刀尖上的彎鉤,足以讓對方皮開肉綻,骨斷筋折。
視線從血刀上移走,河六四開始環顧四周,這個密室似乎已經是終點,不像還有其他密室的樣子。
可這裏一眼便能看完,血煞又在哪裏呢?
河六四放出神識,將整個密室籠罩在其鄭他發現建造這間密室的石料十分特殊,居然能夠阻隔混沌之力。
雖然這裏一幹二淨,但在密室之外的土層當中,一樣盡是混沌之力。
感知無果,河六四隻得看向一旁的雲歌。
雲歌自打下到坑底之後,便不像之前那麽活泛,一直捂著口鼻跟在河六四身旁。
“雲歌,你能感覺到那怪物在哪兒嗎?”河六四問道。
雲歌皺著細眉,眼神瞥向了血刀所在的石台,道:“不就在那兒嘛!”
河六四順著雲歌的目光望去,一臉懷疑的道:“你是在那把刀?”
雲歌點零頭:“它就躲在刀裏麵,好像是想把自己融進刀裏!”
河六四聽得雲裏霧裏,把自己融進刀裏,難道這血煞是要將這把血刀作為自己的軀體?
可血煞晉升為妖魔,已經有了實體,成為妖魔是何等的困難,何等的機遇,怎麽可能要拿一把刀做自己的軀殼呢?
河六四百思不得其解,直接放出神識將血刀籠罩。
然而神識剛剛接觸血刀,一股極為暴戾的凶氣嘶吼著撞在了自己的神識上,河六四倒退數步,急忙將神識收回,疼的大汗淋漓。
此時,河六四不禁開始羨慕起了雲歌,她不知到底是有什麽神通,雙眼竟然能看到河六四都看不透的東西。
神識探知血刀的目的失敗了,石台上的血刀開始散發出陣陣暗紅色的水汽,彌漫在石台周圍。
河六四抽出青炎劍,拉著後退了幾步,緊盯著暗紅色的水汽。
水汽升騰,一陣幻影當中,兩個血色人影走了出來,赫然就是兩隻血煞!
河六四想起正英子對他過,這神秘的血刀,有著一種十分詭異的能力,就是能幻化出一模一樣的分身來。
此時血煞身在血刀之中,眼前的這兩隻血煞,以及先前的十三隻,其實都是血刀幻化出的分身而已。
如此一來,血煞成群的疑惑被解開了。但這把血刀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能力,河六四困惑不已。
兩隻血煞走出紅霧,一左一右站在河六四與雲歌的麵前。
河六四緊鎖眉頭看著眼前的血煞分身,心中猛地有了一個主意。
“雲歌,這兩隻怪物交給你,成嗎?”河六四沉聲問道。
“成啊!”雲歌滿不在乎的道。
而後,雲歌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揮拳打向一隻血煞分身。而與此同時,河六四也身形一閃,飛快的掠向那把血刀。
雲歌來勢洶洶,血煞分身不及躲閃,隻得抬起畸形的雙臂,用四隻手掌抵禦雲歌。
令人想不到的是,之前一拳都擋不下來的血煞血煞分身,這一次竟是硬生生的抗住了雲歌這一拳。
雖是抗住,但巨力之下,血煞分身仍舊被轟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牆上。
而另一隻血煞分身還沒等有所反應,雲歌便閃到了它的麵前,跳起來一把抓住了它頭上的牛角,揪著血煞分身高大的軀體狠狠一甩,將其扔飛了出去。
兩隻血煞分身撞在一起,爬起身來一聲嘶吼,齊齊衝向雲歌。
河六四已經來到了血刀近前,見這兩隻血煞居然沒有被雲歌一擊斃命,盡管現在還是被雲歌追著打,但這兩隻血煞分身的實力,已經不是之前那般了。
既是如此,那麽這把血刀,會不會還能給血煞分出更加強悍的分身來?
想到此處,河六四愈發覺得這把血刀是個禍害。於是舉起青炎劍,狠狠的劈了下去。
他要將這把血刀,直接斬斷!
然而,一團紅光閃過,河六四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