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正麵突擊
戰前，都烈王給賀察馬布置的任務是牽製哲可定的防線。
??探查到哲可定是雀弦軍的先鋒後，都烈軍都認為年輕的哲可定是雀弦軍最薄弱的一環，也是最容易擊破的地方。
??不過都烈王依舊按照多日前與兀顏汗的商議，並不要求賀察馬完成中央突破。
??“或許哲可定不難對付，可是這畢竟是哲羅奇的前鋒陣營，我們沒有必要過早的擊潰他們。”
??都烈王的意思是在戰陣上不斷地消耗對手，迫使對方增兵，從而削弱雀弦中軍的實力。
??從兵力上來說，夾帶數萬蘇洛親軍的雀弦方已經超過了都烈軍的總兵力。如果不進行緊急動員，都烈軍依舊三丁抽一，那麽會有將一兩萬的兵力劣勢。都烈王不能不考慮己方的弱項，畢竟這是高亙二十年來前所未有的大戰。
??哲歸虎不敢召集更多的都烈武士入營，再多的新兵也沒有老兵來的強悍。而雀弦軍也沒有二丁抽一，從主力作戰的兵力來說，雀弦軍比起都烈軍還要少一些。
??“哲可定帶的是蘇洛親軍，如果換做平時，實力會更強一些，而現在肯定不如雀弦軍的鬥誌旺盛，你大可以用消耗的手段磨滅他們的意誌。”
??在哲歸虎看來，賀察馬的前鋒營，或者說赤焰營，實力要更強一些。比起損耗，賀察馬占盡優勢，而損耗過大時，哲歸虎可以從中軍補充兵力給他。對麵的哲可定就不同了，這支新組建的前鋒營，雖然都是蘇洛親軍，如果要補充，自然也是從召集的蘇洛親軍裏挑選，那樣會進一步降低他們的士氣和戰鬥力。
??“哲羅奇不可能用雀弦軍給哲可定補充兵力，那樣會讓前鋒指揮混亂，戰鬥力直接崩盤，”哲歸虎解釋道，“非要用雀弦軍頂上來的時候，必然是完整的雀弦軍某個營。而完成交接最好的時間是夜晚，所以你一定要在夜晚之前將哲可定的兵力消耗大半，讓哲羅奇不得不提前派出增援。”
??“哲羅奇難道不會用蘇洛武士補充道哲可定的營中嗎？”
??“不會，”哲歸虎笑道，“我不用探查都知道，除了哲可定外，其他的蘇洛親軍都在殿後的後營裏，他們隻能給雀弦軍主力維持糧道。”
??“雀弦王信不過他們。”
??“那當然，”哲歸虎點點頭，“換做是誰都不可能信任蘇洛親軍。哲可定是因為他從小就跟哲羅奇關係密切，所以哲羅奇才會相信他，同時哲羅奇也希望用哲可定來籠絡和控製蘇洛親軍。”
??哲歸虎的告誡在賀察馬看來，有些過於老成持重。
??既然哲可定是個年輕的新人，賀察馬覺得有必要給這位小王子上一堂質量優尚的教學課。
??“一隊掩護，二隊射擊，三隊殿後，四五隊留守。”
??破襲攔馬柵的時候，賀察馬將下屬的部隊分別給了任務，而且每一輪破襲前，都會重新調整每一隊的任務，爭取讓各隊的傷亡降到最低。
??賀察馬的赤焰營一點點的清除攔馬柵，非常有耐心的接近了哲可定的陣地。甚至連哲可定陣前最後一道掩護射擊的木柵欄也受到了衝擊和破壞。
??“不要急著衝破木柵欄，我們有的是時間，”賀察馬騎在馬上冷笑著望著敵方，臉上的自信和優雅讓他無所畏懼。
??作為都烈王最信任的部下，他很清楚都烈軍的作戰部署。他的赤焰營不過是起個牽製作用，都烈王並沒有打算第一天就和哲羅奇拚出結果。
??兵力劣勢的一方，沒有別的辦法。隻有通過消耗戰，以優勢的傷亡比，減少雙方實力的差距，同時打壓對方的士氣。
??這個過程是很漫長的，可都烈王有這個耐心，他背靠著雁愁峽要塞，裏麵有充足的的糧食等物資，而且還可以從都烈城那裏源源不斷的供給過來。
??而且，都烈王在左翼投入了更多的兵力，確保小青山在自己的掌握中，這樣能更好的掩護葫蘆灘這邊的消耗戰。至於都烈王所期待的右翼，賀察馬不覺得先勒喜能給倫越昌造成多大的麻煩。
??老黑林的確是一個地形複雜容易進行伏擊戰的地方，而且還下了厚厚的雪，對先勒喜藏身期間有很大的幫助。可倫越昌作為雀弦軍的頭號大將，賀察馬和他打過很多交道，甚至還有過並肩作戰的經曆，可以說了解的比較深。
??“倫越昌沒有那麽好對付，”戰前的時候，賀察馬就好心提醒過先勒喜，不要輕敵，“如果可以的話，多設幾層包圍，有必要的話，一定要請求中軍的支援。”
??賀察馬不認為先勒喜能夠輕易的擊敗倫越昌，但也不是說完全沒機會困住對方。如果有這樣的機會，就一定要把握住。擊潰了倫越昌，那麽雀弦軍的敗局也就定了下來。當然，那很困難，他也隻是想想，根本不做深入思考。
??賀察馬騎著馬在自己的陣中矗立著，這一次他沒有急著催促上一輪休息的小隊立刻上馬。而是命令所有人都下馬站立休息，不得卸甲。
??“這一波是衝擊最後一道柵欄，”賀察馬的臉變得很嚴肅，“你們都跟著我很多年了，應該知道該怎麽做吧。”
??眾人齊道；“知道！”
??賀察馬點點頭：“那我就不多廢話，待會誰也不許戀戰，保持速度！”
??他好像多說幾句，卻聽見身旁的親兵忽然指著左側遠處的小青山方向驚叫起來：“額濟大人，小青山那邊起煙了！”
??事關小青山陣地，他也不得不將視線轉過去，卻見那裏有數道青煙直衝雲霄。他不禁皺了皺眉：“這是怎麽回事，那個方向，卻不像是在小青山上，倒像是在小青山的前邊？”
??沒人能給他以回答，師羅台擊破烏齊烈的右翼大營才剛剛發生，而這喜訊還沒能傳過來。
??青煙的位置兵部在小青山上，也不在小青山後。賀察馬知道師羅台不會把陣地布置在小青山前，所以也沒有太在意，隻是簡單地以為師羅台反擊了一波，與烏齊烈打的很激烈。
??他與烏齊烈接觸的不多，在他看來這人多少還是有點水平的，與師羅台這樣的人打個平手不成問題。隻不過師羅台這樣保守的人，居然會衝下山，這讓他有些意外。意外歸意外，這也說明師羅台的壓力並不大，至少對賀察馬來說不是壞事。
??“別看了，至少不是什麽壞事！”他大聲的嗬斥那些正轉頭去看青煙的武士，“左翼那邊已經打得冒煙了，所以我們這邊也要加把勁。”
??他揮一揮手，號令起來：“全體都有，上馬！……目標正前方，一口氣突破哲可定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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