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父與母
安媛看著眼前幾乎瞬間結束的戰鬥,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雖然名叫魏真真的女人應該是初次和戰靈共同作戰,但本身實力極為強悍,至少應該在四曜境之上。
然而麵前的這個人卻毫發無傷地將其擊敗,其實力簡直是深不可測。
“你到底是……什麽人?”
“現在可不是關心這種事的時候。”
黑衣男子看著塵煙彌漫的小樓,淡淡地說道。
從聲音上來判斷,他的年齡並不是很大。
雖然解救了瀕死的安媛,但他很明顯始終在警惕著這邊。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一塊水泥板飛上天空,落在不遠處。
躺在廢墟裏的魏真真收回蹬出去的右腿,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衣服被塵土弄得汙濁不堪,鮮血順著她的額角流下,給她的臉頰染上一道紅色細線。
“魏真真大人,我們還是暫且撤退吧。”艾若的聲音響了起來。
“……知道了。”
魏真真吸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安媛和黑衣青年一眼,轉身跳上旁邊的屋頂,幾個縱躍就消失在樓宇間。
……
見魏真真離去,柳隨看向掙紮著坐起來的安媛:“領域應該快關閉了,先換個地方再說。”
“去我的公寓吧。”安媛喘息著站起身,看向羅洛晨所在的方向:“不過我得先去接那個孩子。”
“沒問題,畢竟我也被人拜托要保護好那個孩子。”
為了減輕安媛的警戒心,柳隨開口解釋道:
“所以我才會來這個地方。”
“原來我能得救,是托那個孩子的福。”
安媛輕笑著歎了口氣,似乎放鬆了一點。
現在她的生死完全係於柳隨的一念間,所以在她看來,柳隨並沒有撒謊的必要。
戰靈的自愈能力很是驚人,雖然剛才還是瀕死狀態,但現在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就算抱著羅洛晨也沒有問題。
“可以請教一下是什麽人拜托你的嗎?”
走在取回原本色彩的街道上,安媛側頭問道,眼中隱隱有著一絲期待。
“具體的我不能細說。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你提到的教授和羅付歌這兩個名字。”
她應該以為柳隨正好在關鍵時刻趕到,心中還抱有一絲感激之情。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特意說明自己原本打算對她見死不救這種事。
保證一定的好感度,更便於打聽相關情報。
“羅付歌,是我以前的契約者。”
安媛低頭了一眼熟睡的羅洛晨,溫柔地笑了起來:“也是這個孩子的父親。”
“他和教授有什麽關係?”柳隨單刀直入地問道。
“看來你對教授更感興趣。”安媛低聲說道。
才不是!柳隨在心中發出無聲的呐喊:“誰會對大叔感興趣,硬要說的話,也是對蘿莉感興趣。”
“這孩子的父母,原本都是優秀的遊擊士。”
兩人邊走邊談,很快就來到安媛的公寓附近。
“然而有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他們兩人遭到教授的暗算,和女兒一起失蹤了。”
“還有一個女兒,也就是說羅洛晨並不是獨生子嗎?”柳隨眯起眼睛,保持著平淡的語氣問道。
“是的,他曾經有一個姐姐。”
安媛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進入房間後,小心翼翼地將羅洛晨放在床上。
也許是畏懼柳隨的實力,也可能單純因為他的打扮太嚇人了,想要盡快把他送走。
處於這種考量,安媛連身上的傷勢和血汙都不打算處理,用極快的語速簡述當年她所知道的事。
羅付歌和他的妻子都曾經是遊擊士,他本人更是一名A級遊擊士。
數年前的某天,他們兩人接下一個任務,需要去一座很遠的城市因為當時兩個孩子都還小,隻能將他們拜托給羅付歌的弟弟照看。
作為羅付歌的搭檔,安媛當然也和那對夫妻在一起。
三人都沒想到,羅付歌當時隻有幾歲的女兒居然會偷偷躲在汽車後備箱裏。
直到她因為想去廁所而哭出來之前,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個事實。
最開始,大家都認為這個任務沒什麽難度,於是就沒有把女孩送回家。
“可是,我們錯了。”
安媛用苦澀的表情說道:
“襲擊來得十分突然,隻能認為是早有預謀。”
在汽車前進到一段崎嶇的山路時,突然遭到一群人的圍攻,在激烈的戰鬥中,變成武器的安媛從羅付歌手中飛出,落在懸崖下麵。
等她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羅付歌夫婦和他們的女兒全都不見蹤影。
“最後我在熊熊燃燒的汽車殘骸旁,見到了那個男人,那個戴著眼鏡的惡魔。”
提到教授的時候,安媛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雖然好不容易他手上逃走,但也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現在我的戰力隻有過去的一半。”
柳隨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恐怕隻是由於她並非目標而已。
根據之前的幾次行動,教授並不會特意針對計劃之外的目標采取行動。
這就說明,就算放走安媛,也不會對最後的結果產生影響。
“在那以後,每當我想要和協會聯係,就會遭到獵兵和戰靈的追殺,最後我也隻好放棄了。”
安媛把頭轉向臥室,眉眼間分外溫柔:
“現在我能做的,隻有盡可能保護好這個孩子。不過找到他真是費了我好大的勁。”
聽到這裏,柳隨產生了一絲違和感,輕輕皺眉後,開口問道:
“既然你和他的父親是搭檔,那麽找到他們家應該不難吧。”
“在得到那幾個人失蹤的消息以後,羅付歌大人的弟弟就帶著這孩子搬走了,我也是前不久才打聽到的。”
安媛回答道。
“那他們之前住在哪裏?”柳隨繼續追問道,他覺得似乎馬上就能將一切串聯在一起了。
“連渃市的白樹瀑布你知道吧,很有名的那個。他們以前就住在那附近。”
雖然不理解柳隨為什麽如此在意這些細節,但安媛還是老實地回答道。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柳隨感覺自己的喉嚨有點幹澀,聲音也變得嘶啞:
“羅付歌的妻子和女兒,都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