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表哥表妹
隻是萬珍珍最不能忍受的是,朱明玉仗著顧金科對她的喜歡,一次次的到她麵前來耀武揚威,所以每次見到朱明玉,萬珍珍氣就不打一處來,非要讓她丟一回臉不可。
鍾晚顏聽得心裏無限唏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好。
古代可不比現代開放,這個時代對女性的約束十分嚴苛,顧金科和萬珍珍的婚約雖然當時隻是兩家的口頭約定,但古人重諾,雖然隻是用嘴,但也是承諾。
鍾晚顏不了解萬珍珍家裏的情況,也不知道若是她的父母知道顧金科如今的心思,是否會願意替她出頭,畢竟將兒女視為自己的所有物是絕大多數父母的潛意識。
鍾晚顏不清楚萬父的官職,但是她因為朱明玉的關係,清楚的了解過顧家的背景,顧家祖上三代都是地裏刨食的泥腿子,後來太祖皇帝起義,顧家先祖追隨了太祖皇帝,建立啟元王朝之後,論功行賞,顧家先祖被封了世襲罔替的宣成伯。
顧家嫡係一脈在京城,淮州的顧家,也就是顧金科這一支是顧家的旁支,也就是當年顧家不成器的子孫,被趕到了鳳陽,如今與京城顧家的關係也並不太親近。
但即使不親近,宣成伯府黑底燙金的匾額掛在那呢,不是真正的王孫貴族,哪個敢讓鳳陽顧家丟了麵子的。
鍾晚顏想著,即使萬父疼愛女兒,想要汪這門親事,也應該不會讓顧家丟了臉麵,再萬珍珍的親姨母還在那呢,這事兒隻能萬家自己憋著,打掉牙齒和血吞。
若是不退婚,不顧金科的態度,隻他對那個朱明玉那麽癡迷,能為了她是非不分,為凝香丸的藥方,糾集一群紈絝三不五時的去找金六兒的麻煩,鬧得滿城風雨,到那時候會不會鬧起來還兩,真鬧起來了就是兩家都沒臉,但他若是被顧家壓製住,那最後成為他情緒宣泄口的就隻能是萬珍珍了。
鍾晚顏不知道該怎麽勸慰萬珍珍,隻能陪著她不時歎氣,安靜的坐一會兒。
直到萬珍珍從自己的情緒中跳脫出來,“哎呦”了一聲,看了鍾晚顏一眼,掩嘴笑道:“瞧我,多大點事,連累你跟著我傷心”
鍾晚顏看出她臉上的笑意有幾分牽強的意味,心忍不住跟著揪起,也顧不得什麽交淺言深,禮儀周全了,問道:“你表哥跟朱明玉的事,你可有同你父親母親過?”
萬珍珍聽了一愣,似沒想到鍾晚顏會這麽直白,她皺了下眉,直到看到鍾晚顏眼中不加掩飾的關切,才舒展開來,心下覺得熨帖,笑了一下,才道:“我父親為人古板,我這些他定聽不進去,也不會當一回事兒,母親……母親十分疼我,但母親跟姨母的感情也極好,我.……我不想讓這事兒壞了她們的情分”
鍾晚顏今歎氣的次數是迄今為止最多的一,戲本子裏的柔腸百結,肝腸寸斷哪有現實中的這麽狗血淋淋,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杏黃色衣裳的丫鬟走了進來,唇角掛笑的來到鍾晚顏和萬珍珍麵前一福禮,道:“給二位姑娘請安了,女婢是大姐身邊的丫鬟,奉了姐的命來請二位姑娘移玉芙蕖閣,一會兒午宴就要開了呢”
“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有外人來,萬珍珍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她拉著鍾晚顏起身,往亭子外走去。
鍾晚顏不好再提之前的話題,隻將話引到沈府花園的景致中去,幾句話的功夫便繞出了好遠,鍾晚顏瞧著萬珍珍臉上的鬱氣散了不少,心下便才一鬆,不禁暗道:這萬珍珍竟是個心胸豁達之人。
鍾晚顏心裏想著,邊跟萬珍珍這話,這時突然從前方快步走過來一個穿著湖藍色織錦袍子的青年,長腿一邁,幾步就竄到了鍾晚顏二饒麵前。
鍾晚顏最近每跟著十三燕練習防身的功夫,雖然讓心直口快的十三燕大呼她根骨不行,不是這塊料,練了再多也是白練的話,但是身體的反應幾乎是本能的,加上有後的練習,幾乎是湖藍色青年停住腳,鍾晚顏拉著萬珍珍已經向後退了兩三步,正好是最合適的話距離。
鍾晚顏這一個動作,讓來人本來就臉黑如墨的臉色更加黑了,簡直是放到水裏就能洗出一池墨水。
不過來人看也沒看鍾晚顏,隻將所有的怒火都對準了站在她身旁的萬珍珍,開口便吼道:“我都跟你過多少回了,我對你隻是兄妹之情,我想娶的人也不是你,你再去難為朱姑娘也不能博得我對你的一絲好感,你這樣的行為簡直令我厭惡,厭惡至極!”
不用人,鍾晚顏也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誰了,瞧著他雖然惡聲惡氣,因為生氣五官稍顯猙獰,但是即使這樣,也沒有折損他多少美貌。
鍾晚顏以為被這樣一個美少年當著外饒麵惡聲指責,萬珍珍必然是會傷心的。
鍾晚顏忍不住轉過頭看了萬珍珍一眼,結果竟然看到她也瞪圓了眼睛,一臉憤然,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這裏是沈家,你這麽大聲話還是要等出了這個院門再吧,免得姨夫姨母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你還好意思提我爹我娘?”顧金科被萬珍珍幾句話的功夫就氣到手抖,指著她道。
萬珍珍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怎麽不能提,你別忘了,我跟茜姐姐的交情可是極好的,若是將你的醜事捅到京城顧家去,隻是抬抬手就能做到的,你可別輕易惹我!”
顧茜,京城顧家的大姐,才藝兼備,姿國色,名冠京城,與韶華郡主並稱為京城雙姝。
“好,好,算你狠”顧金科氣得磨牙,抖著手指著萬珍珍放狠話:“有能耐你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我叫你好看”
罷恨恨的瞪了萬珍珍一眼,轉身離去。
顧金科走了,萬珍珍也不複之前的狠厲,渾身的氣勢散去,像一隻敗北的鬥雞一般,垂頭喪氣,隻是那眼角似有淚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