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被拋棄的人
“嗬嗬，是認的。”高明誠尷尬搓搓手。
“行了，別忘了幫規，不願意的女子，不能強迫，不然我可保不了你。”秦劍笙點點他，踱步去了沙發坐著看人跳舞。
說起幫規，高明誠嚇得一身冷汗，他本來就是一個混混。有一次得了錢幫著一個大少爺追求一個平民女子，那女子性格強，不願意。那位少爺非要他們用強迫的手段綁了她，結果正把那女的抓到半路，她那在乾德幫的哥哥就帶著兄弟追了上來。
這乾德幫就是秦劍笙在的幫派，平日裏雖然也做些見不得人的生意，但是也會對城裏貧困者給些扶持，所以在昌化城的名頭很想。
剛被抓到幫派裏，高明誠就一五一十把自己幹的事給交代了，又求秦劍笙看在他年輕不知事的份上饒他一命，他願意按乾德幫的幫規砍掉一個手指頭。
當時秦劍笙很欣賞他的硬氣，就真的要了他一個小拇指之後把他招納進了乾德幫。他進了幫會後，開始有機會學習，也是真心認識到自己之前的荒唐，慢慢才成了秦劍笙的心腹，有了現在的地位。
他摸了摸自己空缺的小手指，決定還是先藏好自己的心事，以後慢慢來。
“啊？做歌女？”林幼安正拿著新買的洗漱用品回了員工宿舍。
高明誠把秦劍笙答應的好處告訴她，“唱歌就唱四個小時左右，工錢可比保潔多多了，並且還有休息的，老板有給你專門安排了保鏢，也不用害怕被客人騷擾。”
“行啊，那我一會兒幾點去化妝？要唱什麽歌？”
“你一會兒六點到就可以了，我還有些事要交代你的。”高明誠見她同意，也安下心來。
到了六點，林幼安乖乖坐在化妝間裏，高明誠帶著一個化妝師過來，“這個是你現在的化妝師，會跟你一個星期左右，以後你就得自己化妝了。”
化妝師先給她臉上抹上一種保濕的麵霜和化妝水，再把她的頭發稍微修剪了一下，用燙紅的鐵棍燙了個大卷發。
“一會兒你先開嗓唱一首，會有客人花錢點歌，會有服務員去接，你可以唱也可以不唱。唱就可以拿小費，不唱就沒有，隻有每個月固定的工資。對那些想找麻煩的，我們會解決，你就不用擔心了。”高明誠和她解釋。
“對了，你還得起和花名，還是叫牡丹吧。”
“別了，就叫白玫瑰吧。”
“…你什麽時候背著我看了依萍！”大王氣得咬牙。
等林幼安化好妝，高明誠臉上的笑容更真誠，“真的很漂亮，就算唱歌不好聽，當時候把燈光打向你，客人光看你的臉都可以了，去幫她挑幾身好看的衣服。”
林幼安往桌子上的西洋鏡望去，隻見她杏眼紅腮柳葉眉，高鼻小臉含珠唇，眼裏似乎是有一汪星月閃爍，嘴角微張，帶著不懂世事的天真。不得不佩服化妝師的手法，她都快愛上她自己了。
“下麵，請欣賞夜夜香歌舞廳白玫瑰小姐演唱的《夜來香》。”
等林幼安一曲唱罷，舞池的人早已停下來拍手，還有人買了鮮花送上來。
“秦老板，你這個新的台柱子不錯啊。”周圍有人恭維。
“喲，這不是牡丹妹妹嗎？你來得正好，新舊台柱子都在一塊兒了，你趕緊上台和她比比，看誰更厲害。”香池見牡丹挽著何耀明過來，又開始挑撥離間。
牡丹看看秦劍笙的臉色，“秦爺，今天聽說有妹妹第一次登台，我來捧捧場。”
“多謝了，兩位坐。”
比較尷尬的是，鼓掌聽歌的雖然多，但是林幼安卻接了唱歌的紙條並沒有再上台。秦劍笙喊來高明誠，“今天第一次登台，要多唱幾首才對，怎麽就唱了一首？”
“送來唱歌的紙條都是些豔歌，她不願意唱。”
秦劍笙看看他，喊來手下送了個花籃過去，再點了首月圓花好。
“和她說，唱一首，這塊大洋全算做小費。”
高明誠望著他，“老大，您不會也？”
“秦老板，您這有琵琶嗎？這首歌我喜歡彈著琵琶唱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林幼安踩著高跟鞋提著披肩過來問道。
秦劍笙讓手下去找琵琶，笑道：“你不是鄉下來的嗎？家裏還舍得讓你學琵琶？”
“額，是我娘以前就是教大戶人家小姐彈琵琶的，她沒事就教了我兩手。”林幼安沒想到這麽快就暴露，趕緊找借口彌補。
也不知道秦劍笙相信了沒有，他隻點點頭，讓林幼安先去拿琵琶唱歌。
“看出有什麽不對勁兒了嗎？”
高明誠搖搖頭，秦劍笙歎了口氣，“她來做保潔的時候可是說是鄉下逃荒過來的，你見過鄉下女子會有閑情彈琵琶的？手上連個老繭都沒有？再怎麽喜歡女兒，也不會讓她一點活都不幹的。”
“那…我看她也不像個壞人，可能也有苦衷吧。”高明誠猶猶豫豫說道。
“你啊，就怕是對家派過來的奸細，先派人跟著。”秦劍笙也不想剛推出個台柱子，又重新換人，也就沒有再繼續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懷仁，這個白玫瑰唱歌倒是不錯。”香墨看著蔣懷仁一直注意著台上唱歌的人，笑盈盈對他說道。
蔣懷仁回過神來，笑道：“沒有你唱得好聽，我隻是看見她覺得有點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看來是哪位被咱們懷仁遺忘的紅顏知已呢，不如喊她下來，讓你們兩人互相認認。”香池端著酒杯走過來，她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理。明明香墨幫了她，兩人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可是她就是不想看著兩人好好說話，時不時就在兩人其樂融融的時候刺上幾句。
“香池！你要是在這樣，以後我們出來可不帶你出來了啊，人家也許是懷仁以前認識的，你別這麽陰陽怪氣的行不行啊。懷仁，不好意思啊，她就是這個脾氣的。”
蔣懷仁笑笑，安撫她幾句，繼續看向台上，“真的太熟悉了，一會兒去問問高經理，她是不是也是從康平過來的，說不定是老鄉。”
“我去幫你問吧，你要這樣去問，過不了幾天，昌化城就得傳來你要納她做小了！”
“現在去吧，高經理不是在那裏嗎？香墨，我陪你一起去。”香池拉著她，不等她回話，就往高經理那邊走過去。
不一會兒兩人又相邀過來，蔣懷仁笑道：“怎麽樣？”。香墨遺憾搖搖頭，“聽說是鄉下來的，連康平城在哪裏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