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鬧別扭

  路一月拿著畫板和彩筆，站在門口，時不時張望下，對著班裏的徐苗苗，說：“苗苗，沒人了，你找到沒？”徐苗苗拿好畫紙，跑過來，說：“好了好了，走吧。”


  到達畫室的時候，大家都選擇好了位置，老師已經站在講台上。倆個人尷尬的站在門口，老師揮手示意，徐苗苗拽著路一月走到付明昊和彭宇旁邊。


  徐苗苗坐在了付明昊旁邊，指了指彭宇旁邊的位置，說：“坐啊。”路一月看了一眼彭宇，坐了下來。後邊的付明昊看著徐苗苗，說：“你坐這裏幹嘛？我同桌是一月。”


  徐苗苗看了一眼付明昊，收拾著自己的畫板，說：“這裏是興趣小組，整個年級段混在一起的，位置都是隨便選的，可沒人規定路一月是你同桌。”付明昊生氣轉頭，不再說話。


  老師在黑板上這下“自己”，說：“今天這堂課，我們來畫自己。”


  路一月從包裏拿出一麵小鏡子，夾在畫板上，彭宇撇了一眼，說：“還有嗎？”路一月驚嚇了一下，笑起來，說：“有。”


  又從包裏拿出一麵小鏡子，遞給彭宇，彭宇學著路一月，把鏡子夾在畫板上，說：“你帶這麽多鏡子幹嘛？”路一月剛剛要張口，付明昊說：“這你就不懂了，女生都喜歡照鏡子，整理劉海，看看皮膚，當然要隨身帶著。”說完，衝路一月挑挑眉。


  彭宇扭頭，說：“你這麽懂，你不會也是女的吧。”付明昊皺起眉頭，路一月趕緊笑著，說：“不是這樣的，這些鏡子隻是，我在文具店買東西的時候，送給我的。”


  付明昊好奇的問：“我怎麽沒有？”彭宇也顯露出好奇，說：“我也沒有被送過。”路一月想了想，說：“可能你們是男生，所以沒送吧。”


  徐苗苗抬頭，說：“我也沒送啊。”路一月轉頭看著她，說：“不會吧。”彭宇靠近她，說：“文具店的哪個送的？”


  付明昊也逼近，說：“快說，哪個人？”路一月看著倆個人，說：“就，文具店的老板……”付明昊搶過話，說：“那一看就是個猥瑣大叔。”


  彭宇點頭，表示讚同。路一月看著倆人，繼續說：“是老板的兒子。”彭宇盯著我，說：“多大了？我們學校的嗎？”付明昊也摻和進來，說：“長什麽樣？叫什麽名字？”


  路一月白了兩人一眼，說：“應該上小學吧，估計八九歲，名字我不知道。”


  彭宇轉過頭，拿起筆，開始畫畫。付明昊默默往後退，說：“早說啊。”路一月轉過身，也開始作畫。


  沒畫幾筆，路一月的腦海裏浮現出，彭宇本子最後一頁，那個女孩的輪廓。抬起頭隨意一瞟，無意間，看到第一排中間位置的一個女生，剛好回頭說著什麽。


  那一刻路一月的靈魂仿佛被擊中了，呆愣了許久，聽到徐苗苗喊她的聲音，轉頭，說：“怎麽了？”徐苗苗看著路一月，說：“你怎麽？一直發呆。”


  路一月想了想，說：“苗苗，那個第一排中間的女生是誰啊？”徐苗苗看了看，說：“她啊，二班的班花，陳思琪。”路一月點點頭。


  徐苗苗又拍拍她，說：“有多餘的橡皮嗎，我的忘帶了。”路一月從包裏摸索出一個，遞給徐苗苗，全程路一月都在目不轉睛的看著陳思琪，她輪廓像極了那副畫。

  彭宇看了看路一月的畫板，說：“先把輪廓畫出來。”路一月瞪他一眼，護住自己的畫，說：“我樂意怎麽畫就怎麽畫，我非先畫眼睛。”


  中途休息時間，徐苗苗拉著凳子坐到路一月旁邊，看了看付明昊，說：“一月，你喜歡什麽樣男生啊？”路一月撇了一眼彭宇，心裏有點吃味說：“平易近人的，和藹可親的，善解人意的。”


  付明昊伸過來頭，說：“那不就是我嘛。”路一月有些驚嚇到，看了一眼付明昊，又看了看徐苗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彭宇扭頭看了一眼路一月，說：“你說的是哪個老大爺吧。”路一月收住笑容，瞪著他，說：“你才是老大爺！”彭宇勾起一邊的嘴角看著我，眼神流露出一絲挑逗。


  路一月趕緊補充說：“我不是說我喜歡你啊！我的意思，就是說你是個老大爺，而已。”說到最後越來越心虛，聲音慢慢變小。彭宇輕笑著拿起筆，繼續畫畫。


  路一月輕出一口氣，徐苗苗看著她，含有深意地點點頭，拉著凳子回到位置上。路一月撇了一眼彭宇，氣鼓鼓的拿起畫筆。


  這時陳思琪走到了彭宇旁邊，說：“你好，我叫陳思琪，我這個眼睛怎麽都畫不好，聽說你在繪畫比賽得過第一名，你能教我下嗎？”彭宇想了想，拿過陳思琪的畫，看了幾眼陳思琪。幾筆過後，畫上麵的眼睛栩栩如生。


  陳思琪的臉微微羞紅，說：“謝謝你啊，我是二班的，你是哪個班的呀？”路一月的手停頓下來，鉛筆深深的嵌在畫紙上。“哢”。


  鉛筆的芯斷了，路一月的手突然往下一滑。彭宇扭頭看著她，說：“怎麽了？”路一月把鉛筆拿在手裏藏起來，說：“沒事。”


  陳思琪看了看我，說：“她不會是你女朋友吧。”付明昊抬頭，順著陳思琪看向我，說：“不是！”陳思琪竊喜，小聲說：“那就好。”


  陳思琪看著彭宇，說：“你是哪個班的呀？”徐苗苗抬頭，看著她，說：“你追問這個幹嘛？”陳思琪臉上有了一片紅暈，顯得可愛極了，說：“我隻是想以後方便感謝下。”


  彭宇一直盯著路一月藏起來的手，說：“不用了。”抬起眼睛，看著路一月，說：“把手伸出來。”路一月的眼神躲閃著，伸出另一隻手，說：“給。”


  陳思琪不肯罷休，看著彭宇，說：“這多不好意思啊，那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吧。”路一月看了看陳思琪，又看了看盯著她的手的彭宇，說：“他八班的，叫彭宇。”


  陳思琪甜甜的笑了起來，說：“謝謝你，有空請你吃冰淇淋。”很開心的轉身離開。路一月看著她，牽強的笑了笑。彭宇皺起眉頭，盯著她，總算不再糾纏她的那隻手。路一月看了看他，起身往前靠，側身擋住畫，偷偷伸出被鉛筆劃傷的手指。


  心裏一股說不出的滋味，眼睛有些微微濕潤。徐苗苗探頭看到，說：“一月，你手怎麽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