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土匪前傳
林正清見他們停手，拱手道“幾位這是怎麽了，不如與林某個麵子，坐下來慢慢商議”
那個張姓乞丐說道“林先生，實在是對不住，我們也是受人所托，今日要砸了著破廟裏住的人家，以後這破廟就是兄弟們的地盤兒了”
林正清麵露驚色，“不知林某得罪了誰人，要斷了我一家老小的生路”
誰知那群乞丐更是驚奇，互看幾眼
還是那個張姓乞丐前幾日剛拿了林正清的銀子，又因對讀書人頗有好感便道
“實在是不好意思林先生，兄弟幾個今日接了雇主的錢銀要來著搶奪地盤，實在不曉得是你，之前你我也打過交道，今日之事是兄弟們對不住了”
林正清道“張兄，沒有的事，我也知幾位也是忠人之事，林某也有個不情之請，能否告知林某是得罪了誰，我也好去賠個不是”
那姓張的乞丐卻麵露難色道“林先生，不是兄弟不說，實在是我們也是經過好幾個兄弟才得的這份銀錢，並不清楚是誰人與你過意不去，待我回去打聽一番再做打算”
林正清道“多謝張兄了，如今家中艱難，實在是拿不出多餘錢糧請幾位喝酒，不過我今日已在竇家謀得職位，咱們日後再聚”
張乞丐道“既然林先生能在竇家謀得西席，也是個有本事之人，不需談什麽銀子，今日打擾了林先生家眷本就不好，林先生不必客氣，等我打聽到消息再來此處尋先生，告辭”
待眾乞丐走後，林正清回頭見先前那大漢正麵露精光看著自己
母親田氏此時說道“明禮，剛剛多虧了這位義士伸以援手，不然咱們家，咱們家隻怕全被砸了”
林正清聞言拱手道“多謝義士，不在義士尊姓大名，家住何處，今日之恩無已為報，今日就請留下吃一頓粗茶淡飯”
那位義士笑道“區區小事，不足林先生掛齒，某姓任，單字一個平字。今日也隻是恰好路過，見不慣欺負弱小罷了，我見先生家中人口頗多，任平就不在此叨擾了，現在天還未黑透，正好家去”
林正清聞聽也隻道“任兄實在俠義心腸，不如留下去處，到時候林某好上門道謝”
任平道“某與一幫兄弟住在雲霧山深處，若日後先生要來尋，隻拿了我的信物到雲霧山腳來尋我，自有兄弟接應”說完遞出一塊外表平常的木牌，等林正清接過便轉身離去，幾息功夫便不見蹤影。
林正清摸著任平留下的木牌自言自語道“雲霧山雲霧山，土匪，難道”
正思量間
其妻唐林氏道“相公，今日在外奔波到此時，不如我先去燒點開水給你先洗個腳”
林正清搖頭道“先莫忙這些，今日我得了學堂職位，竇家與了我一些糧食，你先拿去煮了分吃”
唐氏應聲而去
一家人直到今日終於吃了一頓帶米粒的野菜稀粥
又用木板擋住廟門，早早歇息了去
第二日天還未亮，吳正清穿上破舊卻清爽的衣物去了竇家。
竇家管事見應聘的幾位先生到齊便道“諸位，諸位都應聘了上先生，今日便清幾位與眾位少爺老爺上一堂課，課後就知道誰去誰留了，是騾子是馬就出來溜溜吧”
林正清從小學習不錯，又因性格開朗，在學堂裏上學時就不愛一板一眼聽講
今日見聽課的有老爺有少爺，又想起應聘時竇家說的是學新潮為小輩教課
心裏一動
便在講學的時候結合自己一路經曆穿插了幾段趣味
那些聽課的老爺們聽著覺得有林正清有幾分學問又不過與迂腐，見連幾位平日最不愛學習的少爺也聽得津津有味，不由滿意點頭
等到一群人講完學，到偏堂等了一盞茶的時間
之前那位接待的管事便拿著三張便伐道
“請林正清林先生，張映梅張先生，李向學李先生幾位先生留下，其他幾位先生今日辛苦，請與小的去領取今日的工銀”
其他落選的先生雖有不甘，到底不敢得罪竇家，更何況竇家工銀也是一筆收入，便嘖嘖幾聲去了。
留下的人除了林正清
一位張映梅先生是為女先生，雖學術平平卻談得一手好琴
李向學老先生是一位胡子已經花白但德高望重的老先生
此時竇家掌事的大老爺竇明橋走出來道
“幾位先生都是有學問的人，我們長輩商議之後定下李先生每日上午與眾位少爺講兩個時辰的課，每兩日便可歇息一日，林先生就下午過來講課，但隻能四日歇息一日，張先生教家中小姐學問，待遇一如林先生。後期如有其它變動，都會提前與三位商議，待遇也可往上提”
三個人一聽都很是滿意，均同意下來
又因為林正清如今住在城外，並不方便也不安全，竇大老爺便著人去給林正清找個住處
林正清一聽，不由對竇家又生出幾分感激之情，暗暗發誓，一定要把幾位少爺教出幾分名堂
竇家下人帶林正清去的地方是在一個外地人租住較多的巷子
林正清見隔著幾條巷子還有縫洗衣物和繡活可接，便決定好把之前賣祖田的銀兩拿出來租了
竇家人與房東談好價格，隻等明日林正清明日拿了錢去中介領契書
林正清與幫助租房的人告辭之後見天色還早
想著家裏昨天吃飯的場景，決定再去轉悠買點糧米回去，有了竇家老師的名頭，想來糧價也可降下幾分
結果還沒走到糧米鋪子，便看見那姓張的乞丐在一臉焦急的跑了。
見到林正清，張乞丐忙拉住他
“林先生，可算找到你了，你昨日要我打聽的事情有眉目了，原來是您前兒個去那竇家應聘，有那落選的眼紅你呢，其他人倒是還好，我已經和兄弟們說話不要再去找先生麻煩，怕就怕裏麵有個張富戶的親戚，平時鬥雞遛狗，最是心眼小”
林正清道“多謝張兄，明日我便讓家裏老小搬入城內了，安全也有保障了，隻是這張富戶的親戚又是誰，我以後還是不要和他對上”
張乞丐道“是啊，是啊，就是那個耳朵上有顆大痣的，看人的時候眼睛老是斜著的，你要見過他，肯定有印象，最近幾天張富戶的兒子被雲霧山的土匪綁了，也沒人約束他們，你看見他，就服個軟”
林正清想起第一日應聘時有個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人也在場
當時他嘴裏說著‘竇家小娘子們都如嬌花一般，待應聘上了先生，嘿嘿嘿’林正清當時聽著那人說話實在下流就暗諷幾句，沒想到被記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