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替代
“我一直在忙什麽，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畢竟你也是個名人，是叫【至寶】來著？”魏真真作為遊擊士，對此早有耳聞。
“沒錯，而且準備已經基本完成，再過幾天應該就會降臨。”
教授用討論天氣一樣的語氣說道。
“所以你是心願快要實現，特意來找我自首的？”魏真真語帶嘲弄地回應道。
“幾天前，我手下的一名執行者死在池陽市，你應該聽說了。”
對於魏真真的話，教授沒有半點反應地說了下去。
雖然提到部下的死亡，他的聲音裏卻沒有半點悲傷的意思，“所以現在需要一個人作為替補，在至寶現世的時候作為守衛。”
“沒興趣，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魏真真對他的冷漠不由得輕輕挑眉，原本心中還殘留的同僚之情蕩然無存。
“先不用忙著拒絕，聽我說完。”教授豎起手掌打斷了她的話。
“你母親的病症以現在的醫術是無法治愈的，不管你花多少錢，也隻是延長她的痛苦罷了。但如果你肯提供幫助，我可以用至寶拯救她。”
“我怎麽才能相信你？”魏真真閉上眼睛思忖片刻，開口道。
“如果你接受的話，我可以暫時緩解你母親的病痛，當【至寶】得到解放之後，再將她徹底治愈。”
接著教授又指向身邊的女性：“當然你還是無法同意的話，隻要接受文清卓的【洗禮】就可以走了。”
“【洗禮】？”魏真真轉頭看向那個一直沉默的女性。
雖然在天南就見過她幾次，但給人的感覺完全判若兩人，現在的她簡直就像個人偶一樣。
“她可以清除掉你今天見過我的記憶，然後你就可以返回到你的日常生活中，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
以教授的實力，就算想要殺掉魏真真和安若，也並不是什麽難事，應該沒有欺騙她的必要。
魏真真的神色閃過一抹痛楚，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開。
“既然如此，那我……”
……
“好，我贏了！這樣就是三勝十七敗了。”
小黑對著手機開心地喊道。
“唔，還沒結束嗎？”電話裏麵傳出陸若夜的歎氣聲。
“因為先到二十勝才算贏啊。”小黑握緊拳頭，躍躍欲試地說道。
“剛才還說先到十五就算贏的。”陸若夜的聲音中透露著疲憊。
“因為大人總是善變的。”
“從剛才開始你們就在幹什麽？”
柳隨側耳傾聽少女們的談話，同時翻看著手上的小說。
和洛建良分別之後，他很快找了一家旅店暫時住下，至於柳逐波信上的地址，他打算明天開始尋找。
“我們要決出誰來當姐姐！”小黑回過頭說了一句，然後又認真盯著手機。
“就用這種猜拳的方式？”
柳隨忍不住吐槽道。
畢竟不管怎麽看，都是陸若夜更加成熟，從小黑還不能變成人形的時候就是如此。
就算在小黑變成人形以後，也經常受到陸若夜的照顧。
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小黑忽然主張自己才是姐姐，隻不過在柳隨看來，在用猜拳作為手段的時點上，就已經足以證明小黑的孩子氣了。
更令人無語的是，她上來就輸掉了。
然後就改口說是兩局三勝製，輸掉之後又改成三局五勝製，現在已經變成二十勝製了。
對完全算不上成熟的小黑歎了口氣，柳隨站起身看了眼懸掛在牆上的時鍾。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
“請問您有什麽心事嗎？”
溫莎站在空無一人的大樓頂端，在夜風中看著天上閃耀的群星。
而忠心耿耿的喬治和戈登走了過來，輕聲詢問道。
當然對他們沒有任何不滿，隻不過想起成為吟遊詩人之前的記憶之後，她時不時就會想起自己過去的搭檔，那個哭泣包一樣的小男孩。
“過去經常像這樣俯視人群，但我們並非神或者天使，為什麽一直以來都忘記了呢？”
溫莎轉頭看向兩人，露出溫和的笑容：“不提這個了，有什麽事嗎？”
“是小嘉的契約者打來的電話。”喬治遞出手上的電話。
溫莎挑了挑眉，把手機放到耳邊。
“這次的工作我已經完成了。”從聽筒裏傳出的，是早已聽慣的青年聲音。
以前洋溢的輕浮感也不見了，聲音裏充斥著莫名的沉重感。
“是嗎，匯報辛苦了，那就這樣吧。”
“啊，喂，稍等一下。”
發現溫莎要掛斷電話，青年一下子提高音量。
“還有什麽事？”
“這次是私人的事情……”
溫莎安靜地傾聽青年的話，忽然輕笑起來，按下了免提鍵。
聽到從揚聲器中傳出的話語，喬治和戈登的表情逐漸從震驚轉為不渝。
“嗯，可以啊。”溫莎看著兩人的表情，邁步走向大樓的外沿，沉默片刻後同意道。
“那就多謝了，不過這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青年回應道。
“倒也是。”溫莎歎了口氣，把關掉的電話隨手扔向喬治，因突然增強的涼風搖了搖頭，“這裏又冷又幹燥，真想早點回弗朗克。”
“您意下如何？”戈登開口詢問道。
“開玩笑，現在還不能回去，我有需要見證的事情。”溫莎微笑道。
“不是這件事，是關於洛建良的。”戈登補充道。
“啊，是叫這個名字來著。”
注意到一直以來都忘記了那個年輕人的名字，溫莎不由得苦笑一聲，再一次體會到自己曾經的傲慢：
“差點就變成公主那樣的人了。”
“女士……”
“我會銘記於心的，洛建良，還有小嘉。”溫莎猛地轉過身，大衣的下擺在夜風吹拂下不住晃動：
“既然他們賭上性命也要獲得自由，那我必須予以回應，這也是對這份覺悟的尊重。”
“但是，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戈登少見地露出為難的神色。
“就算被殺也不會有怨言的，人必須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女子輕撫圍繞著脖子的皮毛，紅唇如新月般揚起。
她的背後展開一對潔白的光翼，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聖潔的光芒。