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天降正義
“原來如此。”
帕西瓦爾隨手將長槍立在地上,抱起手臂仔細打量著柳隨。
“果然還是和普通的家夥有所區別。”
“是嗎,區別在哪?”柳隨扔下這句話,用黑的劍身拍打著自己的肩膀。
“看來你確實相當接近‘傳誦者’的位置。”帕西瓦爾眯起眼睛輕笑道,
“但也沒到獨一無二的地步。”
“我問你,模仿我家老爺子聲音應該不是你吧?看起來你不太像是為了這種廢話,就把我約出來的那種人。”
柳隨對他還以微笑。
“不過你現在還差得很遠。算了,你們一起上吧,我有點失去興趣了。”
“真是完全無視我們啊。”黎蘭華歪著腦袋聳了聳肩。
“那不是更好嗎?”她手上的拳劍輕輕顫動,傳出夏心遠的聲音。
看著被女性包圍在中間的柳隨,洛建良不由得露出苦笑,深呼吸之後握住的鐮刀柄:
“就某種意義上來,還真是令人羨慕。”
“我嘉。”
“怎麽了,我的狀態還可以。”鐮刀顫動著發出聲音。
“如果我們能在這裏打敗這個男的,是不是就明,我們也可以打敗女士?”洛建良繼續道。
“這個嘛,誰知道呢?”
“看你們的樣子,難道以為人多就能勝利嗎?”
帕西瓦爾忽然低聲笑了兩聲,在背後張開了翅膀。
寬幅足有一米的光之羽翼不住地扇動,隱約有白色的羽翼落下。
柳隨已經親身體驗過那對白色光翼拍動時會發揮多大的破壞力。
不僅會給身體造成重創,還會難以言喻的痛楚直接灌入神經中樞,和外表看起來相反,簡直就是帶來死亡的振翼。
“準確來,這應該叫勞逸結合吧。”
柳隨保持著扛劍的動作前進,猛地看似無力地向前傾倒,卻忽然揮出肩上所扛的長劍,覆蓋著白光的劍尖射出衝擊波,直接從正麵衝向帕西瓦爾。
“這還算有點力道。”
青年騎士架起長槍,將轟劍形狀的衝擊波打上空,身體也在反作用力的影響下後退數米,雙腳在地麵犁出兩道深深的痕跡。
雖然柳隨的攻擊明顯得到了增強,但他的表情看上去依然滿不在乎。
“明明是傳中的騎士,對於戰鬥實在是過於鬆懈了吧。”
柳隨忽然加速,幾乎是瞬間出現在他麵前。
橫掃而至的長劍,明明還沒有觸及帕西瓦爾的銀色鎧甲,就在上麵剜出一道深深的傷痕。
帕西瓦爾反射性地向後退了一步,揚起眉毛朝柳隨的臉部伸出左手:
“就連【慟哭】也能使用了嗎?”
就在他試圖出招時,被橫向射來的【鐵槌】打中而被迫停下來。
“你在看哪裏呢?”
趁著柳隨與帕西瓦爾交戰時繞到右側的黎蘭華,在命中的同時就開始進行下一發的射擊準備。
而在這段期間,陸夕葉的長劍也從左側刺向帕西瓦爾。
騎士一邊化解她令人眼花繚亂的連續突刺,一邊躲避閃過柳隨的重斬,明明應該身處劣勢,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倏然飛上黃昏空:
“所謂戰鬥,就應該是這樣才對。”
“你可別什麽違背騎士精神之類的啊。”
柳隨皺起眉頭仰望他。
洛建良和朝著飛向空中的帕西瓦爾集中發射光箭。
不勝其擾的帕西瓦爾飛得更高,俯瞰柳隨等人,將手中長槍高舉過頭,擺出投擲的姿勢。
“都離我遠一點。”柳隨盯著他喊道。
雖然不曉得帕西瓦爾想做什麽,但至少可以確定絕對是不同之前的強大招式。
從他剛才的言行和眼神來看,自己應該是對方的最優先目標,所以為了避免波及他人,他才會這麽。
在萬一的時候,就不得不使用【書】來抵擋這次攻擊了,就算暴露出來也是沒辦法的。
畢竟這個對手和以往的不同,實力之間的差距大到令人絕望。
不過既然是守衛【書】的騎士,應該無法突破至寶的防禦。
然而柳隨並沒有機會看到這次攻擊的真麵目了。
身穿鎧甲的騎士還沒來得及揮下長槍,背後突然出現一個龐大的黑影,猛地擊中他的身體。
“什麽!”
帕西瓦爾發出一聲悶哼,無數的光之羽迸散而出,整個人如炮彈般衝入地麵,砸出一個足有十幾米的深坑。
一把在現實世界幾乎不會存在的巨大錘子,陷進了他背部的鎧甲。
被暗中偷襲的帕西瓦爾自己看起來也是一頭霧水,他不斷咳出鮮血,努力想要站起來。
而柳隨能做的,隻有愕然呆視這一幕。
就在這時,某名少女的清脆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雖然按照規定不能對持有者下殺手,但是不準對吟遊詩人動手的規定,伊索德可從來沒聽過,從來沒櫻”
這種由嘲笑與惡意組成的語氣來自什麽人,柳隨很快就發現了。
而帕西瓦爾也明顯聽出這番話的主人,驚訝地瞪大雙眼:
“丫頭,你居然敢做到這一步。”
“哎呀,帕西瓦爾弟,你的態度直到最後還是這麽惡劣。你的靈魂已經快耗損殆盡了吧,也是時候卸下重擔好好休息了,永遠地。”
如同時光倒轉,從而降命中帕西瓦爾的重錘,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一樣返回空鄭
擺脫重壓的帕西瓦爾靠在長槍上站起身,原本的輕佻蕩然無存,憤怒地昂首瞪著空: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當然不會。所以我還給你準備了這個,【遠道而來的絕望】。”伊索德的聲音依舊甜美,然而卻顯得更加冷酷。
話音剛落,周圍的空間就開始震動,如水波蕩漾,一艘掛著黑色船帆的船穿透空間出現在眾人麵前。
黑色帆船甫一出現,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身體格外沉重,似乎背負上了重擔。
“在它的作用範圍內,所有的治愈行為都被禁止,所有的傷勢都會加重,尤其是……你這種瀕死的傷,帕西瓦爾弟。”
伊索德嘴角翹起,笑容分外燦爛。
忽然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腮幫子:“嗚,我的牙好痛……”
漆黑的重錘發出低沉的聲音:“公主大人,都了不要吃那麽多巧克力,而且您昨晚是不是沒刷牙?”
“吵死啦。”伊索德一腳踹在錘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