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三人行必有我師
“知道這裏為什麽叫做塗雁嗎？”坐在雪橇上疾行的禮笑言，扭著脖子興致勃勃的跟身邊的凜風掉起書袋來。
??朋友在耳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著那些或真或假的古老傳說，凜風卻一點也沒聽進去，他一門心思關注著烏蘭托婭這位突然出現的少女。
??“就算是個npc，那也是繼承了人類所有最美好的精華。”
??他搜囊刮肚才想出這麽一句來形容對方的話。
??“她會不會也是我們的朋友？”
??這是他最期待也最向往的事。
??可他不敢去試探也不敢多問，扭捏的神情讓禮笑言看到一幹二淨。
??“按照哲虞千的說法，這世間隻有我們三個人。”
??禮笑言很殘忍的打破了凜風的幻想。
??“為什麽隻有三個？”凜風感到十分的痛苦，“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禮笑言絞盡腦汁用直男的思維終於找出一個說辭來：“除我們外，哲虞千可能算半個。”
??凜風完全不懂他的話：“什麽叫做半個？哲虞千哪裏算跟我們一樣的人？”
??禮笑言卻道：“我懷疑她可能也是穿越者，比如說是七神中的一個，當然也有可能是先行者中的一位叛徒，還有一種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那就是神徒。我們曾經懷疑她是神徒，但從夜月熾那裏的反應來看，她應該不是，就算是也可能是個墮落天使版的神徒。”
??墮落天使這個詞凜風大概能懂，但是他不想去了解哲虞千到底是什麽身份。
??“無非她是個超級大boss，”凜風對禮笑言說道，“如果給我一次機會，我就直接殺了她。以我現在的身手，刺殺她不算什麽太難的事情。”
??“萬萬不可，”禮笑言搖搖頭，“我們可以抓住她，可以關押她，就是不能殺她。因為我們不知道殺了哲虞千會帶來什麽樣的嚴重後果，難道你想體驗一下這樣的未知？”
??“我不信。”
??禮笑言搖頭道：“你沒發現哲虞千並沒有對我們下殺手，會不會也是出於一種忌憚？”
??凜風道：“我沒你那麽多想法，不過你既然這麽說，那如果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將她抓起來好好地審問。”
??禮笑言最終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觀點：“你記得不，哲虞千提過七神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那……”
??凜風迅速的理解過來，興奮地說道：“你是說忽蘭托婭有可能是七神轉世？怪不得她可以馴服雪狼這種可怕的動物。”
??他倆時不時用太昊語說著各種奇怪的話語，為了不被懂太昊語的柏藍沁聽出來，說的都特別輕有特別快，甚至還帶上家鄉的口音。
??柏藍沁聽了一會沒聽明白，也聽不清他們說什麽，索性坐上另一輛雪橇跑到前麵去了。
??這讓凜風很高興，這樣他就和忽蘭托婭能夠並排坐在一起，當然身後還有一位燈泡兄——禮笑言。
??燈泡兄為了緩解三人行的尷尬，背靠背坐著的禮笑言嚐試著用高亙語說起塗雁部的曆史。
??相比凜風的三心二意，忽蘭托婭就聽得很仔細了。
??……
??“禮大哥，”忽蘭托婭轉過臉問道，“你說塗雁部以前有三十三部？可我聽我爹說現在塗雁部隻有六姓八族。”
??“是啊，”禮笑言其實也是這些日子很無聊在王城裏四下打聽，從不少年紀大的武士那裏聽到了各種古老的傳說，加上他之前從翰林院裏看到的些許邊地野史總結出了自己的心得。
??“塗雁以前的確有三十三部，那時他們很強大，甚至一度占據了大半個草原，連高亙汗都要向他們納貢稱臣。不過後來還是衰落了，甚至到了現在七零八落的成為高亙最小的部族。”
??掉起書袋來，禮笑言的下巴都抬高了七八度，顯得十分的自負。
??“啊，”忽蘭托婭不解的問道，“禮大哥，你是說以前這裏不是叫做高亙？”
??“那當然，”禮笑言笑了起來。
??古代人，無論是哪個地方的普通民眾對曆史知識的欠缺總是非常普遍。
??“就像以前中原也不叫太昊，早前的王朝叫做太虞王朝，更早還有太玄王朝。”
??“鮐魚太鹹？”忽蘭托婭一時間沒法理解。
??禮笑言接機繼續掉其他的書袋來：“最早這裏既沒有塗雁也沒有高亙，也麽有你們奈蠻，包括東邊的肅直，西邊的鐵洛，都沒有。”
??“都沒有？”忽蘭托婭那一雙大眼一閃一閃，將旁邊的凜風看的眼睛都快紅了。凜風漸漸不討厭禮笑言這“胡攪蠻纏”，至少這位朋友能夠讓這位“完美無瑕”的少女不停地張嘴說話，能看見那舌頭偶爾跳躍的樣子，他就心滿意足了。
??禮笑言不知道凜風在想什麽，但從他那猥瑣的眼神也能猜出一些端倪。不過他正興奮的“傳授”自己的所學知識，哪裏管得了那麽多：“在中原的曆史上，這裏最早生存的人叫做青車，大概是喜歡駕著青色的馬車吧。”
??“青色的馬車？那有什麽稀奇的？”忽蘭托婭的兩個反問，臉頰稍稍上了一些紅暈，讓側旁緊盯的凜風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你不知道，古代的中原並沒有馬車，甚至都沒有馬，”禮笑言這句話其實是根據自己學過的知識揣測的，“所以看到青色的馬車，就自然而然的叫草原人為青車人。青車人因為有馬車便利，所以經常侵略騷擾中原，不過後來也讓中原學會了養馬，青車人的優勢也就慢慢失去了，最後反而被中原人趕得很遠。”
??“後來呢？”
??“後來草原上出現了一個新的帝國叫做塔勒，曾經與中原的太玄王朝對質了數百年時間。”
??“塔勒？”忽蘭托婭皺起眉頭的樣子讓凜風更覺心跳不已，猶如西子捧心沉魚落雁。
??“嗯，”禮笑言接著說道，“塔勒後來分裂成了東西兩部，西部最後瓦解，其中一部分人被中原的太虞王朝建立的塔塔都護府所控製。”
??“塔塔都護府？”忽蘭托婭搖搖頭，“從來沒聽說過。”
??“你要知道現在高亙的金帳王城就是以前塔塔都護府的所在地，”禮笑言覺得很自豪，這是他最新的“研究成果”。
??但忽蘭托婭卻隻是簡單地“哦”了一聲，並不是很感興趣。
??禮笑言覺得有些尷尬，不過他看了一眼始終畏畏縮縮的凜風，心裏也就平靜了許多，於是接著說道：“最早的高亙汗國就是脫胎於太虞王朝的塔塔都護府，可是太虞王朝也分裂了，所以高亙汗國也就自立，並乘機統一了草原，而且反過來威脅中原。”
??“原來如此，照你這麽說，高亙人祖上就是你剛才說的什麽塔勒？”
??禮笑言點點頭：“受太虞王朝控製的百多年時間裏，高亙人其實是一個混血族群，其中也有不少中原人，例如有虞氏肯定就是來自太虞王朝的王室。”
??“那我們奈蠻呢？”小姑娘急問道。
??禮笑言撓了撓腦袋，他哪知道那麽多，隻能隨口編道：“嗯，這個很難考證，大概是青車人與塔勒人的後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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