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被拋棄的人
蔣懷仁失望的笑笑，繼續坐下來喝咖啡，香池捅捅香墨的胳膊，香墨緊張看了一眼蔣懷仁，對她勉強點點頭。
“這位白小姐看來還是挺厲害的，聽說昨天就是個掃地的，今天就登台唱歌了。”牡丹的聲音還帶了一絲沙啞，她望著台上的人有一絲絲羨慕又有一點得意。
“這位白玫瑰小姐還是很有天賦的，臉蛋長得也好，唱歌也不錯的。這種人才現在已經很少了，牡丹，你說是不是？”高明誠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了，說了這一番話之後也沒要牡丹回答，轉身又去和別的客人客套起來。
牡丹臉上青白一片，她當時來夜夜香，是因為母親生病借了乾坤幫的高利貸。本來她要做舞女又覺得有點拉不下臉麵，就去做了歌女，後來有了點名頭，又被何耀明等人捧起來了，就覺得自己真的是天籟之音。
何耀明提出讓她去給他做姨太太，她剛開始不願意，等連著收了幾個月的花，又經常出入高檔餐廳，她就同意了。怕秦老板不願意放人，幹脆吃了點藥弄壞了嗓子，她覺得現在跟了何耀明，再怎麽說高明誠也得給她點麵子，誰知道這個人還當她是在夜夜香做歌女呢。
“耀明，人家根本沒有說什麽，高經理怎麽這樣子的。”她和何耀明撒嬌，想要爭回些麵子。
“他也沒說什麽，這位玫瑰小姐是挺不錯的嘛。”何耀明微笑道，本來以為挖走牡丹，秦劍笙一時找不到人可以替代，他們的存款總會放一些到他們銀行來，誰知道人家不吃這套。
這也不算什麽大事，可誰知這個牡丹以前在台上光芒四射的樣子，真的做了他的姨太太完全沒有那種感覺，就好似找了個普通女人一樣。更何況，她的嗓子一點沒有好的樣子，真的是太平常了，這可不是他何耀明願意花錢買的東西。
“對了，你的嗓子怎麽樣了，不是說吃兩付藥就好了嗎？”
“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老感覺不能開嗓，一唱就疼，明兒個我再去問問，可能是還得吃幾天。”牡丹也有點驚慌，這也算是她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何耀明給了她錢花，總不可能是什麽都不要的。
何耀明聽了點點頭，和她一起往蔣懷仁那裏走去，“蔣公子也喜歡聽這個歌？過幾日我要辦舞會，不如請這個白玫瑰小姐來唱幾隻歌。”
“哦？怕是秦老板不願意…”蔣懷仁有點心動，沒有注意到旁邊香墨的臉都黑了。
“不會的，她們這種都會有休息的，天天唱歌，嗓子都要壞掉了。我去和秦老板說，蔣老弟隻管那天帶夫人過來，這是請帖。”何耀明對他曖昧一笑，兩人心照不宣的喝了杯酒。
香池看了看香墨，微笑了一下，悄悄對她說道：“明天我去幫你挑衣服，一定得把這個小妖精比下去。”
香墨沉默不語，見蔣懷仁兩人開始聊起了最近的投資，對香池點點頭同意了。
“明天咱們一起去吧，我也想做身衣服。”牡丹也在一旁接話，三人以前就認識，就開始閑聊了起來。
林幼安等到晚上十二點，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高明誠過來找她，和她說了何耀明耀她半個月後去何家唱歌的事情。
“我不想去，那個何耀明看人色咪咪的，我看著他就想吐。”林幼安一邊卸妝，一邊和他說話。
高明誠也不知道想到什麽，笑道：“老板說，你這次去了他讓裁縫鋪子那邊給你做兩套好衣裳，到時候老板也去，你就跟在他身邊。何胖子最怕老板了，不敢對你怎麽樣的。”
“他還宴請了老板嗎？還有誰啊？”
“還有蔣懷仁蔣公子，他是做服裝生意的，有很多洋人樣式的衣服的，你要是喜歡，在他那裏去買也行。他有夫人，肯定不會對你怎麽樣的。還有白虎幫的譚幫主，他雖然也是混幫派的，但是為人講義氣，又和那些軍閥有聯係，所以何耀明也邀請了他。再就是城裏一些有錢的商人和高官，這些人麵子上都會和和氣氣的，不會當眾做什麽難堪事。所以你就別擔心了，你這次去了何家的舞會，有了名氣，以後來聽你唱歌的人才多，也才賺得到錢。”
林幼安見高明誠話裏還帶了一點迫切，笑道：“何耀明不會是想借這次舞會拉老板去他們銀行存款吧？蔣公子在他的銀行也有存款嗎？”
“蔣公子是有，最近他的大部分身家都存進去了。其實何耀明他們銀行給的利息挺高的，但是老板就是不願和他打交道，說他蹦噠不了太久，何耀明這次要是送你什麽貴重你就拿著，但是不要答應他的要求。”高明誠被她的笑容閃花了眼，劈裏啪啦把他知道的都差不多和盤推出了。
“你告訴我這些，不怕老板找你麻煩啊？行了，我同意了，先歇著了，明兒見。”林幼安躲過他伸過來的手，衝他拋了個媚眼走了。
高明誠還和個傻子似的站在那裏衝她揮手，時不時還露出傻笑，直到身邊傳來下屬的聲音，“經理，老板讓您現在去他那裏。”
“老大，今天怎麽這麽晚還沒歇著啊？吳媽，給我煮碗湯圓來，可餓死我了，也不知道玫瑰喜不喜歡吃。”
秦劍笙冷眼看著高明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傻笑，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頭，說道：“跟個傻猴似的，怎麽現在做事還這麽不穩重。”
“您可別冤枉我，我這是戀愛了，就是洋人常說的那個什麽love。我一想到她，我這心啊，就砰砰直跳的，誰說她壞話都不行！”
“行了，交代你辦的事妥了嗎？”
“妥了，就是老大，我真覺得她好像不是一般人！一下就知道了何耀明想拉您的意思。”
“何耀明那點心思，是個人都得知道，不過一個村姑都能看懂，這何胖子也太那個了點。她還說了什麽？你一句也別漏，都說給我聽聽。”秦劍笙起身倒了杯涼白開，他得分析分析這個人，是能為他所用的，還是得除掉的。
高明誠一五一十把兩人的對話告訴他，秦劍笙無奈歎口氣，道“你啊，人家小姑娘伸個手指頭，你身價性命都能交過去的。不過聽她話裏的意思，她是想認識這蔣公子，那你可得小心一點兒了，可別在這蔣公子手裏又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