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土匪前傳
原來是在這裏得罪了他
不過自己以後還要在勸仙城立足，真遇見了隻要他不過分，服軟便服軟吧
想到這裏，林正清忙道“多謝多謝，張兄，我們相識這麽久，還未打聽過你的姓名”
張乞丐道“嗨，我們這些逃荒討飯的哪有什麽名字，隻我娘在世的時候老是叫我子敏”
林正清道“子敏，張子敏，子敏兄這個名字好啊，明日進了城，還要子敏兄多關照，等我安頓好家小，子敏兄不妨來喝杯薄酒”
張子敏笑道“好說，隻要林兄不嫌棄，待你有空了我定來叨擾”
還沒等林正清出得城門，張子敏又趕了過來
嘴裏說道“林兄，幸好你還未家去，剛剛那張富戶的旁支在鬧市尋了些準備出城拿了你，說你通匪呢”
林正清一聽不由大驚失色“什麽，我何時通過匪”
“就算你沒有通匪，那張富戶兒子被綁了，說不得就聽了那紈絝的話要把你綁去用刑，等進了衙門，用了刑，不是匪也是匪了，你還是早做打算”
林正清聽得心慌意亂匆忙拱手告辭出得城去
一路緊趕慢趕回了破廟，妻子正和一幫女眷在煮野菜根，見他回來得早還問“怎麽這麽早就回了，可順利嗎？”
林正清顧不得答話，想起昨天那叫任平的大漢
再把給了自己的牌子拿出一看，隻見上麵隻雕刻著一座隱在雲霧中的山頂
林正清一時間又急又氣
急的是一家老小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卻突然間隻有當土匪一條路可尋，身邊全是女眷小孩，不知道去投了匪是否是又入了虎穴。
氣得是不知道昨日任平是否過來泄露了行蹤，就算沒有通匪，與那山匪打了交道恐也難以脫身。
一時間林正清有些進退維穀
唐氏道“相公可是此行不順利，莫要灰心，這幾日我們幾個商量著去城內先找些活計，也能小熬過一段時日”
唐氏還在絮叨
林正清看著妻子的笑臉卻下定了決心
那任平見乞丐欺負婦孺都能出手相助，看來也不是那大惡之人
自己多出些心力保全了雲霧山的安生日子，應也有一席之地
就算不能保全全部人，能讓妻子不受欺辱也可
想著林正清麵帶淒色道“眾位嬸子，嫂子，我今日出城才得知我得了那竇家西席，卻被人眼紅誣陷我與土匪有來往。”
一時間幾個女人都變了臉色，一群人不由嘀嘀咕咕起來
林正清又道“昨日那幫了我們的任平就是雲霧山的山匪，昨日他救了我們一家老小，也算是打過交道了，我已決定去投奔了他，諸位要走要留盡快決定，之前賣了家什的銀錢全已平分，趁那夥子人還沒到盡快進了城去，城內有專門做漿洗的活計地方也不怕以後無了依靠，隻請不要泄了我等行蹤。至於願與我去雲霧山的，我也不敢保證能全護得了，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幾個女人一商量便找了個平時說話頗有威望的嬸子道
“他清侄兒，如今這世道，我們這些女人分散開了怕更是活不下去，不如投了匪，如真是那些土匪凶狠，我們林家女人也是有幾分蠻力的，反正都是受辱，被那些狗賊無中生有抓了把柄，不如真真去投了匪，我們心裏也過得暢快”
林正清點頭道“那就把東西收拾了起來，各位手裏把那些刀和趁手的家夥事拿著，我們這就走，嫂子們臉上抓點鍋底灰或泥塗抹一下”
一群人也顧不得別的了，路上不論大人小孩也不敢歇著，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雲霧山
而那耳有大痣的張家紈絝領著一群人來尋不見林正清身影，不由大喜
這姓林的一走，竇家勢必還要新招老師，自己還可以趁機在竇家人麵前坐實這姓林的是畏罪潛逃
真是妙啊
雲霧山值夜守山的探子見一群髒人呼啦啦跑回來，正要攔
隻見林正清掏出一塊大當家的牌子，又聽林正清說要見任平，不由眼角抽搐，這任平可不就是大當家在外行走的諢名嗎
於是吹出暗哨找人來接應
林正清一行人被蒙住眼睛上得山去，天已大黑，隻見這寨子不像印象中的那般破舊，居然還有幾座石頭蓋的房子錯落在石板街道兩旁，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那個村落，一行人越走越深，終於到了土匪頭子任平的住處
這一棟房子比別的房子唯一特殊的地方就在於門前有一個大的演武場，進入石屋那任平正與四五個土匪兄弟喝著酒，見林正清一行人進來目光都打量過來，身邊人不由得緊了緊手裏的武器
土匪們見他們如此動作，不由一起哄笑出聲
任平等眾人笑過一陣抬手示意“好了，都安靜”又與林正清道“林兄帶家眷上門，莫不是遇上什麽事要兄弟幫忙”
林正清壓下緊張道“任大當家的，我此次上來並不是為著我遇見的事，而是有件大當家的事情想找你討個主意”
旁邊一個平日裏被叫做紀麻子的人聽得此話
把酒碗一摔
操起手裏的燒火棍就打了上來，想給林正清一個迎頭棒喝
林正清何許人也
一眼就看出這個人身法笨拙，不像個練武之人，恐怕是其他人聽聞自己是個教書先生想來個下馬威
雖不好傷了這人，但自己也可趁此機會讓人知道不好惹
於是林正清不躲不閃，待紀麻子離著還有四五步遠，伸著大長腿就一腳踹了過去
紀麻子還以為林正清是被嚇傻了，哪曉得自己被踢了個倒仰，爬起來還欲再戰
任平在上麵嗬斥道“夠了”
又麵無表情看著林正清道“林兄有事不妨直說，兄弟們都是直義人，得罪之處你莫見怪”
林正清拱手道“我前幾日聽聞任大當家的綁了張富戶的老來子，不知可卻有其事”
任平呲笑一聲“不錯，怎麽，林先生是來做說客的，那林先生可要小心了，我們土匪可沒有兩軍對峙，不斬來使這一說”
林正清聞聽此言搖頭道“任兄想必綁了人來也有幾日了，是否送去的要贖金的信無人回複，我勸任兄還是莫要做張家會乖乖給了贖金的美夢了，恐怕張家早已放棄這個兒子了，雲霧山不日也有滅頂之災”
任平一下坐起身道“哦，先生何出此言”
林正清道“不知任兄這裏是否有空房，我帶的女眷一路趕來都已勞累不堪，可否讓她們先休息整頓，我們與幾位兄弟再慢慢協商”
任平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吩咐道“將客人們帶去夫人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