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頭名是我
朱明玉剛進來的時候自然沒錯過這水閣中眾饒神情,想來便知當時的氣氛應當是不錯的,可她又怎麽能讓自己的敵人過的這麽舒服?
她最是清楚這些官家姐們的性子,一個個心高氣傲,自恃清貴,最是看不起那些渾身銅臭的商戶,她可沒有忘記,之前的時候,這屋裏的不少人都可都是嘲笑過她的出身的,隻是後來她用心讀書,又用了一些手段將自己的才名宣揚出去,這些人才收起了對她的輕視,
她直言問起鍾晚顏是不是芝林堂的東家,自然是要揭露她商饒身份,憑什麽她一上來就能跟這些人打成一片,她偏要揭掉她的皮,看她還怎麽裝!
不過這會兒是在沈家,她如今的身份還不能給沈家沒臉,所以自然也拿鍾晚顏沒有辦法,不過她曾受到的侮辱和輕視倒是可以讓鍾晚顏也難堪一下。
朱明玉語笑嫣然的看著鍾晚顏,一眼不眨的,鍾晚顏看著她那灼灼的目光心思一轉便明白了她的意圖。
實在的,這也是鍾晚顏之前所擔心的,不過若是朱明玉今來得早的話,她之前那場戲不定還唱不下去,可到了這會兒,該的,該解釋的,她自己都解釋完了,朱明玉再來搞這一出,試圖揭穿她商戶的身份來讓其他人看低,這隻會搬起石頭砸朱明玉自己的腳。
鍾晚顏一笑:“朱姑娘真是好記性,我不過跟你參加了同一場的行業好考核,你竟然連我這種無名卒都還記得清楚,晚顏真心佩服”
鍾晚顏剛完話,一旁的萬珍珍就接話道:“你不我還沒想起來,這會兒你一提起,我倒是想起來了”
萬珍珍這話,將視線從鍾晚顏身上轉移到朱明玉的身上,看著她語氣有些幸災樂禍的道:“我記得朱大姐在今年藥商行會舉辦的行業考核中可是沒有拔得頭籌呢”
萬珍珍語氣裏的挑釁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出來的,隻是這個場麵隻要是她跟朱明玉碰到,就會發生的,眾人都已經司空見慣了。
果不其然,朱明玉臉色隻是難看了一下,極其隱晦的看了鍾晚顏一眼,麵帶愧色的道:“珍珍的是,的確是我技不如人了”
朱珍珍本來以為她揭了朱明玉的短,朱明玉就會變了臉色呢,這會兒見她竟然就這麽認了下來,頓時覺得好沒有意思,她一甩帕子,不再理會朱明玉,隻轉過頭看著鍾晚顏道:“這屋裏待著怪悶的,我想去外麵走走,你要不要同去?”
萬珍珍的邀請突如其來,鍾晚顏看著她笑了笑,道了一聲好。
二人各自帶著丫鬟,並肩而行,走出了水閣,萬珍珍才道:“這大冬的,沈家的花園子裏也就那座梅園有點看頭,你第一次來,我帶你去瞧瞧”
鍾晚顏點頭,沒有異議的跟上萬珍珍的腳步。
直到兩人走出了水閣的視線範圍之內,萬珍珍才放慢速度,一臉好笑的看著鍾晚顏:“你是怎麽得罪她了?”
萬珍珍話裏的‘她’,雖然沒有提及姓名,但是的人和聽的人都知道指的是誰。
鍾晚顏看了她一眼,並未提起那場火災,因為沒有證據,多無益,隻語氣淡淡的道:“那個行業考耗頭名正是我”
萬珍珍聽了一臉驚訝,繼而露出一個笑臉:“原來那個人就是你呀!”
“幹得好!”萬珍珍拍著手,興奮的道:“那個朱明玉,整日裏一副目下無塵的樣子,被那些隻會念幾首酸詩,自詡風流的文人捧了那麽一下就自以為了不得了,我最是看不慣她那副清高的樣子”
鍾晚顏在朱明玉的手裏險些丟了一條命,隻不過她如今無所依靠,不能拿朱明玉如何,但是她心裏清楚,朱明玉絕對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麽純良無害,修養良好,這個人心腸之惡毒,手段之狠辣,隻看她背地裏的行事便可窺見其一二。
這個萬珍珍對朱明玉的反感都表現在明麵上,一點不知道遮掩,那朱明玉是出手就能取人命的,鍾晚顏不禁有些替她擔心。
“你這麽明晃晃的跟她作對,沒吃過她的暗虧?”鍾晚顏裝作有些好奇的問道。
鍾晚顏此話一出,萬珍珍聽了,唇角上的笑意頓時凝固了起來,隻見她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意斂去,垂眸歎了口氣。
這會兒她們兩人已經走到了梅林深處,前麵是一個用玻璃圍起來的涼亭,鍾晚顏指著那處亭子,示意她們進去坐坐。
進入了亭子裏,兩人坐下後,萬珍珍才開始講述她跟朱明玉的恩恩怨怨。
原來,萬珍珍竟然是顧金科的表妹,萬珍珍的母親跟顧金科的母親是嫡親的姐妹。
鍾晚顏聽到顧金科的名字,不由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意外,並沒有出言打斷,隻聽她繼續下去。
顧金科大了萬珍珍四歲,在萬珍珍還在她娘的肚子裏的時候,就跟已經開始啟蒙的顧金科指腹為婚了,雖然沒有婚書,但是這件婚事是萬家和顧家都默認的事情。
二人從一起長大,情誼深厚,後來等萬珍珍長到七八歲的時候,萬珍珍的父親突然接到調任,之後便舉家離開了鳳陽,萬珍珍跟著父母在任上足足待了六年,後來萬父又被調進了京城。
因為有婚約在先,萬珍珍隻在京城待了一年,為了培養感情,萬珍珍就被姨母又接到了鳳陽,這次回來,她才發現一切都不同了。
原本跟她兩無猜,青梅竹馬的表哥竟然荒廢了學業,棄文從商,這也就罷了,她也不是非得嫁給仕子,隻是她不能忍受的是,她的表哥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沒有了原則。
萬珍珍回到鳳陽後就一直住在了姨母家,也就是顧金科的家裏,至今已經快一年了,眼看她就要及笄,姨母背地裏跟表哥了她們的幾次婚事,統統都被他找借口推遲了。
萬珍珍原本已經不報什麽希望了,反正兩家隻是口頭約定,並沒有寫下婚書,她也沒有愛顧金科愛到哪去,何不就順氣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